郎不辛已經在滑雪場上不知道翻滾了多少圈,滿雪場的給人磕頭,顧東楠跟在身後一路追一路撈。


    顧成秀是學過滑雪的,玩的忘我。


    獨龔城正任勞任怨的攙扶著這個非洲來的客戶往前小心翼翼的挪。


    客戶覺得自己學的差不多,示意龔城鬆開要自己試著滑。


    剛一鬆手,客戶便躥了出去,滑得跟個薑餅人一樣左右搖擺,一整個就是沒有一步是自願邁出去的,在白雪皚皚的滑雪場秀出了黑色的靚麗風景線。


    龔城無奈劃著追上,快要觸及到客戶時,一聲熟悉的慘叫聲在自己身邊一竄而過。


    龔城猛得看去,正是失控的陶誌正張著個大喇叭一樣的嘴嗷嗷叫的往前撲。


    不等龔城思考,腳下已經先一步作出了反應,調轉了方向往陶誌那邊飛撲而去。


    被龔城忘卻的某黑色薑餅人沒能穩住身形往前撲去,臉著地後又因為慣性而筆挺的一路往下滑。


    在從兩個尖叫著花顏失色的路人胯下絲滑的穿過後,最終以前列腺刹車的方式筆直而安靜的停在了一個吸溜著鼻涕的小孩麵前,而他的身後是一條清晰可見的長達幾十米的痕跡。


    非洲客戶抬起頭來時,小臉煞白。


    陶誌雖然驚慌慘叫,但臉上的表情卻是興奮異常,失控的滑雪板一路橫衝直撞,路人倉皇左右避開,硬是被陶誌開辟出一條道來。


    眼瞅著還有十來米就要撞上圍欄,陶誌不會拐彎也不會刹車,熟練的做好第三次撞上圍欄後被彈飛的準備。


    就在快要撞上時,陶誌張開的右手忽然被抓住了手腕,不等陶誌反應,就被拽得滑雪板一個絲滑的轉彎,然後撲進了一個厚實的懷抱裏。


    陶誌腳下依舊打滑著要摔,被這人攬了個結實,一套街舞過後,陶誌這才終於找回了自己雙腿的控製權站穩了身形,而自己依舊被人結結實實的摟著腰抱在懷裏。


    陶誌抬頭準備道謝,入目的是神色慌亂,臉色蒼白的龔城,而此時龔城摟著陶誌的雙手正顫抖的厲害,心跳更是失了節奏,拉扯的生疼。


    “呦,這麽巧啊龔副總,這次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啊。”陶誌眉眼彎彎。


    龔城喉嚨中幹澀的厲害,陶誌試圖扒拉開龔城的雙臂,卻被他禁錮的紋絲不動。


    龔城沉默了幾息,沙啞著喉嚨開口。


    “你怎麽在這?不是告訴了你不要來。”


    龔城眼中還有方才追趕時因為擔心而泛起的水霧。


    “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陶誌撇嘴。


    “你現在就回去。”龔城皺著眉拉著陶誌的手腕往出口滑。


    這就讓陶誌有點不爽了,手掙紮著要從龔城手裏出來。


    “嘛呀你?還擺起領導的架子來了啊。”


    “我下午出來可是走了請假流程的,現在是我公司以外的私人時間,我愛擱那待擱哪待。”陶誌麵上不悅。


    “先生,你能不能聽點話。”龔城咬牙,語氣有了起伏。


    陶誌被龔城這帶著點火氣的語氣整愣了。


    他這是在說自己聽不懂人話?


    好家夥龔城長本事了學會罵人了。


    陶誌炸毛,埋頭生拉硬拽的扯自己的手,硬是找到空隙扯了出來。


    陶誌扯的時候身體往後仰,用的勁太大,從龔城手裏一出來陶誌便穩不住身形要往後摔,龔城趕忙拽住陶誌又給拽回了自己的懷裏。


    陶誌被龔城按著後腦勺,臉埋在了龔城的胸口,隱約能聞到熟悉的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陶誌些許浮躁的情緒慢慢落了下去,理智回籠。


    龔城剛剛好像生氣了。


    生氣是好事啊!


    自己居然讓心如止水跟個和尚似的龔城生氣了,這不是拉了複仇進度條是什麽?


    龔城見陶誌不再掙紮,這才扶著陶誌從自己懷裏出來。


    “這裏很危險,容易受傷。我需要顧著客戶,不能一直照看你,你聽話好不好?”


    龔城的聲音溫柔至極,一如往昔哄著自己的時候。


    以至於陶誌本來都打算把死強演到底氣死龔城,結果此時卻愣神的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波瀾乍現,起伏的厲害。


    龔城見陶誌不說話,微涼的手圈在陶誌的手腕上,拉著他離開,滑動的速度緩慢而平穩,說是小心翼翼也不為過。


    “有什麽危險的啊,不就摔幾個跟頭的事。”


    身後的陶誌小聲嘟囔,但卻沒再掙紮,隻安靜的低著頭被龔城帶著往前滑。


    龔城沒將陶誌送出場外,而是帶著他到了休息區,扶著陶誌的肩膀坐在了板凳上。


    “你就乖乖在這等我,晚點送你回去。”龔城溫聲吩咐道。


    陶誌被龔城現在這溫聲細語跟小孩說話一樣的語氣整得有些無所適從,總感覺龔城說話有點怪怪的,眼神也怪怪的。


    該不會是自己真得啥大病了吧?所以龔城才對自己這麽和善。


    “答應我不要再下去場地了好嗎?”龔城說道。


    “知道了,真嘮叨,找你的客戶去吧,也不知道摔哪個犄角旮旯裏了現在。”陶誌擺擺手。


    龔城聞言愣住,這才想起來那個被自己丟下的不會滑雪的客戶。


    龔城重新回到滑雪場地,找著場地上的黑色麵孔,但除了啞光和亮麵的區別外,大多都長得很相似。


    饒是龔城,在認錯幾次後,此時也有些茫然。


    陶誌百無聊賴的在休息區看著別人滑,琢磨著複診這事,隻能說喜憂參半。


    但根據龔城這態度來看,怕是自己身體有點不容樂觀。


    雖然生病這條路也不是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真的要死亡,然後離開這個世界,總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這場夢終究是要醒了嗎?


    陶誌眸中星光沉了下去。


    一聲“陶哥”打斷了陶誌的emo時間。


    陶誌扭頭去看,見是神色興奮的郎不辛。


    “陶哥,我當你不來了呢,來都來了咋擱這杵著不下去呢?摔怕了?”郎不辛問道。


    “歇會兒不成啊,你不一樣來休息區了。”陶誌語調懶散。


    “我是板子斷了過來換裝備來了。”郎不辛解釋道。


    “怎麽沒杵在顧東楠旁邊?”陶誌問道。


    “剛龔城聯係,說找不到客戶了,讓東楠一起幫忙找去了。”郎不辛解釋道。


    等到郎不辛換好了裝備站起來。


    “陶哥,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起下場子去啊。”郎不辛說道。


    “不了,你自個兒去吧,我沒啥興致了。”陶誌回道。


    “我剛剛玩的時候瞅到高級場那邊賊刺激,你真不去瞅瞅嗎?”郎不辛說道。


    陶誌有點心動。


    自己滑的時候看到高級場那邊鬼哭狼嚎的,陶誌當時就心動了,但是剛剛才答應龔城不下去來著。


    “要是你怕的話,就在上麵看著我滑,幫我錄個像,記錄一下我的英勇之姿成不成?”郎不辛調侃道。


    “嘖,誰怕了,哥們現在就去把你摔得狗吃屎的曆史性時刻記錄下來。”


    陶誌說著拍拍屁股站起身來。


    於是十分鍾後,兩個人看著幾乎是筆直豎著下去的滑道陷入了默契的沉默之中。


    周圍望而卻步沉默著的人還有很多,鬼哭狼嚎的更加多。


    滑道兩側都立著警示牌。


    左邊寫著“雪花的花語是勇敢的人先離開世界。”


    右邊寫著“沒那能力就走下去吧,走下去丟的是人,滑下去丟的是命。”


    郎不辛先打破了沉默。


    “陶哥,你別看這條滑道看起來很危險,其實它一點都不安全。”郎不辛打起了退堂鼓。


    “既然你不想錄像了,那我們就回去吧。”陶誌見杆就往上爬。


    兩人一拍即合,扭頭準備走,卻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從中間撥開。


    “讓讓,讓讓,沒那膽子滑就去小孩那邊的滑道,擱這杵著耽誤我秀操作。”


    話落,那小孩利索的俯衝了下去,滑的那叫一個神龍擺尾、酣暢淋漓,給兩人皆是看呆了眼。


    “你能忍嗎?”陶誌問道。


    “忍不了一點。”郎不辛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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