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按小說電影的情節來看,她祝福我,甚至可以來個三角戀什麽的,都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是正如我喜歡她卻又很實際的要找個真正的老婆一樣,她是一個女鬼,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農村女人死之後的鬼,她沒有通情達理,相反的,她吃醋了,她再次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這次的她,開始在每一個夜晚裏對我無限度的索取,像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在對付出軌的丈夫一樣——榨幹他。


    我理解她的心情,她知道我們兩個陰陽兩隔不會有結果,不想吸幹我的精元讓我死掉,但是卻無法容忍別的女人來搶她的丈夫,理解是一碼事,接受卻是另一碼事。


    虎子說到這裏,手裏的煙已經燃盡,他苦笑道:你明白了吧,這是一個畸形的關係,我,麵包,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可是卻還是要做,她不該纏著我,我也不該接受她,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去投胎,這個辦法卻行不通。


    直到前幾天,麵包忽然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她說時間要到了,你可以聯係你這個朋友,他來了,我們所有的”人“就得救了,隻有他,才能救我們。


    我開始並不知道這個電話號碼是誰,通過朋友的智能手機查了一下,發現是福建的號碼,我想了一下,我認識的朋友當,在福建的,隻有可能是當年跟師父一起逃亡過去的你,所以我打了電話,叫你過來。


    我放下紙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指著我道:我?你媳婦兒麵包說,隻有我可以救你們?我說虎子,你媳婦沒弄錯吧,這事兒應該去茅山或者武當山請一個法師來,你要說砍人,哥們兒雖然多年不幹了手生,但是還是能幹的,降妖?算了吧,不瞞你說,我來找你的路上,就差一點被那隻龜孫子給坑死!


    虎子平靜的道:我知道,我也了解你,所以我問過她,我說我這個兄弟何德何能能救你們?他來了絕對是給那個烏龜一口咬死的命,怎麽救?


    麵包說,這是命,你我在廣州相識是命,你要來解救這件事兒也是命,這些都是注定的,她還讓我相信她,你小三兩,是解開這個結的鑰匙,沒有原因,還是那句話,命裏該你解。


    你說你在來的路上差點被那隻烏龜給坑死,你沒見過它,跟他無冤無仇的,它為什麽要坑你?


    說明它怕你,所以要在路上阻擊你。


    我瘋狂的記錄完虎子的話,感覺他說的也蠻有道理的,我跟那小王八犢子緣來無緣進來無仇的,莫非它在土地廟裏那件事兒對我跟師父的迫害,真的是阻止我來三裏屯兒,所以故意的領我們去挖一個女僵屍的墳,用的是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而且它之所以不親自動手,是怕步了老爹的後塵被雷給劈死?這麽說他娘的這個小烏龜還有勇有謀!


    第十四章這都是命2


    被人說是救星,不管是命也好,瞎掰的也罷,起碼我心裏的得意的,起碼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肯定,我就回頭對師父說道:師父啊,您老給算算,我這是不是命注定要來做一次斬妖除魔的大英雄?


    師父陰沉著臉,哼了一聲道:與其說是你,還不如是設了一個套想要讓老夫來,不過這算盤打錯了,卜鬼神問吉凶,我還能算個七七八八,捉鬼降妖,這我師父都沒教過我。


    師父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想通,話說我這人除了特別帥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我除妖絕對不可能,要真的說我有什麽跟旁人不同的,那就是我有一個裝神弄鬼的師父,莫非真的是,讓我來是個幌子,真正的目標是我師父?


    虎子卻擺手道:不是,這個問題,我也有想到,我當時就跟麵包說了,我那兄弟沒捉妖的本事,至於他師父,裝神弄鬼可以,抱希望在他身上,不靠譜。我問她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說不是,別人都不行,隻有你小三兩行。


    我師父是個老頑童脾氣,一聽虎子說他不靠譜,臉一拉,就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別用激將法,捉妖我真不會,我這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折騰,跟你說一句實話,我這次來之前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算了一大卦,卦象說小三兩來這裏有一個天大的氣運,我才陪他過來,怕他錯失了機會,至於你小子,大喜有,大悲也有,自己做好思想準備。小三兩能不能解開這裏的死局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拚了我的命,也能護他周全。


    我這時候,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對虎子認真的說道:我想見一下嫂子,可以麽?


    我怕他不明白或者誤解,補充了一句,道:是跟你配了陰婚的嫂子,麵包。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嫂子,也不說救村裏人於水火之的廢話了,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幹掉那隻小烏龜。他娘的,差點給它害死。


    虎子麵露難色的道:那你見她,幹什麽?


    我道:我要問她,需要我做點什麽,能力範圍之內的,義不容辭。


    虎子點點頭,道:我試試。


    我們把小黑屋裏的香案搬到院子裏,虎子指著地麵道:就放在這裏吧,她就埋在這兒。


    他又回屋拿了一把紙錢,我們三人,跪在地上,這一刻,我表麵平靜,內心卻在沸騰。


    漆黑的夜晚,一盞昏暗的燈,地下埋了一具女屍,我們跪在這裏,想見鬼。這似乎,是神經病才會做的事兒。


    虎子拜完之後,站起身,撒了一把紙錢,對著空氣說道:麵包,我兄弟想見你,她願意幫忙,你能出來見她一下嗎?


    他就站在那裏,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第五遍的時候,那一盞在院子裏掛著的燈,忽然撲扇了一下,滅了。


    院子外,不知道誰家的狗,開始瘋狂的亂叫起來,而且我還聽到,外麵有人在瘋狂的大哭,聽聲音,應該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自稱山澗大王的瘋子女人。


    夜晚很冷,虎子還在念叨,空氣卻在這一刻,凝重到了極點,我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棉襖,有著慘白臉龐猩紅嘴唇的女人,陰冷空靈飄渺的站在那裏,給人的感覺不是毛骨悚然,而是頭暈目眩,我曾聽說過鬼是一種磁場,靠近人的時候會讓人腦袋發暈,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而我在看到她的時候,腦袋裏想的卻是,這麽恐怖的形象,虎子竟然也下的了手?


    真正看到的時候,恐怖緊張都有,我卻不知道怎麽跟她交流,還是虎子上去跟她說,麵包,這個就是你說的,小三兩,他想問你,需要他做什麽。


    這個女的,就是看著我,眼神空洞,沒有夾雜任何的表情,就那麽看著我,我心道你這是讓我來救你的,求我就不必了,過來說兩句好聽的行不行?可是她最終隻說了一句:你來了,我以後不會出現了,你要解開這個結,這是你的命。


    說完這句話,燈泡閃了一下,又亮了,眼前的女人也消失了。連院子外的哭聲狗叫聲也戛然而止,我晃了晃腦袋,感覺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我見鬼了?真的見鬼了?可是鬼長什麽樣兒?除了猩紅的嘴唇之外,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就呆在了那裏,直到虎子搖醒我,道:三兩,她的話,你聽懂了嗎?


    我搖頭道:不是很清楚,她說的意思好像不是我要救她,而是我就該救她,我他娘欠她的?


    師父點頭道:對,她就是這個意思,就算沒有她,沒有虎子,這件事兒,也注定落到你身上,沒有虎子,還可以有狗子,二牛,反正不好說,我要怎麽跟你解釋呢?就比如說姻緣,你命注定要跟一個姑娘結婚,你跟她可以是相親認識,可以是戀,可以是同事——途徑不是問題,問題是跟她結婚,是你的命。


    我輕聲的念叨了一句:命?


    有這麽個神棍師父,一命二運三風水四靠陰德五讀書的俗語我不會不知道,虎子的陰婚老婆麵包一直在強調的一句話就是,這是你的命。


    這讓我心裏非常不是滋味,當年年輕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一個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一個肯寒窗苦讀十年一朝富貴榮華的決心和毅力,似乎我的命運已經注定我讀一個三流的大學,然後像無數蝸居的青年一樣忙於奔命。但是那時候的我,不信命,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我命我滅天,那時候我年輕我猖狂我不可一世我幼稚我衝動我自以為是,但是這麽多年來被生活無數次的打磨,磨平了棱角,讓別人都以為現在的我,比以前穩重成熟。


    但是,我信命了,我成熟了穩重了,但是激情沒了,自信沒了,目標沒了,衝勁兒沒了,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這就是所謂的穩重?有多少個跟我一樣的孩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茫然自己的未來?


    我非常突兀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去他娘的命!


    師父跟虎子不知道我為什麽忽然會有這麽個動作,幾乎同時問我道:三兩,你怎麽了?


    我沒吭聲,道:沒事兒,睡覺,哥們兒倒要看看,幾個小鬼,憑什麽斷言我的命。老子命,又到底注定了什麽。


    虎子一臉茫然,師父卻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幅天機不可泄露,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回屋之後,說實話,經曆了這一次之後,我感覺我無所畏懼,鬼有什麽好怕的,活著的東西我都不怕,死了我還怕你?說一句難聽的,你害死了哥們兒,我也就成了鬼,找你報仇不行?


    這幾天讓我的精神相當的疲憊,這忽然的想通讓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師父跟虎子在外麵整理香案,我躺在床上,非常快的睡著了,這一覺,就到了天亮。


    今天,是虎子的大喜的日子,作為為數不多的婚禮嘉賓之一,我起了個大早,開始幫虎子整理屋子,婚禮再怎麽簡單了辦,也是人一輩子的大事兒,多少要做點準備。


    東北大叔跟那個長相婉約性格粗狂的妹子在九點鍾左右上門,而虎子訂的飯菜,也在差不多的時候送了過來,這個傻孩子一下訂了三十幾道菜,幾乎擺滿了整個屋子,我調侃道,成,有這麽多菜,你跟你的新媳婦兒幾天之內就不用出門了,天天在家裏除了幹可真的沒什麽可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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