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差一點


    當時在場的人,由李蓮英帶頭,一群人馬上對著慈禧太後就跪拜了下來,紛紛叫道:“臣等恭喜太後老佛爺長生不老!”——此刻似乎慈禧的長生已經成了定居。那金燦燦的蓮蓬,就是給不知道的人看,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絕非凡品。


    慈禧激動地說不出話,自己這一輩子,啥都有了,該享受的也都給享受過了,可是唯獨這長生,之前隻是敢想象,卻從未真的奢望實現,但是現在,這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的蓮子就在自己的手中,豈能不激動?


    她拿著蓮蓬問郭中庸道:“愛卿,我可以取蓮子了麽?”


    郭中庸馬上三拜九叩道:“恭喜太後老佛爺成為長生第一人!”


    慈禧異常的興奮,就要摳出蓮子趕緊吃一個,這時候李蓮英站了起來道:“老佛爺慢些,這些東西的確是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但是長在這樣陰森的地方,誰也不敢說這絕對的萬無一失不是?如果隻有一顆蓮子,那就可以搏一搏。但是現在既然蓮子很多,我願意為老佛爺分憂,替您嚐一顆。”


    “這寶貝,你想吃就直說,啥叫替哀家扛?”慈禧白眼兒道,不過這東西,李蓮英說的也沒什麽錯,它長的地方的確是讓人不舒服了點,最重要的是,這麽一個滿滿的蓮蓬,給李蓮英吃一顆也不多,但是這事兒畢竟得問一下郭中庸的意見,她看向了郭中庸,這郭中庸是何許人也?自然是一個眼神就知道了慈禧的意見,隻見郭中庸微笑著點頭道:“無妨,這樣也好。”


    這下人群都沸騰了,李蓮英更是激動異常的從慈禧的手中顫巍巍的接過那個蓮蓬,接過來之後呢,幾乎用出了伺候老佛爺的精細緩緩地從這個金色的蓮蓬之上,摳出一個蓮子來。


    這個蓮子摳出來之後,連慈禧都確認這就是長生不老藥,為什麽?因為除了這個蓮子本身就發光顯得異常的神奇之外,還有一股子攝人心魄,讓人聞了之後隻感覺全身上下心曠神怡的香味兒散發出來。除了長生不老神藥,誰能有這般神奇?


    李蓮英對著慈禧跪下,張開了嘴巴,激動的想吞掉手中的那顆蓮子,誰知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顆幾乎是吸引了無數人注意的金色蓮子,卻忽然的消失了,是憑空的消失,化成了一股子的青煙!


    這一下,李蓮英幾乎是崩潰了,他對著空氣就叫道:“誰!誰剛才偷了雜家的蓮子?!”


    可是沒有回答他,剛才的情況是大家都看到的,這金蓮絕對是真的憑空消失,如果真的是被人偷的話,那估計小偷要麽是鬼,要麽是神。李蓮英的眼光,馬上就放在了郭中庸的身上,就連慈禧太後,都感覺不行,這哪裏能行?問道“郭愛卿,這是怎麽回事兒?!”


    而此時的郭中庸,忽然臉色一變,看著那朵金蓮,那一朵牽動了無數人神經的金蓮,它就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躺著,郭中庸趕緊跑了過去,把金蓮遞給了慈禧太後道:“請老佛爺立即服下金蓮子,以免發生什麽變故!”


    慈禧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此時的慌張是絕對的,她趕緊也摳出來了一個蓮子,同樣是金燦燦的蓮子,慈禧害怕跟李蓮英手中的那個一樣忽然就給消失了,馬上就往嘴巴裏丟,可是丟到一半兒,再一次的發生了變故!


    這一顆蓮子,也就這樣給憑空的消失了!


    擦!這是什麽情況!慈禧一下子臉色難看的再一次的扣了一顆,那蓮子入手她就張嘴,可是這一次,還是沒有遞進嘴巴裏蓮子就給消失了,好像無形中真的有一隻手,憑空的奪走了這個蓮子一般。


    “郭愛卿!這是何故?!”慈禧驚怒交加地叫道。


    而一向以來都非常淡然的郭中庸這一次,臉色似乎變的異常的凝重且難看,他接過了金蓮,仔細的端詳,之後坐在了地上,雙手掐訣,似乎在掐算什麽,而他越算,臉上的汗水密布的就越多,沒過一會兒,郭中庸就滿頭大汗,他睜開眼,瞬間涕泗橫流的對著慈禧跪拜了下來,道:“臣郭中庸估算失誤,耽誤了老佛爺您的事兒,罪該萬死!”


    此時的慈禧真的事震怒,這人最蛋疼的就是,本來沒有希望的事兒,你給了我期盼,給了我執念,在我認為我什麽都得到的時候,你卻贈了我一場空歡喜!


    “好你個郭中庸,竟然敢戲弄哀家!給我抓起來!砍了!”慈禧馬上就震怒道,要不說這伴君如伴虎。這邊兒出現了問題之後,慈禧直接氣的就想殺人,她隻注重結果,壓根兒就不想問到底是為什麽失敗啊?有沒有機會說成功啊什麽的,直接就要砍人!


    這時候,大太監李蓮英和郭中庸的關係就派上了用場,他趕緊對著老佛爺給跪拜了下來,道:“老佛爺,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慈禧白了他一眼道:“什麽時候了,你還磨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郭中庸出現了失誤,這必然是有錯,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的鞠躬盡瘁,奴才看在眼裏,老佛爺您也知道,他對您的忠心耿耿,您自然也知道,此時出現失誤,讓老佛爺空歡喜一場,絕對是該死,可是老佛爺您想一想,這次謀劃的是長生,是除了傳說中的仙人之外的第一次長生不老,曆代帝王嚐試數萬次失敗,又怎麽能要求郭中庸一次就成?再者說,金蓮的氣象,大家都看在眼裏,這次就算是出現了什麽偏差,也可有機會改進,如果殺了郭中庸,那這事兒,誰還能為老佛爺排憂解難?奴才想,無論如何,也得聽郭中庸說說這次為啥會失敗,以後要怎麽做,這樣才好不是?老佛爺您說呢?!”李蓮英道。


    李蓮英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是滿頭大汗,在慈禧的氣頭上頂著上,這可能是自己的頭一遭,換成別人,萬萬是不值得自己這麽冒險的,這個人可是郭中庸,那是近神的人物,除此之外,那個金蓮雖然是消失了,但是功效,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可能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成功了!


    離長生都能差那麽一丟丟的人物,答應給自己續根兒的事兒,那還不是易如反掌?郭中庸要是一旦被哢嚓一聲的砍掉了腦袋,那自己想要試一下這女人的真正的蝕骨滋味兒,估計隻能下輩子了。


    老佛爺當時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擺手示意放開了郭中庸道:“姓郭的,來,哀家倒是想聽聽,你到底能給哀家什麽解釋!”


    郭中庸跪了下來,道:“謝老佛爺不殺之恩,謝李老哥救命之恩,回稟老佛爺,剛才李老哥說得沒錯,此時的確是中庸托大太過自信,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此時卻出了紕漏,實在是罪該萬死,但是老佛爺,此時此地,我實在是不方便為您解釋失敗的原因,他日回宮再說,可否?”


    慈禧冷哼了一聲道:“哀家不想知道原因,我就想知道的是,這事兒你到底還能不能辦了?!這次失敗,下次能不能成了?如若不成,我可是要誅你九族的!”


    “老佛爺放心,臣已知道問題在哪裏,請原諒臣這時候臣實在是不方便說,不日就會給老佛爺交代。”郭中庸再一次跪拜道。


    慈禧瞪了他一眼,對郭中庸吧,也是無奈,剛才的確是讓自己心裏瞬間一空想殺了他,可是轉念一想,這麽大的事兒,要人一次成功,也太難,別的不說,起碼這郭中庸的金蓮,的確是讓人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希望。可能就差了一點,現在把他殺了,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郭中庸說現在不方便說的,肯定是顧及人多眼雜,這小子起碼對自己,絕對是忠心不二。


    罷了,就先暫且原諒他,等回了北京再商量吧,郭中庸啊郭中庸,你差點把老娘的心髒病給折騰出來了你知道嗎!


    第十章 尋龍點穴


    這一場算是鬧劇嗎?也算,但是不管是不是鬧劇,無疑是讓人的心都跟著跌宕起伏的,但是很多事情。大家看在眼裏,雖然對這一次的差一點感覺到十分的惋惜,但是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單純的以成敗來論英雄,郭中庸能做到出現這樣一朵金色的蓮蓬,就已經讓大家感覺到十分的顛覆了,誰敢說這個年輕人是沒有真本事的?起碼你先給我搞出一朵金蓮出來啊!


    在出了這裏之後,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就算是心情好的也不敢表現出來,這是做奴才的本分。因為太後老佛爺的心情,那真的是糟糕透了,一行人也沒有遊山玩水的性質,等到了北京,郭中庸也老實,不等老佛爺召喚,直接就進宮負荊請罪,慈禧擺手道:“還是哀家的那句話,別說你錯了,已經錯了有什麽用?!哀家隻想知道,你要怎麽改!”


    郭中庸道:“罪臣回來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想這麽問題,金蓮能成型,能有異象,說明這條路本身是沒有錯的,但是之前,罪臣錯估了慈安太後身上的龍氣,龍氣和死氣,構建了陰陽不假,卻因為龍氣弱死氣亦弱而差了一點。這就好比是一個藥方治病,藥方絕對是對的,但是藥的劑量卻差了一點,所以不能藥到病除。”


    “嗯?”慈禧問道。她雖然說真的不懂什麽風水堪輿,對郭中庸一直以來的構建陰陽什麽的不太了解,可是這句話,她多少琢磨出來了一點意思,就是說,這一次的格局小了?——要不說慈禧太後非常聰明呢?開玩笑,一個人,掌控了整個晚清,背負千古罵名,這可他娘的絕對是技術活兒。


    “那怎麽辦?”慈禧問道。


    “我還在想,但是老佛爺請給我時間,相信我,一定能想出辦法,此事一定會成功,老佛爺也應該看在眼裏,這一次,一切就僅僅的差那麽一線之隔。”郭中庸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就隻有一次機會,而且要快,哀家不想等太久,也沒有耐心等太久!”慈禧太後說道。說完,郭中庸才算是退了出來。


    這一次的經曆,讓李蓮英都為了他而捏了一把冷汗,這也幸虧是郭中庸了,要是換作別人,給了老佛爺希望之後再讓她發現是空歡喜,絕對沒有說原諒的道理。


    而之後的郭中庸,繼續低調,不過他低調與不低調都一樣,這個年輕人做事兒,一直以來都不是說非常的張揚,他在家裏閉門謝客了半個月,等到半個月之後,他再一次的進京去覲見老佛爺,跪拜道:“罪臣郭中庸,這一次已經想到了辦法。”


    “什麽辦法?”慈禧問道。


    “這一次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那畢竟不是慈安太後的身子,就算是魂魄占體,龍氣也不夠,但是想要一個沾了龍氣的死氣,實在是太難,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老佛爺,早年我早外出遊曆的時候,曾經在深山老林裏遇到了一個不出世的老神仙,說來慚愧,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姓氏名誰,在哪個山頭修行,但是罪臣的畢生所學,都算是當年的老神仙隨意之間傳授,那才是真正的當時活神仙也,他當年曾帶我外出遊曆,在一個大山之中,他告訴我,那裏有一條大蛟,就要化龍。那是一條氣運龍,但是那裏,似乎有一個秘密,當時我那個不認為我徒弟的師傅沒有細說,現在罪臣想了一下,為今之計,隻有用更為強勁的龍氣再一次的構建陰陽,再結一池子的金蓮,不然的話,沒有絲毫的辦法,罪臣還有一句話,就算冒死還是要說,此次還是嚐試,現在我不得不重新定義長生,所以臣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會成功,但是臣可以保證的是,這一次結出的金蓮子,就算沒有長生,還差一線,但是絕對不會消失與無形之中,吃了不能長生,也可以延年益壽,臣也會繼續嚐試,畢生之力,就為老佛爺之長生而奮鬥!”郭中庸道。


    慈禧太後雖然對現在不太自信的郭中庸有所不滿,但是現在她也急不得,起碼郭中庸沒騙自己,長生這麽大的事兒,之前是自己對郭中庸盲目的崇拜了,看來本領再高,也都得多試幾次才行,隻要在自己沒死之前,急也得有用啊不是?而且就是郭中庸說話中肯,自己聽了也舒服,對待手下的親信嘛,也不要給太大的壓力,一棒子之後也要給個棗子才行不是?


    慈禧太後就說道:“成,中庸啊,上次是哀家不對,當時的確是太著急了一點,這事兒啊你慢慢來,我還是非常相信你的,這一次,要捉龍氣,那肯定是要辛苦你,不過放心,就算你上次失敗了,這一次,還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之前哀家賜你的信物,這一次依舊是有用。”


    慈禧對親信,也的確是好的沒話說,那個信物還有用,就是表明了,這一次郭中庸的行動,還是要天下配合。


    這時候郭中庸對慈禧太後說道:“捉一條蛟,而且那條蛟還不是普通的蛟蛇,而是一條上古螣蛇,乃是一線就化龍的境界,我一個人肯定不好對付,這一次,還真的需要以太後的名義,在天下招一批人,這一批人,要精通風水玄術,起碼是對尋龍點穴無比的精通。”


    “以我的名義可以,但是這件事兒不好辦啊,上一次哀家出了那個事兒,已經召集過一次,雖然沒人說,但是皇家鬧鬼,我感覺我就已經是全天下的笑話了,這一次如果哀家再一次的召集玄學方麵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笑話與我,再者說,這哀家想長生,是少數人知道的秘密,要是集合天下尋龍點穴的人,這事兒敗露了,我豈不是落了一個畏死的罵名?這事兒不成!”慈禧太後說道。


    郭中庸對著慈禧太後作揖道:“老佛爺,這個問題,罪臣已經想過,這一召集尋龍點穴之士的理由,不是別的,可以說,如今國家內憂外患不斷,乃是因為國運不濟,龍氣不興,為了國家,為了天下百姓,所以要召集能人異士尋龍點穴,以龍氣填補國祚,為的是天下太平,這樣的話,也顯的老佛爺心係天下蒼生,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咱們大清朝。”


    慈禧一聽,這樣還真的成啊,這樣也真的不會丟臉,更可以給自己長麵子,就下了一道懿旨,之後更是以皇帝的名義下了一道聖旨,說如今天下大亂,國家危在旦夕,希望天下能人異士能為國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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