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難道程妙真的有秘術,能夠起死回生?


    世間真有這般秘術?


    天外異力能做到?


    冥神使者能不能做得到?估計也做不到的。


    他對此術萬般好奇。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為何祝采芙要告訴自己?


    這般秘術應該秘之再秘,絕不宜宣之於口,不宜讓外人知曉。


    祝采芙道:“施展此術,需要你的幫忙。”


    楚致淵笑道:“我能幫什麽忙?”


    “你能幫得上,”祝采芙認真的點頭:“此術要兩人一起施展的。”


    楚致淵道:“那祝先生你呢?”


    “我不成,我是女的,需得一男一女,一陰一陽,更何況,也要境界相當的,我是大宗師,跟妙真差著一個大境界呢。”


    “宗師……男的,……高兄他呢?”


    高九渠才是最好的人選。


    “他——?”祝采芙哼一聲道:“防的就是他!”


    “為何?”


    楚致淵若有所思。


    既然說防的就是高九渠,那就是防著問天崖。


    為何要防著問天崖?


    怕問天崖阻止,還是怕泄露給了問天崖?


    更何況,祝采芙就是問天崖的弟子,真跟問天崖鬧翻了?


    他隨著跟祝采芙相處,已然明白,祝采芙與問天崖鬧翻並不是偽裝。


    她這性情,也做不出那種裝作鬧翻的事來。


    “問這麽多幹什麽,你到底幫忙不幫忙?”祝采芙哼道。


    楚致淵道:“能幫自然是幫的,不知施展此術救人的話……”


    “需要消耗一些精神,除此之外,就不該你的事了。”


    “要耗壽元吧?”


    楚致淵沒受她催促的影響,依舊保持冷靜與謹慎。


    依據天地之理,推測應該不僅僅消耗精神。


    最可能的便是以命換命。


    “你倒是聰明,”祝采芙哼道:“確實要耗壽元的。”


    楚致淵道:“一年換一年,還是十年換一年?”


    “那就要看你們修練的火候,還有施展的情形,……好的話一年換一年,你們練得不夠好,配合不夠默契的話,恐怕就要十年換一年了。”


    “……我先看看吧。”楚致淵道。


    他沒急著答應。


    先要看看是不是對自己有危險,還有是不是要付出壽元的代價。


    救人是救人,搭上自己的壽元救人,那就不宜為之了。


    自己的命更重要。


    祝采芙哼道:“不會讓你白幫忙的,要不是看你悟性驚人,有希望短時間內練成,也不必非要你。”


    施展此術必須得在死後七日之內,超過七天,回天無術。


    而這陰陽度厄秘經不是什麽人都能練成的。


    一要資質,二要悟性。


    更何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練成。


    舉世滔滔,也唯有楚致淵最有希望了。


    楚致淵笑道:“那我盡力一試吧,未必真能練成。”


    “盡力而為吧,這就看天意了,”祝采芙看向大貞的方向,目光閃動:“就看我二姐與妙真的命了。”


    她說著話,從袖中抄出一塊玉佩遞給楚致淵。


    楚致淵先凝神感應一番,再接過來,是一塊細膩溫潤的白玉。


    觸手宛如美人肌膚。


    白玉的一麵雕刻有太陽,白玉的另一麵雕刻有明月。


    祝采芙道:“妙真說,這秘術便在這玉佩中,需得自己找到,能不能學成,還是要看個人資質的。”


    “祝先生練成了嗎?”


    “……趕緊練你的!”祝采芙白他一眼。


    楚致淵笑著點頭。


    他明白自己這是戳到她傷口了,顯然是沒能練成。


    程妙真練成了,她這個大宗師與小姨卻沒能練成。


    對於祝采芙這般好麵子的人來說,肯定是不想提的。


    楚致淵笑著打量此玉佩。


    超感凝注,洞照此佩。


    空蕩蕩的一絲也無,好像此佩並不存在。


    可眼睛看到,手摸得到,真實不虛的存在。


    這越發顯得此玉佩之奇妙。


    他沒急著撤回洞照,繼續掃視,最終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是一個奇異的花紋,乍看時,是一個小亮點,越看越清晰。


    小亮點變成大亮點,再變成一輪明月,再然後變成一輪太陽。


    自己好像從遙遠處慢慢靠近它,越來越近。


    到了後來,太陽光芒萬丈,好像要把自己烤熟,恨不得轉身逃開。


    他仍處於冷靜中,判斷這應該便是傳承之法,不能避開。


    需得對抗住,才能接受其傳承。


    太陽越來越近,自己要被烤熟了,要死去。


    他咬牙挺住,天元訣同時運轉,源源不斷的甘霖從天而降,落到他腦顱中,讓他精神保持著昂揚。


    眼中皆是光芒,熾熱的白光要把自己融化,要把自己變成白色的光。


    在灼熱的白光之中,一朵奇異的花苞正慢慢的出現。


    白光是極明極白,而這朵花卻是極暗極黑的,一黑一白,顯得它漆黑之極。


    它在白光之中慢慢綻放,越來越大,最終完全盛開。


    是一朵他從沒見過的花,碩大如牡丹,花肉繁複而厚實。


    盛開之後,它由黑色迅速的轉變為白色,純潔無瑕的白,宛如白玉所雕成,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楚致淵不由的沉醉其中,好像這朵花根植入自己的腦海。


    ……


    祝采芙一直緊張的盯著他。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楚致淵,而楚致淵則直直看著玉佩。


    她的心情比楚致淵緊張得多。


    這關乎到自己二姐的命運,也涉及到程妙真的命運。


    如果二姐真死了,妙真怕是再也不會回到大貞,真成了大景的嘉寧公主。


    從此之後,終生不會回到大貞,與大貞徹底恩斷義絕。


    如果二姐能活過來,妙真還能安安穩穩的。


    她直直瞪著楚致淵,凝神感受著他的氣息。


    玉佩還是那個玉佩,毫無變化,但楚致淵在變化。


    有無形的力量從天而降,落到他身上。


    這應該是某種秘術加身。


    這個楚致淵,身為世子,又有如此絕世資質,不知練成了多少秘術,實在深不可測。


    這讓她鬆一口氣。


    怕的就是沒變化,那就是沒希望,現在看,不愧是楚致淵,資質絕世,天下罕有,堪比妙真。


    他慢慢的睜開眼,眼瞳深處,仿佛有一朵黑色的花正在慢慢綻放,化為光明之花。


    祝采芙一看到他這情形,頓時撫掌讚歎:“成了!”


    楚致淵眼中的花朵慢慢斂去,恢複清澈,微笑道:“應該算是成了吧。”


    “好好好!好好好!”祝采芙興奮得整個人都在放光:“真夠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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