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翟先生留下了一張名片,說有消息了就給他打電話,翟先生告辭以後,我收下了這個錢,上次的一百萬是支票,可是這一次是現金,看著這個多現金我心理久久的不能平靜,我怎麽從來就沒發現,錢竟然可以賺的這麽容易?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回到了鎖頭村兒,因為這次等於是我自己的私活兒,我都沒有叫陳九兩送我,自己一個人坐車回了村子找到了我老爹,把那個翟先生找我辦事兒的事兒告訴了他。


    “現在公主墳兒這邊鬧騰成這樣,何真人要是活著的話,也該回來了,您要真能的話,聯係他一下唄?”我道。


    我跟我老爹說話的時候他正在家裏的整理他的花草,他甚至沒有抬頭就對我說道:“何真人走的時候我才幾歲?這多少年過去了,我哪裏能聯係上他?”


    “爸,我感覺你有很多事兒瞞著我。”我對他說道,這是我一直想對他說的一句話,黃老的看重和老爹這段時間的表現來說,我甚至都感覺這個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的人我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番。


    就在昨晚之前,我不可能想到,他會是可以拿剪刀捅人的人,可是他卻那麽做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我有事兒瞞著你?”


    “對,難道沒有嘛?我可是您的親兒子,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我委屈地道。


    “難道林八千和那個劉胖子不是你招惹進村兒的?還有你二叔給你一個店,你就真的去當你的經理。就不算你自己心裏的想法?別的我就不說,你二叔那邊的生意,你最好不要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跟黃老應該是一樣的,也做的是倒鬥兒的營生,你沒看到他對古董的了解?”我老爹問我道。


    “這社會,幹啥隻要能賺錢就行,你管他是倒鬥兒的還是幹啥?就算倒鬥兒咋了?那些寶貝埋在地下爛掉還不如挖出來重見天日呢不是?”我道。


    我老爹瞪了我一眼。


    我在他旁邊站了半天,他都沒有再吐口說話,過了一會兒我感覺也沒意思,心裏也是蠻委屈的,我這也算是自己的生意,對他來說舉手之勞的事兒他卻死活都不幫忙。


    就在我快走出院子的時候,我老爹叫住了我,道:“告訴那個翟先生,風雨交加夜,鎖頭村兒見。”


    我頓時喜出望外,對我老爹說道:“謝謝老爹!”


    “告訴你二叔,公主墳還是不到時候,一切不要強來,看緣分而定。”我老爹再一次交代道。


    “可是二叔都準備辦沙場了。”我說道。


    “黃老為什麽要走?你以為他真的是懼怕黃皮子精?你去告訴他,何安下還沒死!”我老爹瞪了我一眼道。


    ——得到了這個回答我就喜出望外了,公主墳那邊兒的事兒其實我並不是很在乎,因為我一直感覺,那個檔次的競爭現在的我根本就不能參與,我先找到了我二叔,他一個人在書房裏發呆,看到我進來也隻是對我點了點頭。


    “二叔,我爸讓我轉告您一句,公主墳還不到動的時候。”我說道。


    他挑了一下眉頭道:“怎麽。他說原因了麽?”


    “他說何安下還沒死。”我道。——這個問題讓我想了一路,何安下何真人死與不死,與公主墳能不能動有個球毛的關係?


    第二十九章 再次無題


    我本來以為我告訴二叔以後他就會給我一個答案,可是他在聽了這麽一句話知道隻是緊皺了一下眉頭,過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這讓我好懸沒吐血。什麽叫我知道了?!不挖公主墳這件事兒難道就說一句我知道了就這麽算了?


    “三兩,坐。”二叔扶著額頭拉了一個小凳子給我。


    “你說,你秀娥奶奶的事兒,我要怎麽處理?”他問我道。


    我頓時釋然了,也知道二叔現在最煩心的事兒,應該是他走了多少年的老娘,公主墳兒就算裏麵有天大的寶藏,也沒有這個重要不是?


    “你應該跟黃老談談,先保證秀娥奶奶的安全再說。”我說道,在黃老有股份的拍賣會上,出現了牽動二叔神經的東西,我很難不把這個跟黃老聯係起來。


    “這次的事兒跟黃老無關。如果他知道這個玉佩跟你秀娥奶奶的關係,依照他的尿性,肯定早就勒索我了。我也調查過,這個東西,就是一個倒鬥兒的倒到的東西,是從一個墓裏得到的。你說當年你爺爺給那個卓阿奴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墓裏?”我二叔問我道。


    “那可能是我老爹記錯了,他不是說了麽,他隻是感覺很像,並沒有親眼見過。”我說道。


    “如果沒有那張照片的話,可能還會是你爸他搞錯了,可是這張照片留給了我們,就是說在提示我們一些事情,這件事兒,就是跟你秀娥奶奶有關。”二叔道。


    “你還沒有查到那個周大龍?”我問道,現在隻要找到那個寧願用高價拍了那半截玉佩的周大龍,那一切可能就有一個答案,這個人不但高價拍下了玉佩,甚至還故意給我們留下了那張照片。


    “查到了,但是不多,這個人是混潘家園子的一個古董販子,背景非常神秘,最近這家夥滿中國的跑,隻要是玉佩一類的東西都是高價收,像是用不完的錢一樣。而且這個人隻要拍到玉佩,就會在酒店裏留下一張你秀娥奶奶和卓阿奴的合影走掉。那張照片我也查過了,是複印件,那不是當年的照片。”二叔說道。


    “這個人神經病吧?”我問道,見玉佩就收,收完再留下照片,這是個什麽意思?


    “我感覺他就是在找我。而且他這一次找到了我,還不願意見我,誰知道這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的人找到了他在潘家院子的鋪子,可是這個人一年多都沒往店裏跑了,而且這個人再深入去查的話,更加難查,我總感覺,這是在針對我,對我布的什麽局。”二叔說道。


    我雖然絞盡腦汁也無法想象那個叫周大龍的到底在搞什麽玩意兒,可是我還是有跟我二叔一樣的感覺,那個人似乎就是在算計他,擺了一個很大的迷魂陣來對付他。


    “那就別查了,說不定就是為了陰你的。”我說道。


    “能不查麽?三兩,我跟你說實話,其實以前我自己都管不好自己的時候是真沒空想別的,後來有了點錢之後,就沒停止過找她,很多事情我不說沒有人知道,就說村裏的大家明白的人知道我媽是實在沒辦法丟下了我,不明白的人說她為了個野男人丟下了我,那天晚上他們走之前把家裏的老母雞給燉了,其實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所以別看我那時候小,我根本就沒睡著。”


    “你秀娥奶奶臨走前,對我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在我的床頭,放了三十雙千層底布鞋,她一陣一陣納出來的,由小到大,我穿了七年才穿完。”二叔說著說著,就紅了眼。


    “所以有一點可能,我就想找到她,哪怕對她說一句我不怪她呢?”二叔說完這句話,點了根煙兒,閉上了眼睛抬起了頭。


    “二叔,我明白,都明白。”我說道,之前不管咋說我對二叔沒有絕對的信任,可是現在,我選擇了以後相信他,不為別的,一個能對父母至善的人,能壞到哪裏去?


    從二叔那邊告別出來以後,我隻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複雜讓我的腦袋都不夠用了,我本身以為看到了爺爺的筆記就基本上已經算是知道了一切,可是現在我發現,筆記隻是一個開始,而且爺爺的筆記雖然詳細,可是裏麵似乎有很多東西並未提到。


    對,爺爺在避重就輕了,筆記裏的東西,也未必是真的,比如說在筆記裏,卓阿奴和秀娥奶奶倆人私奔爺爺也氣得要命,可是事實上卻是他不但默許了他們私奔,甚至還把李國忠饋贈的寶貝送了一半給他們當路費。


    如果沒有那張照片的話,三十年過去了,也不一定真的說這個玉佩就跟卓阿奴和秀娥奶奶有關係,可是問題是,這張照片好像在恨不得別人不知道一樣。


    那張照片,放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張老照片,可是在認識卓阿奴和秀娥奶奶的人眼中,則至關重要,二叔懷疑這是在找他,這一點,我絕對相信。


    別的我暫時還沒辦法管,我在回到了洛陽以後,和翟先生聯係了一下,我說我老爹說了,風雨交加夜鎖頭村兒見。


    “什麽意思?”這次輪到翟先生問我了。


    “字麵上的意思啊,風雨交加的夜晚,讓你去鎖頭村兒。”我說道。


    “他沒有說別的嗎?何真人會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回來?”翟先生問我道。


    他這一問,把我都給問住了,初次聽我老爹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一個暗號,表示他應承下來了這件事兒,可是翟先生要找的何真人,我老爹說的風雨交加夜見,是讓翟先生去見他,還是見何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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