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順便掠取機緣。”


    然而,下一刻李牧道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的在帝辛耳邊響起。


    “這不可能,孤相信崇侯虎是不會背叛的。”


    帝辛開口喊道,他的情緒在一點一點失控的邊緣。


    大商人族八百路諸侯,若是一個個都背叛了,那讓他這個人皇如何自處,難道是因為自己真的不行嗎?


    這裏是崇城,他最信任的北伯侯封地,想想就連北伯侯都背叛了,一時間從情感上他真的很難接受。


    一股挫敗瞬間湧上心頭,難道他這個人皇就當的這麽失敗不成,他的情緒變得低沉了下來,就連剛剛因為破境的喜悅也瞬間消失不見。


    “大師兄,還請節哀。”


    “......”


    帝辛抬頭看著哪吒那一臉真誠的樣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應該說謝謝,還是說你這樣真的禮貌嗎?


    “你是人皇,若是這點事情都接受不了,那倒不如早點死了算了,上古時期,三皇五帝,哪一位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拚殺出來的,如果他們全都是你這樣的心態,人族早就滅絕了。”


    李牧道皺著眉頭,忍不住嗬斥道。


    相比於其他人皇,帝辛的經曆還是太少了。


    如果把他放到當年自己所存在的那個世界,恐怕活不過十天吧。


    人一直都是在變的,以前的忠誠,並不代表著以後還會忠誠,一個諸侯的背叛他都會變成這樣,那日後麵對八百諸侯的時候,他會變成什麽樣子,李牧道真的很難想象。


    “師父教訓的是。”


    帝辛低下頭,躬身說道,一股淩厲的氣息慢慢從他身上升騰起來。


    心底那一抹感情被壓了下去。


    他是人皇,在他身後的是無數人族,任何時候他都不能感情用事,因為他不是對自己一個人負責,是要對所有人族負責。


    “知道你該幹什麽就好。”


    李牧道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你可知崇氏一脈最初的祖上乃是大夏皇族。”


    帝辛的情緒顯然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稍顯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知道,所以這就是崇侯虎背叛的理由?


    當年大商立國,監督了崇氏一脈百年時間,發現他們並沒有背叛之心,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到他繼位的時候,他對北伯侯的信任幾乎已經到了極致,當然一直以來北伯侯也沒有辜負過他的信任,簡直就是指哪打哪,唯他馬首是瞻。


    隻是沒想到,最終他們還是忍不住背叛了。


    走到帝辛身邊,李牧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皇者,永遠都不能把一個臣子的忠誠寄托在他的良心上,所有的忠誠都是相對的,隻有當你的實力越來越強大的時候,他們才會越忠誠,他們敬畏的是你的力量,而不是你的仁慈。


    仁慈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你要記住了,人都是畏威不畏德的。


    野心會滋養,但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這些野心在剛剛誕生的時候,他們自己就會清理幹淨。”


    “孤知道了。”


    帝辛重重的點了點頭,等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身上那股沉重已經消失不見。


    他的心態在這次失望中已經蛻變。


    李牧道看著帝辛沒有再說什麽。


    他知道帝辛可能日後會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殺伐果斷,冷血,但那是必須的,在這樣一個亂世,隻有變成那樣的人皇,他才能代領人族走得更遠,活的更久,其他的一切全都是虛的。


    “這一路討伐的大軍是誰?”


    他的目光已經開始關注到崇城外,轅門前那一杆大商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了。


    “張奎,高蘭英,原來是他們。”


    隨著戰鼓聲響起,大商軍營中將士已經出現,並且擺開了陣勢,而對麵的崇侯虎也不甘示弱。


    在他的帶領下,崇城城門洞開,大軍在城前列陣。


    中軍,幾道人影分外顯眼。


    一道是站在崇侯虎右邊的崇黑虎,在他坐下騎著的是一頭異獸火眼金睛獸,背上背著一個大紅色葫蘆。


    李牧道知道這個葫蘆是一件法寶,其中藏著鐵嘴神鷹,對於他來說,這所謂的鐵嘴神鷹不過就是一件左道之器,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則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殺器。


    尤其是這鐵嘴神鷹放開了,先是會有遮天蔽日的黑煙出現,在阻擋人視線的前提下,鐵嘴神鷹出現,暗中傷人,讓人防不可防。


    看著張奎那胸前護心甲裂開的那道口子,李牧道就知道,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不過好在張奎也不是一般人,他身懷地行之術,甚至比那土行孫還要強大幾分,要不然估計他們這一次前來已經見不到張奎了。


    崇侯虎的另一邊,一位道人大袖翩翩而立,不用猜都知道,這又是一位闡教二代修士,隻是不知道這是其中的哪一位。


    其實闡教修士李牧道也沒有見過幾個,所以除了被他揍過的那幾個之外,其他的他還是不認識的。


    在這道是身後,一道身影白馬銀槍,倒是顯得精神無比。


    “張奎,你這個手下敗將,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不如投降了我如何,與我共建一番大業,不比你一個小小的繩池守將要好。”


    崇侯虎臉上滿是倨傲,一點也沒有把這兩位夫妻兩位放在眼裏,當然他有倨傲的資本。


    之前他們已經打過一場了,崇城大勝,如果不是因為張奎還有點本領,恐怕上一戰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自己的弟弟崇黑虎斬殺了。


    更何況在他身邊還站著更厲害的一位聖人弟子,大名鼎鼎的闡教十二金仙之首的廣成子。


    現在自己的兒子崇應彪是他的親傳弟子,闡教三代修士。


    從未想過他崇氏一脈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大機緣,所以在兒子的慫恿下,他一點也不猶豫的就選擇了背叛大商。


    因為他知道兒子身後站著的是廣成子,甚至是聖人。


    天下諸侯全都在反商,這說明大商已經眾叛親離,他怕什麽。


    對他來說,這恰恰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恢複大夏榮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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