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小姐的宴會上回來,緩緩整晚都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這位“壁畫“小姐的形象,又成和香月不願多說,緩緩也就隻能靠宴會上關於那位”壁畫”小姐的隻言片語來想象了。


    究竟是位什麽樣的小姐呢?緩緩好奇極了,她都想親自去問問徐趣,可是今天徐趣回來的格外晚,連晚飯都沒回來吃。


    過了好久,緩緩都洗漱完準備入睡了,徐趣終於回來了,緩緩打了好幾遍的腹稿自然而然的換成了對徐趣的關心:“夫君,今日怎麽回來的如此晚?”


    外出回來的徐趣一臉倦容,答道:“今日二叔帶我去了製陶坊,讓我在那裏觀摩老師傅製作紫砂壺。我是第一次去,有很多要了解學習的地方,在那裏請教了老師傅好久,故而回來晚了。”


    “那你還沒吃飯吧?”緩緩關切的問。


    “在製陶坊吃過了,夫人不用擔心,早點睡吧。”徐趣一邊和緩緩說話,一邊匆忙的洗漱。


    洗漱好後,徐趣躺到床上很快就入了眠,緩緩看他如此勞累,自然也不好意思用自己那點小心思擾他清夢。


    但是緩緩躺在床上睡不著,開始有些胡思亂想了。早前她和徐趣討論為什麽選自己時,還記得當時聽徐趣說了那麽多晚婚的理由,卻獨獨沒聽他說過是因為別的姑娘,而自己也從沒往那裏想過。


    其實徐趣若說出來反而沒事,怕就怕的是心裏有求而不得的意中人,珍重到不能與人分享,那才說明放不下、過不去。


    難道‘情深到別人都是將就’,所以才隨便選了自己?緩緩越想越離譜,竟然有些悲戚起來:莫非我們至今未圓房是因為夫君心中有那位“壁畫”小姐?


    這一想法將緩緩嚇了一跳,她直直的坐了起來,借著窗外的微光看向徐趣英俊的臉龐,脫口而出:“夫君你是因為心裏有‘壁畫’小姐才一直沒和我圓房的嗎?”


    是的,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習慣當著徐趣且在徐趣目光不及的情況下吐露心聲,反正徐趣又聽不見。


    隻是這話一出口,緩緩自己也愣住了——現在這麽沒羞沒臊的話自己都敢說了?接著緩緩覺得臉頰開始發熱,她羞得揪過被子呼的一下又背朝著徐趣躺了下去。


    她這一番動作大概擾到了徐趣,徐趣也翻了個身。緩緩心驚肉跳的瞪大了雙眼自我催眠道:“他看不到、他聽不到,因為他看不到所以他聽不到。”


    這一折騰後,緩緩竟有了困意,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緩緩醒來時,徐趣已經出門去了,屋裏除緩緩外隻有小玉在。聽見緩緩的動靜小玉過來說道:“小姐,我已打好了水,您也起來洗漱吧。”


    緩緩心事重重,其實一夜多夢,並沒睡踏實,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問道:“夫君呢?”


    小玉說:“早就起來了,現在已經在廂房準備吃早飯了。小姐你今天起的太晚了。”


    緩緩本就心裏不痛快,聽了這話心裏更是煩躁,低頭一看身上蓋的紅綢被子,上麵大大的雙喜字和鴛鴦似乎在嘲笑她。她不滿的說:“唉呀,這紅色看上去就讓人煩躁,小玉你知道我最討壓紅色了,要不是新婚必須蓋紅色我才不會蓋這被子!我喜歡綠色,給我找條綠色的被子出來。”


    “好好好!”小玉見緩緩發起脾氣來,忙一邊用言語哄著她,一邊轉身翻箱倒櫃的去找綠色被子了。


    待緩緩梳洗完一轉身,看見小玉垂頭喪氣的站在她麵前,對她說道:“小姐我找遍了,大概因為被子的尺寸是按照兩人蓋的尺寸製作的,所以倒是有很多種顏色,但是每個顏色都隻有一條,也就是說全屋隻有姑爺蓋的那床被子是綠色的,要不你跟姑爺換換?”


    “不用了。”緩緩想也不想的說道:“既然夫君喜歡就讓他蓋吧。走,咱們去廂房。”


    緩緩和小玉到達廂房時徐趣已經吃完早飯,見緩緩來了對緩緩說道:“夫人,和二叔約定的時辰快到了,所以我沒有等你先吃了早飯。”


    緩緩說道:“是我晚了,夫君不必等我,有事先去忙吧。”


    徐趣正欲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麽,拿出兩個荷包說道:“這是昨日二叔給我的,說香茵妹妹新得了些翠鳥的羽毛,用著給咱們繡了荷包,夫人挑一個吧。”


    緩緩定睛一看,一紅一綠兩個顏色,略一思索拿了紅色的說:“綠色的給夫君吧。”


    徐趣沒說什麽收起綠色的香囊和又成出了門去。


    馬車一路疾行,車裏的徐趣手裏攥著香囊遲遲沒有動,又成見狀試探的說道:“公子,您喜歡紅色一事方才為何不跟少夫人說呢?要麽把紅色的香囊提前留下也好。總比這綠色的香囊強,雖然不是帽子,但男人用綠色的香囊,總感覺怪怪的。”


    徐趣隻淡淡的說:“夫人喜歡就好。”說完將香囊收進了懷中,閉目養神起來,不再搭話。


    而緩緩這邊吃過飯後,心情鬱鬱的坐在屋內,眼睛盯著香囊心中想的卻是那位“壁畫”小姐。


    看了一會兒,她突然吩咐道:“小玉,拿個食盒,裝些清風齋的果子。”


    小玉聽了一頭霧水,憨憨的問:“小姐,這是要幹什麽?”


    緩緩答道:“去二叔那裏,找香茵妹妹,表示一下謝意。”


    小玉趕緊按照吩咐準備好食盒,跟著緩緩出了徐府朝二叔的府院走去。二叔的府邸在同一條街上,相隔不算遠,緩緩和小玉沒用太長時間就走到了。


    這府邸雖然比徐府小,但廚房、仆人房、主房、配房、廂房等也算配備齊全,隻是幫傭明顯比徐府要少些。所以見是徐府主宅的少夫人,府裏的仆從也就沒把緩緩和小玉當外人,都忙著手中的活計,沒有人到香茵那裏通報。


    因而緩緩一邊喊著香茵妹妹一邊進到香茵的房間時,看到香茵迅速的將手中的一幅繡品藏了起來。但還是被眼尖的緩緩看到了個大概:繡的是一對惟妙惟肖的鴛鴦和一顆殷紅碩大的紅豆。


    香茵有些慌亂,雙手緊張的按住蓋在繡品的帕子上,臉頰緋紅。


    緩緩見狀趕緊說道:“香茵妹妹,我帶了幾樣清風齋新出的堆糕過來,你快來嚐嚐。”


    香茵聽緩緩沒提繡品,想著應該是沒看到自己剛才在繡什麽,這才從緊張中漸漸的放鬆了下來,起身走到緩緩跟前對緩緩行禮,說道:“嫂嫂來了,未能迎接還請嫂嫂見諒。”


    緩緩拉住香茵的手說道:“不要客氣,嫂嫂也不是外人。”說著和香茵兩人坐在了桌前。


    小玉把糕點放到桌子上,緩緩遞給香茵一塊,又自己拿了一塊,兩人皆心事重重的品嚐起來。


    一塊堆糕下肚,緩緩開口道:“香茵妹妹,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香茵抬起頭說道:“嫂嫂有事隻管吩咐,何來‘相求’一說。”


    緩緩停頓了一下說道:“妹妹可知你大哥哥有位青梅竹馬的玩伴叫‘壁畫’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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