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我們上了龍虎山,在山上的道長都束手無策準備失望下山的時候,遇到一個樵夫。


    一個壯碩的老人,後來我們才聽旁人說起,這個老人,已經八百三十歲。


    你不要不信,因為這就是事實。


    他當時看了一眼還在繈褓的你的弟弟,問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是不是有一個孿生的,身體帶著梅花印記的女嬰?


    我們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把他當成了神仙,本來他並不願意出手相救,隻是後來感動於我們倆的救子心切,告訴我們,他說:其實這個孩子,他是一個鬼嬰。


    我們倆自然不信,他就給我們印證,他讓我們把你弟弟放置在一邊,我們這才發現,他可以不需要任何食物,卻不會死亡。


    老樵夫歎氣道:冤孽,這個鬼嬰,跟你那個梅花印記的孩子,他們如果按照常人的理解的話,是兄妹,但是按照我們道門人玄學的角度來說,其實他們應該是夫妻。


    對,也就是說,你的那個女嬰兒,是這個鬼嬰的妻子。


    我們倆自然無法接受。


    ————看到這裏,我看著秦培,自己全身都是抖的,心裏大叫著我草!別說你們不信了,就連老子都不信!這算是什麽東西這是?


    秦培拍拍我的手,道:你繼續看下去,就會明白。


    信下麵的內容是:


    我們無法相信,卻不得不信,隻能跪求老神仙指點迷津。


    他歎氣搖頭道:這個鬼嬰非常好辦,一把火燒了就繼續轉世輪回了,但是如果燒了他,你的那個女孩兒也會立馬死去,你們願意嗎?


    可是就算不燒了這個鬼嬰,你的女兒,也活不過二十六歲,等到她身上的梅花胎記長滿二十六瓣梅花,卻依舊沒有跟鬼嬰結合的話,她身上的梅花,將變成血梅花,而她,也會在那時候死去。


    老神仙說完,我們倆都嚇蒙了,因為我們是普通的小商人,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這種事情怎麽就會讓我們遇到?難道我們真的上輩子造了孽?


    老神仙道:錯不在你們,在於鬼嬰的父母,這個鬼嬰,跟你的那個女嬰兒,在上輩子,結了陰婚。


    他們的墓,就在梅花樹旁。


    第七章當老子嚇大的?


    這封信的內容其實已經算的上是非常的清晰明了,秦培母親的字甚至比很多懸疑小說家寫的都好。


    但是這不是小說,這個故事裏的女主角就在我的麵前,有些東西我曾經無法理解的,現在終於全部理清了。


    為什麽秦培會在半夜三更發出我在等待死亡的說說。——因為她真的,活著,就臨近死亡。


    又為什麽她一個大好年華的小姑娘會喜歡睡在棺材裏。還是那句話,死亡,就在不遠的地方,等待著她。


    信看到這裏,我心裏非常的凝重並且期盼著,我期盼那個龍虎山能活八百多歲的老神仙能夠救她。


    神仙嘛,當無所不能才對,不是嘛?


    可是信下麵的內容讓我澆上了冷水,信下麵的內容是這樣的:


    當年的那個老神仙告訴我們,他雖然知道這是鬼嬰,但是這個詛咒惡毒就惡毒在這裏,根本就無法可解。


    我跟你父親百般的祈求都沒用,老神仙就是那一句話,除了讓本來配陰婚的人結合起來,不然沒有任何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又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所以培培,我希望你活著,堅強的活著,此生父母對不起你的,隻有下輩子來還。


    如果有來生,你還做我的女兒,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看完信的我,不知道說些什麽,而秦培,已經無聲的啜泣起來,此刻,我除了擁她入懷之外還能做些什麽?


    活了八百年的老而不死即為妖的神仙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忽然想到了我看到的秦培身上的絢爛梅花,信裏說當二十六朵梅花綻放的時候,她將失去她的生命,我忍著心的劇痛問她:現在幾朵了?


    她抬頭看著我,兩朵紅霞映在她的臉上,淚水還懸掛著,讓人心疼,我俯下頭,吻幹她的淚水。


    她閉上眼睛迎接著我的親吻,道:我想你自己數。


    我再也忍不住,對著她鮮豔的紅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激烈而青澀的回應著我,這種感覺,讓人沉醉。


    這是一場清晨的戰鬥。


    當我一件一件的剝去她的衣服,她身上的梅花,依舊絢爛,嬌豔欲滴,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我能擁有她,能和她如此坦誠相對,如此的發展神,更不敢相信如此美麗的東西即將奪取她的生命。


    不用像其他故事裏的情節一樣,都這樣了我不知道怎麽發展下去,蒼老師不止是你們的啟蒙老師,也陪伴我走了無數個歲月。


    可是就當我準備衝破最後一道壁壘的時候,她沒有推開我,我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真正的問題出現在二樓。


    二樓想起了那種劇烈的撞擊聲,還有那種聲嘶力竭不知道怎麽去形容的,像是人極端的疼痛發出來的鬼哭狼嚎之音。


    這如同當頭一棒,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的身上,讓我本身已經火熱的身子迅的降溫,我們倆都心知肚明這是什麽。


    鬼嬰在發泄他的憤怒,他在表達他的東西被我搶走的憤慨,他在撞擊棺材。


    我害怕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這時候秦培卻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摁向她的紅唇,用嗚咽不清的聲音小聲呢喃道:繼續。


    我強行分開,紅著眼睛問道:他不會衝出來?


    秦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棺材上貼的是老神仙的符隸,我不死,她出不來。


    我還在猶豫,她卻咬住了我的耳朵,輕輕的撕扯著,道:你還在等什麽?


    你還在等什麽!你還在等什麽?!這溫軟的聲音如同一個導火索一樣,將氣氛瞬間的引爆,我像一頭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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