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有何真人跟著我也放心,我說更臣,我知道小玉的事兒你跟何真人不對付,可是人肯定也是有難處的,何真人對咱家有恩,你可絕對不能跟他鬧翻啊!”奶奶交代要出門兒的爺爺。


    “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在家裏看著愛國,別出門兒!”爺爺回頭招呼道。


    ——爺爺出了門,一路直奔牛棚,他雖然跟何真人的確有點矛盾,可是有啥事兒還得找人家,搞的爺爺也蠻不好意思的,到了牛棚那裏,發現那個小屋沒亮燈,爺爺叫了兩聲也沒人應,平時這個時候,何真人應該在家的才對啊,這是去哪了?


    他到牛棚一看,發現牛槽裏全是草,顯然是剛放的,何真人應該是出去遛遛?可是他找了一大圈沒找到何真人就算了,回去的時候發現何真人還是不在。


    “他娘的,用上你的時候找不到你的人,難道是真不想管李大膽家的事兒,故意躲著我呢?”爺爺念叨道,這天越來越晚,何真人也尋不著,爺爺又擔心何小玉的屍體真被吃了,就跑到了大隊部,叫上了二娃子和那個知青眼鏡,腰裏別上菜刀去了宋小光的家,白珍珠就算是妖精,也是一個女子,三個大老爺們兒還能製不住她?!


    沒有找到何真人,那也剛好,現在爺爺跟何真人的關係不是非常的愉快,爺爺骨子裏也是一個比較高傲的人,在不愉快的情況下找人幫忙他也不好意思,能自己辦了就自己辦了得了,眼鏡跟二娃子不知道白珍珠的身份,特別是二娃子還是個精蟲上腦的人,村裏的男人都知道白珍珠是仙女下凡的人物,你說爺爺大晚上的叫上倆人去宋小光家裏,還特意的囑托要帶上家夥兒,這是幹什麽呢?


    “更臣哥,左右都是鄰居,這不是很好吧?不過,我絕對給您保密,嫂子那邊兒我是不會說的。”二娃子說道。


    爺爺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二娃子說的是啥意思,隨即回味兒過來以後,對著二娃子的屁股就踢了一腳罵道:“你當老子是你?”


    敢情二娃子是想著爺爺找人強奸白珍珠去了,爺爺倒也沒解釋這麽多,大晚上的去宋小光家總是需要一個理由的,讓他們亂想一下又有啥?


    等到了宋小光的家,現在白珍珠隻是嫌疑人,並不事兒就是他幹的,爺爺帶人來也是一個以防萬一,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就讓眼鏡跟二娃子站在門口,一個人去敲門兒,敲了幾下之後,宋小光伸出了腦袋,一看是爺爺還沒等爺爺說話,他就從家裏走了出來,順手帶上了門,這是壓根兒就沒決定請爺爺進家門兒的意思,宋小光把爺爺拉到了一邊兒對他說道:“隊長,我媳婦兒剛才說了,你來想幹什麽她知道,今天太晚,明天一大早,您自己在家裏,她去找您。”


    “都知道?”爺爺納悶兒道。


    “對,你放心,她什麽事兒都清楚,明天一早就去找您,您是不知道,我媽對她看的可嚴了,婚前沒啥,婚後一直她也沒懷上,老人嘛,對她有意見也是正常不是?”宋小光說道。


    爺爺轉念一想,白珍珠要真的是個妖精的話,那什麽事兒都知道也正常,反正現在也這麽晚了,既然白珍珠說了明早就去家裏,那也不在乎一晚上不是?就對宋小光點了點頭,讓眼鏡和二娃子回去看好二嘎子,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當天晚上,爺爺因為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再怎麽樣的人也會筋疲力盡,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本來以為今晚可要睡個好覺,可是這一晚上的夢,夢裏都是何小玉的身影,她赤身裸體的趟在那裏,一個爺爺看不清楚臉的男人趴在她的身上上下聳動,爺爺在夢裏著急啊,趕緊跑回家拿了鐵鍬就要去拍死那個人,可是等到了之後,那個人不見了,隻剩下何小玉一個人躺在那裏七竅流血的對著爺爺笑,在夢裏看到何小玉這個樣子爺爺也害怕啊,想要跑可是被何小玉給抱住,夢裏的何小玉就是一個厲鬼,抱著爺爺叫道:“郭更臣,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嗎?!”


    爺爺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了,這時候,何小玉伸出了指甲巨長的手,一下子卡住了爺爺的脖子,一張血盆對口對著爺爺的臉就咬了過來,口未至,那一股子腥臭味兒就撲鼻而來。爺爺這才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隻感覺自己全身的冷汗,四周還是一片的漆黑,奶奶跟我老爹都在熟睡當中,他摸到床頭的煙跟火柴,想要抽一根兒煙壓壓驚,在火柴劃著的時候,他嚇的一個哆嗦火柴掉在了棉被上,沒有一下子引燃,而是跳了一下給滅了。


    “秀蓮,愛國,快醒醒!快救我!”爺爺大叫了一聲,就在剛才爺爺劃著了火柴的那一瞬間,他看到站在床頭的那個有著一張慘白慘白人臉的人,不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李國峰還會有誰?!


    爺爺叫完,奶奶一下子就醒了,抓住了我爺爺的胳膊,問道:“怎麽了更臣?”


    問完之後,奶奶劃著了火柴點上了油燈,燈再亮的時候,床頭那裏卻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爺爺下了床,點著煤油燈在屋子裏找了一圈,罵了好幾句。奶奶問他找啥他也不說,他怕說了嚇著奶奶不是?後來沒找著,爺爺本來是當自己幻覺了,可是偏偏的這時候我老爹卻醒了,他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說道:“我知道俺爹在找什麽。”


    “瞎球說啥!睡你的覺!”爺爺就當他小孩子說夢話呢。


    “你在找國峰叔,他剛來了,還跟俺說話了,他讓我對你說,不是你的事兒別瞎管。”老爹說道。


    第二十七章 山上之人自有妙計


    爺爺一聽這句話,手抖了一下,油燈差點掉在了地上,奶奶也一下子嚇得臉色發白,爺爺沒說啥,讓奶奶跟老爹去睡下,接下來一直到天亮,他再也沒有眨一眼,不停地抽煙,他想了很多,太多太多,夢裏的何小玉掐自己脖子怪自己,這應該不是小玉的鬼魂作怪,是他自己心虛,畢竟答應了何小玉要報仇去遲遲的沒有行動,這是他對何小玉的愧疚。


    可是夢醒之後,看到了李國峰,李國峰對我老爹愛國說的話,那是威脅,絕對的威脅,自己這一次,到底是選擇明哲保身,聽何真人的話,讓何小玉這丫頭就這麽冤死得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戚呢,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何小玉跟成了厲鬼的李大膽爺仨拚命?


    爺爺想不明白,如果是他自己光棍一條,他會選擇後者與那三個厲鬼玉石俱焚,可是有我奶奶,還有我這個身體好不容易才見了點好轉的老爹,正是因為我老爹,就算何真人再怎麽讓爺爺失望,他都不會跟何真人真正的翻臉,他無法選擇,隻能順其自然,有多大的能力就盡多大的能力。


    爺爺抽掉了最後一根兒煙,對著天空吐了個眼圈兒,眼睛有些發紅,小玉,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爺爺在家裏等到了天亮,吃了飯,讓奶奶領著我老爹去地裏看看莊稼,她一個人在家等著白珍珠的到來,這個妖精來了,關於何小玉屍體失蹤的真相,那就會浮出水麵了。


    白珍珠如約而至,爺爺沒請她進屋,這個女人實在是美得讓人發慌,這種驚心動魄的美讓人在她麵前都會緊張,爺爺不想倆人同處一室,就在院子裏坐下談。


    “我聽小光說,你知道我昨晚去找你幹嘛?”爺爺率先打開了話題。


    “我知道,因為二嘎子的事兒,我知道,我聽小光回去說了之後,就知道,因為我之前曾經對那個知青那樣過,你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這個你放心,不是我做的,也跟小光無關,小女子絕對沒有作奸犯科,不然何真人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白珍珠道。


    “我也是這麽想,可是咱們村兒會這東西的,就你跟何真人啊,不是你們做的,那會是誰拿了二嘎子的魂兒?”爺爺問道。


    “這個小女子知道,可是在這之前,請恕小女子不能說,不過你放心,何小玉的屍體被盜走,絕對不是行那般無恥之事,是有大用處,這事兒你別著急,有人自有主張。”白珍珠說道。


    “不能說?”爺爺納悶兒的撓了撓頭,不能說你說個毛線啊說,調戲老子好玩?


    這個時候,白珍珠一下子拉住了爺爺的手,這讓爺爺打了一個哆嗦,何小玉看自己的時候有個說法是城裏的女孩兒開放,可是同樣有個說法是說妖精找男人幹那事兒,幹完之後就剩個皮包骨頭了,精氣都被吸光了啊!


    “弟妹,你,別這樣兒。”爺爺羞澀地道。


    白珍珠笑了一下,爺爺想要掙脫,卻沒有白珍珠的力氣大,可是片刻之後爺爺就不掙紮了,因為白珍珠抓住爺爺的手不是吃豆腐,而是用手指做筆,在爺爺的手心裏寫字。


    “啥?”在手心裏寫字爺爺一猛的沒感覺出來是啥字兒,白珍珠一下子寫了三遍,爺爺才真切的感覺到了白珍珠寫的,就是一個何字!剛才在說啥?說奪了二嘎子的魂魄,現在白珍珠寫了一個何字,意思非常明顯,她在悄悄地告訴爺爺,奪了二嘎子魂兒的人,就是何真人!


    爺爺要說什麽,白珍珠噓了一聲:“山上之人自有妙計。小女子告辭,去秀娥家裏,找到那個李國峰裏遺照,把上麵的小玉的血跡擦幹淨吧。”


    “恩?”爺爺那一句山上之人自有妙計還沒有品味出來是啥意思呢,她又說起了血跡。


    “李國峰為什麽能纏上小玉,就是因為小玉的血,滴到了他的遺照上,不然那麽多女孩兒,為什麽他偏偏的找上了她?雖然現在為時已晚,去擦掉,也算是給小玉一個安慰吧。”白珍珠說完,對爺爺眨巴了眼睛就要告辭。


    爺爺當時就想啊,想不到這個白珍珠似乎也是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樣子,這何真人不肯插手這件事兒,可是白珍珠何真人都說過,這是一個不弱於他的高人啊,為什麽不能請白珍珠去對付李大膽爺仨呢?


    爺爺趕緊攔住了白珍珠說明了意思,白珍珠聽完搖頭笑道:“老哥,人走人道,鬼走鬼途,何真人能斬鬼降妖,是他們修煉之人替天行道,小女子一個妖精,那事兒怎麽管?也管不了,記住我今天對您說的話,別急,會有分曉的,而且很快。”


    她說完,對爺爺施了一個萬福就告辭了,在這些禮儀上,白珍珠做的極好。


    在白珍珠走後,爺爺腦袋一下子就轉不開了,不因為別的,是因為白珍珠帶開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過爆炸了,當時讓二嘎子昏倒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何真人,這個信息量實在是太重要。


    二嘎子暈倒就是為了不被指認,所以說從這個問題上來看,那個被二嘎子給撞倒的,在他之前偷盜掉何小玉屍體的人,那就是何真人,當時何真人是沒去人群裏,可是要是二嘎子把所有的人都排除了之後,最近剩下的那個不就是他了?也正是因為他沒有來,他獨自一個人在牛棚裏才有時間施法奪了二嘎子的魂兒。


    至於說之後他又出手救了二嘎子,這事兒更好說了,他說的是救二嘎子,可是二嘎子到現在都還沒醒呢不是?所以他救二嘎子等於白救做樣子,隻要二嘎子不醒,白珍珠要是不說的話,誰能知道那事兒是何真人做的?


    何真人偷屍體!這個消息對爺爺來說是顛覆的,如果沒有白珍珠接下來的話,可能爺爺現在就去找何真人要人了,畢竟之前爺爺就有想過何真人肯定有對他隱瞞什麽,甚至想過李家三人的成氣候也是何真人放任導致的。


    白珍珠也說了一句話:山上之人自有妙計。


    同樣的,白珍珠雖然說何真人就是凶手,可是也給何真人辯解了,說何真人偷屍體不是跟二嘎子一樣,而且白珍珠的言語之間似乎在透漏著一個信息,那就是何真人有所謀劃,自己要冷靜不要插手,不然會打亂何真人的布局。


    山上之人自有妙計,山上之人是誰?無上觀在村裏的山上,何真人是觀裏的道士,這個山上之人說的可不就是何真人嗎?


    ——何真人偷屍體,是有所謀劃,那謀劃又是什麽呢?白珍珠沒說,爺爺肯定想不明白,那麽昨晚何真人破天荒的不在牛棚裏,是不是也在計劃啥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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