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術上來說,相由心生,所以令我十分納悶兒的是,我看著這三個人,都像是好人,起碼他們的麵相很善,而且我一旦用心去觀察他們三個,才發現他們的監視跟蹤手法非常的拙劣,有幾次被我發現,倒搞的他們有點驚慌失措。還有就是,他們看我的表情,都很關切,很親近的那種。


    什麽情況這是?難道是我理解錯誤,這些人其實是我那個師父不放心我請來的保鏢?——但是一般的保安公司的保鏢都是軍隊出身,手法都很專業才對。


    那麽這些人到底是誰?


    氣場這玩意兒就是這樣,他們被我抓到不自然,我就慢慢的自信了起來,幾個不入流的小保鏢而已,我怕什麽?我就假裝沒發現他們,去跟他們套近乎聊天,甚至間在服務區休息的時候,我還跟他們三個一起吃了一個飯。


    這下我更確認他們三個是生手,更重要的是,不管他們怎麽去刻意的改變,刻意的去說普通話,我都從他們的話聽出了濃重的莆田口音。


    但是他們卻一口咬定,自己是廣州人,隻是在莆田做點生意,順道去齊齊哈爾。


    為了讓我相信,他們還用拗口的粵語對話。


    我依舊假裝相信,心裏卻基本上確定,這是師父老頭派來的奸細,但是基本確定卻不是百分百,我還是在服務區,用貴的吐血的電話打了莆田家裏的座機。


    而剛好是師父接的電話,我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道:嫌我這把老骨頭給你添亂了?一個人跑都不帶上我?


    我道:師父,你先別說這麽多,我問你,你是不是找人暗地裏保護我了?


    他罵道:放屁,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你要一個人溜,我要是知道,還不自己跟著?不比找幾個人靠譜的多?


    這讓我納悶至極,道:真的不是你?


    他聽出了倪端,在那邊問我: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出了什麽事兒了?


    我聽他這麽說,也感覺他應該沒有在這件事兒上撒謊,就道:我在去齊齊哈爾的長途大巴上,我發現三個人跟蹤著我,對,是跟蹤,錯不了,而且我聽他們說話,都帶著莆田口音,還以為是你找的保鏢呢。


    他立刻緊張了起來,問道:那你現在怎麽辦?要不現在報警?


    我笑道:沒事兒,這三個家夥不專業的很,我玩弄他們簡簡單單的,別擔心,到了齊齊哈爾再說,車要開了,就這樣,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上車,一路無話,直到到了齊齊哈爾,我上了一輛出租車,從倒車鏡上看,後麵一輛出租車一直跟著我,一直跟到公安局,搞的我想笑,見過丟人的,沒見過這麽丟人的。


    我進了警局,見到了九兩,直接交代她道:外麵有幾個人一路跟蹤著我,趕緊抓起來。他們肯定知道什麽。


    九兩帶上幾個刑警就跟我一起衝了出去,可是卻撲了一個空。


    他們似乎也沒有傻到家,或者誤以為我要報警,沒有在門口停留,走掉了。


    這讓我相當的不爽,懊惱的對九兩說了我在車上的情況,她安慰我道:沒事兒,他們一定還會跟著你,隻要他們出現,就跑不掉。


    第二十四章老警察


    說完,她又道: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讓我查過那個神秘死亡的陳海,現在有結果了,通過我對他們村兒的老人的走訪,終於得知,陳海有一個孿生兄弟,但是因為早年家裏窮,送人了一個。陳海都已經五十多歲了,事情過去了四十多年,當年的饑荒村子裏也死了很多人,所以這個事兒,知道的非常少。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三裏屯兒全村死亡之謎,他們村子的人,的確是死的非常蹊蹺,但是卻不是被擰掉了腦袋,當年負責案子的民警,不認為那是妖怪作祟,並且查到了蛛絲馬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案子被上麵的人,強行的壓了下來。有一個好消息就是,負責當年案子的一個警察,現在還活著。


    然後,她看著我道:當然,還有一個壞消息是,他已經老年癡呆了。


    他現在人就在療養院,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我就道:癡呆了見他還有什麽用,現在還不入去下功夫找出大叔的那個孿生兄弟,小時候送出去的人,但是他跟大叔的合影卻是年輕的時候,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倆已經相認了。


    既然已經相認了,東北大妹子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叔叔?


    就算是她真的不知道,那麽大叔瞞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自己親兄弟的葬禮都不來參加的人,你不感覺這非常的蹊蹺麽?


    九兩看著我,道:你這麽說我倒是想到兩種可能,第一,為什麽不能是陳海的那個兄弟在陳海(東北大叔)遇害之前就死了呢?你抓住他不參加婚禮這一點是不成立的。


    還有一個你所說的不嚴謹的地方就是—你怎麽能確定是陳海沒有告訴你的東北大妹子她有一個叔叔?你現在能跟我保證,你能確定那個所謂的東北大妹子沒有跟你撒謊?她其實知道這個叔叔而跟你說沒有?這些必須都考慮在內,大作家,這件事兒我越來越嗅出了陰謀的味道,本來我還偏向於真正的靈異,現在,人為的因素越來越明顯了。


    我聽九兩說的也有道理,就道:現在從頭開始到現在所有跟我接觸過的人全部可以調查,如果真的不是鬼怪作祟,所有跟我接觸過的人,全部都要查。


    第一個查的就是虎子,西瓜,蘭心,那個賣給虎子媳婦兒的人販子,甚至包括東北大妹子。還有那個苗疆年人。


    說完,我苦著臉道:可是美女,那隻烏龜怎麽解釋?墓碑呢?大叔的死法呢?這些都是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


    她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沉沉的放在桌子上,堅定的看著我,道:查,不要著急。


    我在警察局旁邊找了一家酒店暫時住了下來,一是方便聯係九兩,二是也可以保障我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哥們兒可是至高重要的一環,都被人跟蹤了,安全必須要得到保障。


    我成了警察局的常客,刑警隊的人見麵了還能跟我打打招呼,跟人民警察的熟絡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安全感,但是因為九兩是一個非常冷眼的女王型警官,她在警隊裏不乏暗戀者和追求者,我不停的來找她,讓很多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對我紅了眼睛,甚至還出現了無故找我麻煩警告我離她遠點是的事兒,讓我哭笑不得。


    閑話暫且不表,因為這件事兒的性質問題,九兩上麵的領導也已經打過招呼不了了之,她也沒辦法利用她的身份來查這件事兒,隻能以私人的身份和我一起,我們列舉的調查對象又多,所以力不從心,沒辦法,我們暫時的擱淺了去找那個類似於神仙的我師父的師父的打算,還是先去了一趟療養院,去找當年虎子所在的三裏屯兒的滅村慘案。


    我跟九兩提著水果來到敬老院之後,在長椅上找到了那個癡呆的老人,特色的福利事業大家都可以理解,老人的衣服非常破舊,並且散發著一陣陣臭味,我們嚐試著跟他交流,想著運氣好的話剛好碰到他清醒了呢不是?但是老天沒有站在我們這邊,無論我們問什麽,他都是一樣空洞茫然的表情。


    我曾經聽說過,就算是瘋子,也會有能刺激他神經的地方,所以故意在老人身邊說起當年的慘案,結果去再次失望,正當我們都要放棄這條線索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轉機來了。


    老人的女兒,在得知了我們找過她的老父親的時候,聯係上了我們,這還是因為我們在探訪老人的時候,我曾經在大門口登記了電話,我是在第三天晚上,接到的電話,對麵是一個聽聲音就非常奸詐的女人,她道:大兄弟,我是xxx(因為現在這個令人尊敬的警察已經過世了,在這裏,我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的女兒,我聽說你去看過我父親?


    我道:對,有些事情想找老先生了解一下,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老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她道:咱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找他幹什麽,他人癡呆了,但是他留下了一個東西,我想,你會想要的。


    這驚喜卻讓我我警覺起來,問道:大姐,這話怎麽說?


    她在那邊哈哈一笑道:不瞞你說,他不是癡呆,而是瘋了,開始的時候還時好時壞的,後來才徹底不行,他在身體徹底不行之前,交給了我這個東西,說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拿。我之所以確認你就是來取這個東西的人,說來也不怕你笑話,十年了,你是第一個看他的人啊!


    我想了一下,道:那大姐,你說個時間地點,咱們照個麵,我還真是為了有件事兒來打擾老先生的。


    她在那邊支吾了一下,道:大兄弟,這個呢,我老爹呢,身體不太好,我兒子也在上大學,我也退休了,這東西我保存了這麽久,你看,是不是多少意思一下?


    聽到這個我幾乎都不知道說什麽了,猶豫了一下,說行,警局旁邊有一個xx咖啡屋,你現在方便的話,等下可以過來,具體的事兒我們麵談。


    掛了她的電話,我馬上聯係了九兩,四十多分鍾之後,我們見到了那個肥胖臉上還堆著諂媚笑意的女人,坐下來第一句話竟然說了一句:大兄弟,弟妹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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