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回去吧,近日鹽城過來的流民不少,治安混亂,在外不太安全~”


    欒雲裳點頭放下車簾,馬車一路前行。


    大街上的吵鬧聲瞬間驚起,一群侍衛從人群中衝出,嚇的一些商販趕緊收起自己的東西往角落裏躲藏。


    那些侍衛橫行霸道,絲毫不管路邊的行人和商販,衝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乞丐便是一陣驅趕和追逐。


    聽見聲音,欒雲裳再次忍不住掀開窗簾,便隻是看到剛剛被兄長救濟的幾個乞丐瘋了一般往前麵跑,而後麵是侍衛無情的怒斥聲。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京城也是你們能來的地方,要死也不準死在天子腳下。


    統統給我抓住亂棍打死,看好各個城門,不許任何一個流民再流入京城”


    那侍衛頭子的聲音太大,馬車中的三人聽的真切。


    秀禾忍不住也探出頭來看著剛剛的幾個乞丐包頭亂竄,忍不住喃喃道。


    “真是可憐,看樣子他們不是當地人”


    “太過分了,他們隻不過是跑到京城來討口飯吃,這些官差為何要如此對他們”


    秀苗憤憤的開口。


    欒雲裳突然想起兄長剛剛的話,那些流民都是鹽城過來的。


    “看來鹽城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然不會有這麽多人往京城求生。”


    在官府的人如此驅趕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這麽多人前赴後繼,那就說明流民已經多到讓人無法想象的情況。


    “能有什麽大事,除了城裏多了些乞丐,好像並沒有人提起過那!”


    秀禾皺著眉頭,連侯府那幾個愛八卦的老婆子嘴裏都沒聽過鹽城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人說,不代表沒有發生,千裏求生,他們從鹽城來到京城如此徒步,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鹽城那邊的事情至少已經發酵了一個月了,而且事情不是一般的嚴重”


    秀禾和秀苗凝眉對視,他們家小姐說的話向來靠譜,他們從不懷疑。


    “可是既然發生了大事,朝廷怎麽沒有聽見動靜那?”


    “或許他們是不敢開口,或者是有人不讓他們開口”


    欒雲裳雖然並不關心朝中大事,可也知道如今朝中兩股勢力,一股是支持正統的太子黨,另一股是勢力逐漸強大的二皇子一黨。


    那日顧令博在大殿之上求娶平妻的時候,依著皇上對太子的態度來看,皇上現在似乎更看重二皇子。


    聽說因為北國質子毒危的事,這些日子太子不知道被皇上叫過去罵了多少次,連皇後娘娘都因為此事差點被禁足,不許她為太子殿下求情。


    這種時候到底誰會有那個心思刻意隱瞞鹽城災民的事,這件事情又牽扯到了什麽人的利益?


    “小姐,到了~”


    馬車停下,欒雲裳收起心緒,被兩個丫頭攙扶著下了馬車。


    隻是剛下馬車欒雲裳便被欒府門口圍著的一群人給驚訝住了。


    “二叔,二嬸?”


    清一色的都是欒家的親戚,也算是欒雲裳的七大姑八大姨。


    “雲裳回來了,奏樂!”


    開口吆喝的是欒家二嬸曹氏,她平日裏是個急性子,更是個大嗓門。


    隨著這一聲吆喝,隻聽一陣敲鼓打鑼的聲音響起,震的欒雲裳腦瓜子嗡嗡的響。


    “恭喜咱們欒家大小姐逃出狼窩嘍”


    “恭喜,恭喜啊~”


    欒雲裳還沒從震耳欲聾的樂聲中反應過來,便被一群人圍了上來。


    “哎呦,你看咱們家雲裳那長得是越來越標誌,越來越有才情了,哪裏是那蘇家的小姐能比的”


    “就是啊,等你大哥中了狀元,你二哥帶著軍功回來,還愁咱們雲裳再找不到好人家”


    “有福之女不如無福之門,他們顧家是留不住這福氣啊!”


    一群人就差載歌載舞了,不像是欒家的女兒和離回了娘家,倒像是娶了誰家的閨女進門一般。


    欒雲裳心中本還有幾分的擔憂,雖然父親和兄長都支持她和離,可是畢竟這還牽扯著族中的親朋族老。


    此時在看欒家眾人對她的偏愛,她心中的那絲擔憂才徹底的放下。


    “二嬸,二叔,各位伯伯嬸嬸~”


    欒雲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鼻腔酸澀。


    欒家的熱鬧引來了不少的路人,本來他們聽說侯府的少夫人和離的事還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一個女子即便是和離,想必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不說世人的眼光,光是家族中的人也不能容得下她。


    可是今日欒家這操作倒是實在讓他們想象不到,一個家族能做到如此齊心,不畏人言,也的確讓人佩服。


    他們不但不嫌棄欒雲裳被和離歸家,竟然還夾道歡迎,如此一來,外人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


    欒父走到大門前,麵對一眾看熱鬧的人,抬了抬手,嘈雜的鼓樂聲頓時嘎然而止。


    他麵色凝重又帶著幾分柔和,或許是感動作祟,讓他的眼圈變得有些泛紅。


    “當年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夫人,讓我的女兒一生下來便沒了娘,這麽多年我心中一直愧對我的夫人,我的女兒。”


    欒父說完,圍著的眾人更加安靜起來,尤其是欒家的人各個麵色悲傷,曹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當年欒雲裳的母親柳氏出事的時候,她正好大著肚子,看大欒父一個老男人帶著兩個小男人,她一心想把欒雲裳帶到自己身邊帶著。


    奈何當時她胎相不穩,甚至有落胎的風險,欒父最終還是把孩子送到了藥人穀。


    她和柳氏做了幾年的妯娌,她毫不誇張的說柳氏是她見過最好的人,他們相處幾年便已經如親姐妹一般。


    欒家的各個族親多多少少幾乎都受過柳氏的恩惠,說到柳氏沒有不豎起大拇指的。


    柳氏走的時候,欒家的族親們哭的泣不成聲,把匆匆趕回來的欒父暴揍了一頓。


    欒父一麵哭一麵挨揍一麵懊悔!


    前來吊唁的人還以為欒父是被柳家的人揍那,沒想到最後才弄明白拉架的才是柳家人。


    欒府壓了壓情緒,繼續大聲開口道。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為了恭喜我欒家女兒歸家,從明日開始,我欒家會在府中置辦三天的流水席,凡事哪位得空的,路過的,嘴饞的,想沾沾好運氣,想圖個好彩頭的,都可以進府吃席。


    我欒府大門晝夜不關,靜等諸位的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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