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感覺不可思議,又下狠手砍了一刀,可陰兵的腦袋很結實,甚至都蹦出了火花,還是沒有還手!


    朱開華一喜叫道:靠!這些玩意兒沒電了,大家度砍!又是幾刀下去,陰兵紋絲不動,可是他自己的砍刀上卻起了幾個豁口,搞的他一愣一愣的道:這玩意練了鐵頭功了,頭這麽硬。


    這個時候,除了他,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了二哥,和那口棺材上。


    這已經是我二哥第幾次跟粽子聊天了? 跟雨林山墓裏的血粽子來個挑撥離間,在跟這個裏麵的粽子來了個聊天打屁?


    氣氛十分的詭異。


    剛才還在拚了命的東西,人,陰兵,現在都一動不動的,似乎,連那陰兵都在看著,二哥的頭湊在棺材口,對裏麵的人說話。


    完全是自言自語。


    可是二哥並不在意,又問了一句:


    “還要多久?”


    這時候,棺材距離的搖晃了起來,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有恐懼,有無奈,有傷心,難以想象,一個聲音裏麵能讓人聽出這麽多的感情出來。


    “滾!”


    二哥站起身,對我們一招手,輕聲急促的道:趕緊撤! 這時候我發現他,額頭上,全是冷汗!


    其實我們也算是死裏逃生了,雖然心裏更為好奇的是這棺材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二哥為什麽能跟他說話,但是眼下誰敢耽誤?不管我二哥為什麽能跟他說話,起碼,那些陰兵定下來不動,肯定是因為我二哥的緣故,誰知道下一刻,裏麵的主兒不買賬了,忽然就翻臉了?我們二話沒說,跟著二哥就往前走,當然不是退出墓室,而是墓室屏風後麵,還有一個走廊,通往下一個偏殿,這跟一般寺廟裏的布置是一樣的。


    但是通了那條走廊之後,我才發現,裏麵不一樣,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宮殿,央處,有一個壘砌的成圓形的祭壇,祭壇很高,類似於烽火台,祭壇上,放了一個棺材,反射著幽幽的光。我連忙就用探燈看四周,發現沒有別的棺材,不由的長出一口氣,幸虧這個棺材裏的主兒,沒有幾個陰兵小弟。不然不用去開棺了,直接撤得了。


    可是這時候在這裏,我們誰都不願意走了,對,除了我二哥,我們幾個都定在那裏看著他,你可以有秘密,可以裝逼,你知道的多我們沒辦法,而且作為隊友,有二哥這麽一個人存在,心裏也多分底氣。但是你要是知道是太多了,太讓人不可思議的,那就不能接受了。連我,跟我大哥都感覺他實在是過分了,可是真的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們都已經算是另一種逼宮了,我卻又生出不忍。甚至想到了一句言情小說裏很悶騷的一句話,用到我二哥身上,卻很恰當。


    冷漠,有時候是一種避免被傷害。


    二哥回頭看了看我們,雖然他隱藏的很深,可是我分明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無奈。


    他道:


    你們真想知道?


    這麽順利?順利到我都不敢相信,二哥就這麽肯說了?在我的印象裏,他應該是悶著頭,然後裝逼的道:我不知道。


    可是他現在說的卻是,你們真想知道?


    我甚至有種感覺他的下一句是,你們真想知道?哥們偏偏不告訴你,這樣才是他的風格。可是我們幾個還是點了點頭,他卻放下了背包,掏出煙,一人給我們散了一根,點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指了指地上,道:都坐下說。


    然後指了指我,道:老三剛看到棺材裏的東西了吧?


    我點點頭,道:沒看清楚,好像是一觀察的血水,裏麵浸泡著一個血人頭。瞪大了眼睛看我。


    二哥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他,那裏麵不是粽子,是一個被剝了皮的人。


    剝了皮的人,大哥本來是坐在地上,聽到這句話,馬上站了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二哥,我同樣心裏震驚,我也知道我大哥想到了什麽,他想到了我父親那張被剝下來的人皮!


    二哥對我們倆擺了擺手,道:你們倆別激動,裏麵的那個,不是我們的父親。


    我不由的就發問:那是誰?


    二哥道:你們從鳴沙山上的雷音寺過來的,你還記得給你們引路的道士麽?


    朱開華一驚,罵道:我靠!是那老雜毛!


    二哥點頭,“你可以說是他,也可以說不是他,可能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他自己,甚至我們來的時候,還領著我看了入口草屋裏的一具幹屍,那具幹屍,長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臉。”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個義莊,那口棺材,那個被我們燒死的長了一張道士的臉的幹屍,二哥這時候說起他來,我問道:難道那個棺材裏,是那個道士?


    這時候我想到了那個道士對我說的二哥讓他告訴我,我們幾人之有一個人有問題,到底是誰有問題,雖然所有的地方都指向了白瑾,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無法想象那個女人會是整個幕後的黑手。


    她是那麽的年輕,那麽的漂亮。


    二哥點了點頭,道:是道士,但是不是你們遇到的那個道士,或者可以說,棺材裏麵的那個,跟義莊的棺材裏的那個幹屍是一樣的,是另一個他。


    張凱旋一直冷冷的聽著,這時候忽然冷冷的打斷了我二哥,道:你說的,誰信?


    二哥苦笑了一下,丟掉煙頭,道:我知道,知道你們不信,甚至我自己,在聽到這麽說之後我都不信,可是如果你們知道了我們的家人,我的父親,你的爺爺他們知道了什麽,經曆了什麽,李忠誌那本紅燈記寫了什麽之後,你就會明白,一切是詭異到了極點,卻是確確實實發生的。


    可是我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我還在想那具冒血的屍體,是被剝了皮的,我不管,不在乎他是誰,我最關心的,是裏麵的那個人,還活著。


    我們在前麵發現了我父親的皮,既然棺材裏的人沒了皮還能活,那麽,趙建國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活著?當我拿著這個問題迫切的問我二哥的時候。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說完,他盯著我的眼睛問我:你相信他死了嗎?


    我搖頭,道:不信。 我老娘說過,像我父親那樣的人,他想死,閻王爺都不敢收,注定要禍害萬年,這,可能是支持家裏那個女人期盼二十年的信念。


    我二哥背起背包,轉身,道|:你相信他活著,他便活著,你認為他死了,他就是死了。


    我聽的蛋疼納悶不已,朱開華湊到我耳邊輕聲的道:你二哥有問題!。。。


    他話還沒說完,我順著二哥照去的探燈,看到祭壇上的棺材旁邊,有一個人影,仔細的看了一眼,心裏猛然的一沉!


    那個衣衫不整的,露出身上大部分雪白肌膚的,是白瑾!


    我撒腿就往祭壇上衝! 不隻是因為懷疑她,而是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問她,為什麽把身子給我?又為什麽忽然不見了?為什麽我大哥二哥在三層入口處卻沒有遇到她,她是怎麽上來的?


    最重要的是,我有一個期望,期望她告訴我,她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她似乎是抬頭看到了我追來,立馬抬腿就跑,我自然不肯放過,大叫一聲你站住,就開始拚勁全力的追,路過那個祭壇的時候,我還抽出眼睛瞟了一眼。


    那不是石棺,也不是黑漆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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