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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太太往後退了兩步,“這裏有很多人能頂\/罪,為什麽一定要我們夫妻兩個人?”


    “你不願意?”


    黃太太點頭,“就不能換別人嗎?”


    “可以啊!”


    黃太太瞬間笑了,道,“我就說嘛!”


    男人一指黃另,“換成他!”


    黃太太,“......”


    黃另卻知道對方沒有開玩笑,如果黃太太不願意去,對方真的會把他帶走。


    黃另心頭的恐懼,壓過了他對黃若的感情。


    他很清楚自己不願意為黃若舍棄生命。


    黃太太,“就不能換成這裏的工人嗎?”


    “不能!”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人家和你非親非故的,為什麽要為了你女兒去死?”


    “我們可以給錢!”


    “給錢也不願意。”


    男人似乎耐心被磨盡了,瞪眼,“你想反悔?”


    黃太太,“不是。隻是有其他人去更好。”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夫婦其中一個人去。”


    黃太太猶豫了一下,“沒有其他辦法嗎?”


    “有啊!”


    “是什麽?”


    “黃若自己承擔責任。”


    那黃若不就沒命了嗎?


    黃太太一陣頭暈目眩,如果是往日,黃另早就扶住她了。


    此刻,他的手怎麽都伸不出來。


    良久,黃太太終於清明了一些,轉頭看著黃另淚流滿麵,“怎麽辦?”


    黃另沒有說話。


    黃太太抓住他的衣角,“黃若不能死。”


    黃另還是沒有說話。


    黃太太,“你說句話啊?”


    “你想讓我說什麽?”


    黃太太一噎,對啊!


    讓他說什麽?


    “可黃若不能死。”


    你想讓我怎麽做?


    黃另話到嘴邊,根本不敢開口問出來。


    他怕結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黃另不說話,黃太太卻沒放過他。


    “你快想個辦法!”


    黃另低下頭,“我沒有辦法。”


    黃太太受不了這個說法,“怎麽沒有?”


    黃另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黃太太卻開始不滿,“你怎麽不說話?”


    黃另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說話啊!”


    “你想聽什麽?”


    黃太太抿了抿嘴,目光開始遊移。


    黃另一看,心頭涼了半截。


    他揮開黃太太的手,慢慢坐到凳子上。


    黃太太一臉不可置信,不過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緒,“我知道了,我去換件衣服。”


    無人回答。


    男人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快一點。”


    黃太太點頭。


    黃另將腦袋偏向一邊。


    聽著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心頭猶如沙漠一般荒涼。


    眼眶有些濕潤,還沒到他去擦。


    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


    在倒地的瞬間,他看到了舉著木棍、麵目猙獰的妻子。


    男人一臉平靜,覺得毫不意外。


    “你這是......”


    “把黃另交給你們,把我女兒換回來。”


    黃太太丟掉手裏的棍子,朝男人伸出一隻手,“我和黃若的證件?”


    男人二話沒說,直接把她們證件挑出來。


    黃太太檢查過後,確定是真的,又朝男人要手機和錢。


    男人拿給黃太太五萬現金。


    黃太太嫌少,卻沒敢再張嘴多要。


    兩個黑衣人上前,架起黃另就朝外走。


    男人將一個車鑰匙扔給黃太太。


    黃太太接到鑰匙,才終於意識到對方真打算放她離開。


    愧疚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


    不管怎樣,她活下來了。


    將車停在距離警\/察\/局不遠的小道上,黃太太開始在手機上搜索路線。


    每一條都在小本本上做了標記。


    過了大概四五個小時,黃太太開始焦慮,黃若為什麽還不出來?


    在車裏坐不住,黃太太下車想去打聽情況。


    剛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身後偷襲。


    暈倒的時候,黃太太腦中閃過至少五六個念頭。


    最清晰的一條,是她打暈黃另的報應來的太快了。


    ---


    黃太太醒來時,入目就是極其壯麗的星空,天黑了?


    黃太太咻一下就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她躺在一處沙漠裏,周圍隻有一輛車。


    而她的雙手被綁在一起,用繩子係在汽車後把手上麵。


    車裏的人聽到動靜,走下來。


    黃太太看到他,大叫起來,“黃另怎麽是你?黃若呢?”


    “監\/獄\/裏蹲著呢!”


    黃太太感覺自己又想暈過去,“你怎麽沒去頂\/罪?”


    “你這個親生母親都不去,憑什麽要我去?”


    “你不是也很疼她嗎?”


    “我不是她親生父親,疼愛已經是極限,就因為疼她我就該為她去死嗎?”


    當然!


    黃太太隻敢在心裏想。


    根本不敢說話。


    黃另也不想聽她謊話連篇,直接一巴掌呼過去。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怎麽在這?黃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黃太太自然疑惑。


    “給你個機會猜一下。”


    黃太太根本不敢猜,她怕結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黃若呢?她怎麽樣?”


    黃另努力把眼眶裏的淚水收回去,“自然是死\/刑。”


    黃太太痛吼,“不......你救救她,她是你看著長大的,在她心裏,你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黃太太以為這句話會換來對方的憐惜,結果是變本加厲的暴打。


    黃太太捂著腦袋,求饒,“我知道錯了,可黃若是無辜的,她真的很愛你這個父親。”


    黃另停了下來,黃太太以為他心有觸動,又繼續往下說。


    黃另卻走到後備箱後麵,拿出了一根長棍子,狠狠敲向黃太太。


    黃太太從來不知道黃另會這麽凶。


    “夠了夠了!你不是沒事了嗎?你到底救不救黃若?她可是你的女兒,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讓她去死好了。”


    “......”黃太太,“她是你的女兒。”


    “從現在開始她不是了。”


    黃太太不明白,黃另就算對她不滿意,也不該遷怒黃若啊!


    “你到底怎麽了?那可是黃若?我們的女兒?不是外人。”


    “她就是外人。”


    黃另一陣亂棍,敲了半天,黃太太始終沒有昏過去。


    黃另打累了,搖晃著身軀走到旁邊,席地而坐,片刻後,居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們母女一樣都是白眼狼,死了也是活該!”


    “......”


    “活該!”


    黃另喊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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