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回到驛站,細細洞照這柄木劍。


    有了對比,更能感覺到木劍的珍貴。


    可惜這木劍還真沒什麽可觀察的,就是一種奇異木材,有特殊的功效。


    除此之外毫無秘密可言。


    就是不知這是哪一種木材。


    不管這木材是出自這世間,還是來自四大洞天四大秘地這一類的地方。


    洞照了一會兒木劍,開始研究陣圖。


    對比十三份陣圖,選擇最適合梁冠傑他們的。


    一共二十名先天高手,再加上郭馳四人,一共二十四人,二十四人的陣法,四個宗師二十個先天。


    如何才能發揮出他們最強的力量?


    對比一番,決定遠選其中的四象誅魂陣。


    這四象誅魂陣在十三圖中威力第一,堪比大宗師的一擊。


    這很符合他一貫以來的風格,尋求威力的最大化。


    四象誅魂陣運轉會形成大宗師一般精神攻擊,便是碰上大宗師也堪一戰。


    正常情況,四個宗師與二十個先天高手,在大宗師跟前不堪一擊,結成了這四象誅魂陣,那便可堪一戰。


    這便是陣法的威力。


    當然,縱使陣法練得精熟,也不可能傷到大宗師,隻能在大宗師跟前全身而退而已。


    對上宗師,便有碾壓的優勢,一擊便足以誅殺。


    不過這陣法也是一個困難:難練,難成。


    陣法威力與其難易程度往往正相關,這是天地間難易的鐵律,縱使看著簡單卻威力強大的陣法,也是如此。


    看著簡單,或者練著簡單,要發揮出宏大威力那就不簡單,對修習者有苛刻要求:悟性奇高。


    他召來了剛剛抵達高陵鎮的二十名護衛,還有屋外的郭馳四人,開始講了自己的安排。


    時間容不得他們歇息,要開始練陣法,今晚開始。


    先練上半夜,明天路上接著練,爭取在兩天內練成。


    郭馳四人沒什麽異樣,其他的護衛們頓時精神一振,不但不以為苦反而神情昂揚。


    他們都見識過了楚致淵教逐風鐵騎雷矛陣,對楚致淵傳授陣法的本事深有體會。


    練成一套陣法的好處是難以言喻的。


    不僅自身實力巨大提升,自身更安全。


    還有了往後立功的機會,王府有什麽重要的護衛任務,肯定是優先派出他們。


    ——


    楚致淵在驛站的晨曦之中練完了紫陽真經。


    待太陽完全升起,虛空中的紫芒消失,他才起身離開驛站。


    在眾護衛的簇擁中,先來到官衙與楚明睿告別,然後出北城門,看到了城門外的李浩遠。


    李浩遠已經除了甲胄,一襲錦袍,富家翁的打扮,卻一看就知道不是富家翁。


    舉止之間威儀自生,乃是久居上位之人所養成的氣勢。


    軍中最養勢。


    脫去甲胄穿上尋常的錦袍,反而讓他氣勢更足,甲胄沒能襯托他的氣勢反而遮掩他氣勢。


    楚致淵來到北城門時,李浩遠迎上抱拳行禮。


    楚致淵抱拳笑道:“本官來晚啦,勞李將軍久等,那我們便出發吧。”


    “一切皆聽大人吩咐。”李浩遠道。


    楚致淵掃一眼李浩遠身邊那一群人。


    除了昨天的那二十三人之外,還有十幾個官員在,神情肅然的看著楚致淵。


    楚致淵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掠而過,抱一下拳。


    他的目光在更遠處的一群騎士上轉了轉,知道是李浩遠的家衛,個個精悍,修為不俗。


    三十六個騎士中,有十二個先天高手。


    這麽少的人,或是將家衛們遣散,或是讓他們分批返回玉京。


    李浩遠轉身上了身邊駿馬,駿馬旁邊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便是那深藏不露的周承恩。


    “走吧。”楚致淵道。


    他騎馬走在前頭。


    李浩遠到了他身邊。


    “將軍……”


    “大人……”????……


    人們紛紛呼喊。


    李浩遠卻頭也沒回,隻是往後揮了揮手,隨著楚致淵繼續往前。


    楚致淵騎在馬上,扭頭道:“將軍不跟他們好好道別?”


    “道別與不道別,終究有一別。”李浩遠淡淡道:“這些虛套又有何益!”


    “李將軍是務實之人。”楚致淵道:“對俗禮不那麽在意,就是可惜了人家的一番盛情。”


    李浩遠笑笑:“盛情……就算是吧。”


    楚致淵看了看他,笑道:“將軍這是看透世情了。”


    這些人來送別,一半是真情實意,另一半則是表演,演給其他人看到以搏取名聲。


    隻是很多人跌落低穀時,情感脆弱,即使明知道是虛情假意也覺得比沒有好,便裝作不知。


    李浩遠卻毫不在意,表明其心誌堅定遠勝常人。


    在眾人的呼喚中,楚致淵一行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


    走出十裏後,楚致淵便開始不時的抬頭看向天空。


    他們一行近六十人,在楚致淵的示意下,開始慢慢減速,慢悠悠的走。


    他身邊是兩個紅衣太監,鄒芳,還有李浩遠及那周承恩。


    宋飛瓊這位大宗師不見蹤影,躲進了暗處。


    李浩遠看他一直朝天空看,覺得奇怪,不由的問道:“世子在看什麽?”


    “看有沒有金鷹。”楚致淵道:“大蒙的探子。”


    李浩遠道:“世子見過大蒙的金鷹?”


    “來的時候遇到劫殺。”楚致淵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李浩遠臉色凝重。


    李浩遠沉聲道:“大人放心,他們的目標應該是英王爺。”


    楚致淵頷首:“自然是十叔,他們棋差一著沒能成功,現在要輪到他們頭疼啦。”


    對於英王楚明睿的厲害,大蒙可能並不怎麽清楚,沒親自領教過。


    隻是用踏雲鐵騎來截殺,而不是派大宗師,顯然還沒真正的無所不用其極。


    大宗師刺殺對方主帥,這是犯忌諱的。


    大貞大景大蒙之間有一些默契存在,如不對皇室下手,如大宗師隻負責防禦。


    在三朝平衡沒徹底打破之前,這默契會一直存在。


    大宗師便是這個世界的核武,不能輕用,否則玉石俱焚,都不能好好活。


    李浩遠沉默下來。


    楚致淵看向他:“李將軍覺得十叔沒辦法奪回撫遠鎮?”


    “……憑英王爺的本事,應該能奪回來。”李浩遠緩緩道。


    楚致淵笑道:“李將軍是不服氣吧?”


    “對英王爺的本事,我是服氣的。”李浩遠歎道:“確實是世間罕有的軍中奇才。”


    楚致淵道:“那便沒什麽不放心的了,我們就安心趕路吧。”


    他忽然目光一凝,看向空中出現的金鷹。


    他哼道:“老梁!”


    梁冠傑自己騎馬過來,抱拳道:“世子爺。”


    “去吧!”


    “是吧!”梁冠傑抱拳應道,帶著四個中年縱馬而去,眨眼間消失不見蹤影。


    “大人,探路的話,四個人不夠用。”李浩遠道。


    楚致淵道:“他們精擅追蹤之術,而且也都曾是鷹揚營的高手。”


    李浩遠鬆一口氣。


    楚致淵忽然一甩手。


    一道白光朝著天空射去,最終消失於虛空,與虛空融為一體。


    這是問心刀。


    這一次的金鷹飛得夠高,小石子已然不夠,威力也不夠,唯有出動問心刀。


    問心刀射中天空中翱翔的金鷹。


    李浩遠怔然看著那隻金鷹如折翼了一般,旋轉著下落,最終“砰”的落地化為一堆爛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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