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一問出來,趙局長,魏洪昌,朱開華同時道:不可能。


    接著魏洪昌解釋道:如果是他攀上的線,那也是私下的交易,省裏可以有人在這之前對市裏施加壓力,市裏通知我們,我們直接不鬧就可以了,更何況,私底下的交易,省裏人敢這麽大張旗鼓的玩?嚇死他們了!完全不合規矩!


    那就是了,不是趙大奎的人,卻偏偏的幫了趙大奎,而且目標就是我們,這下連我都懷疑,是不是省裏閑著蛋疼了。因為不管我大哥二哥以前在洛陽怎麽活躍,是的,活躍,我們家吃的這口飯,需要強大的實力來保證——可是就算捅破天,再怎麽活躍,我們也隻是局限於洛陽不是?更何況以二哥的嚴謹,也不會得罪那麽強大的敵人。


    想事情的一切標準又回到了那句話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省廳不會是閑著蛋疼,可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實在想不通,甚至最後荒謬的想,是不是大哥無意的時候掘了哪位大佬的祖墳?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的電話響了,本來被抓起來肯定要沒收通訊工具的,但是畢竟趙局長的關係在那,我們三個受到了特殊的優待,盡管如此,我還是看了看趙局長道:趙局,您看?


    他示意旁邊的特警,給我打開了手銬,我一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那邊直接道:三兩,是我,張天義。


    我聽著聲音有點熟悉,可是死活想不起來張天義是誰,就問道:您是?


    “張凱旋他老爹!三兩我問你,現在是不是被抓起來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兒,他們問你什麽,都不要說,我現在就組織人去救你。”說完,立馬就掛了電話。


    我一聽是張凱旋他老爹,頓時就是一喜,省廳很牛逼麽?大的過京城裏的張家?就高興的對朱開華道:張凱旋他老爹說馬上就救我們。


    朱開華一聽,眉頭一皺,道:我靠,不會吧?媽了個巴子的,打個架,還沒打起來,先是武警開槍,再來個省公安廳,現在張家都知道了?這麽大動靜?!


    他的話,一下子把我從喜悅裏拉了出來,是的,張凱旋老爹的出現,讓事情更加的詭異了。他是怎麽知道的?


    朱開華又道:他娘的小三兩,我怎麽感覺,我們是被算計了?好像還是蠻大的一盤棋?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有種被算計的感覺,而且,好像這個忽然打電話給我的張天義——張凱旋的老爹,是幕後操縱的人?


    不然,他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我們被抓?


    可是,目的呢?就是為了抓我們玩一下,然後再來救,好賣我們個人情?


    我正想呢,金杯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我一看,前麵停了一輛綠皮的吉普,一看就是軍用的那種,我罵道:草,軍隊的?這就對了,還真是張凱旋他老爹?


    趙局長下車跟那幾個站在車前的軍人說了幾句話,那幾個軍人給趙局長看了看證件,之後我們就被推下了車,不是放了我們,而是塞進了吉普車裏——被轉移了。


    事情越來越蛋疼了,我被關進吉普車的時候,還試圖套近乎問:哥幾個,你們是老張的人?


    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鳥我,一直就悶著頭開車,我碰了一鼻子灰,也就幹脆不吭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多了有什麽用?可是車子開始還走在國道上,一轉一轉的,就上了小路,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轉到了哪裏。這讓我心裏越發的焦急起來。


    這是要幹什麽?不是要被失蹤了吧?本來張凱旋老爹說要救我們,我心裏還有點安定,人家起碼是個牛逼叉叉的人物不是?可是現在被拉到荒郊野嶺,張凱旋的老爹再牛逼又如何?天高皇帝遠他再怎麽牛逼也夠不著不是麽?


    等車在一處停下,我們三個被拉下車,我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四周都是荒草,哥們兒要是被宰了,隨便一埋,除非哪天大哥倒鬥無意挖到我,不然真的是死不見屍了。


    朱開華被拉下車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們幹什麽?


    其一個當兵的,直接一腳就把他踹一邊,看到老朱被打,我一陣火大,也傻逼一樣的問道:你們幹什麽!


    其一個當兵的,帶了一幅墨鏡,整個人跟一黑社會似的,蹲在我麵前,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也看著他,我也不說話。


    然後我就被他抽了一巴掌。很突然的,出掌如風,我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一巴掌抽到了地上。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剛好我被抽的整個人躺在地上,我一抬腿,順勢就踢了過去,罵道:我草你祖宗!


    我的腳還沒挨到人家身子,他的腳就踢到了我肚子上,疼的我整個人都拱成了蝦子狀,可是這還沒完,他緊跟而上,抓起我的頭發,把我的頭當搬磚,往地上砸。


    直到砸的我都要失去知覺,他才抓起我的頭發,提著我的頭,然後一口吐沫吐到我的臉上,問道:趙無極去了哪?


    我本來腦袋發暈,聽到他這句話,瞬間清醒了,草,這是找我二哥的?我就算再怎麽**,到現在,也早已經明白了,我父親他們追尋的,到底牽扯有多大,怎麽可能告訴他?更可況我這個人,你要是派個美女來給我施個美人計,說不定我不小心就說了,可是要是這樣暴打我一頓,老子能說也偏不說,有你這麽辦事兒的麽?啥也不說先毒打老子一頓?有本事打死我!


    不對!張凱旋他老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不管發生什麽事兒,都不要說!


    難道他知道這倆人的目的?!


    想到這裏,我一口口水也吐到他的臉上,隻是我的口水已經變成了血水,天知道這個***,把我打成了什麽樣?


    我張嘴道:他去草你媽了。


    當兵的被我噴了一臉的血,他伸手摘掉墨鏡,另隻手手摸了一把臉,滿眼的狠毒,這是用來保家衛國的兵哥哥?怎麽他娘的長的比流氓還流氓?被我吐了一臉之後,可想而知,又一巴掌抽過來,站著對我的腦袋踩了幾腳。


    軍人穿的軍靴,踩到腦袋上有多疼?那可是比我腦袋還要硬的鞋底,踩完之後,也不嫌老子的頭被他踩的髒,還是一把抓起我的頭發,陰狠道:趙無極在哪?


    我現在算是明白電視裏為什麽那麽多的人不肯招出革命同胞在哪了,這被打的,心裏有怨氣啊,什麽都不說,上來就是一頓毒打,換成誰誰會招?我冷笑道:你打死爺爺好了,打死我就告訴你。


    他一把丟開我,從槍夾裏麵抽出手槍,打開保險,對我點了點頭,道:你還真是個硬骨頭,不說是吧?


    我看他掏出槍,心裏一沉,差點脫口而出,哥們兒,你不至於吧?這麽沒耐心?不是抓到人之後都是威逼利誘的麽,你這威逼完了,還沒利誘呢,你不利誘,你怎麽知道我不說呢?美人計你不用就算了,好酒好菜的總要招待哥幾個吧?吃的舒服喝的爽了,哥們兒就算告訴你也沒事兒是不?他們不就是進千佛洞了麽,告訴你雜了,多大事兒啊?


    我話還沒說,卻發現他的槍口,對的不是我。是的,不是我,而是魏洪昌。


    他看著我,厲聲道:在問你一遍,你說不說?


    我看了一眼魏洪昌,他也看著我,對我搖了搖頭,接著他對那個當兵的道:現在的兵娃子,你是誰的兵?老子被越南猴子拿槍指的時候都沒怕過,還怕你個***?有本事你開槍打死你魏爺爺?


    那個當兵的,嘟囔了一聲,聒噪,然後,手一抖,槍聲就傳了出來。


    魏洪昌剩下的一隻手捂著大腿,可是卻摁不住冒出來的血跡。我一看就急了,衝著那個開槍的道:誰他媽給你的權利讓你開槍?!你最好今天打死我,不然有你後悔的一天!等你脫了身上這身皮,老子活刮了你!


    他沒理我,槍口依舊是對著魏洪昌,卻是在看著我,陰冷的問:趙無極在哪?


    這次我真的怕了,這不是一個拿槍嚇唬人的主兒,我知道,我說一聲不知道,魏洪昌馬上就挨一槍,這一槍打的不是我,卻打的是我老爹的把兄弟,一個我剛認了幹爹的男人,一個本來是外人卻因為義氣幫我的人。


    我猶豫了——我要不要告訴他?要不要這個其實已經五十多歲的獨臂老人再挨一槍?這兩個行事風格不像軍人更像土匪的軍人,到底是什麽人,還有就是,我二哥的行蹤,到底需不需要保守——是的,到現在,牽扯出來這麽多的東西,我已經知道了我父親,我二哥,他們所追尋的東西,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事。


    可是,追尋的東西很重要,但是其實離我的世界,很遠,不是麽?就算他們追尋的東西是保衛地球,夠偉大夠深遠了吧?可是那關我什麽事呢?跟我沒有切身的關係。


    可是,魏洪昌如果再挨一槍呢?上一槍打的腿,這一槍就會打腦袋了吧?接著呢?打朱開華?再接著呢?恐怕就是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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