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一種,類似少數民族的麵具,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在湘西那邊見過。”老王道。他說完,皺眉繼續道:“這個人雖然動作快,身手也好,但是不是軍人,他的都是野路子,而且他對這裏的地形相當的熟悉,如果不是這樣,剛才我們四個,他絕對跑不了。”


    我點上一根煙,道:“其實我更關心的,是這裏怎麽會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他不是軍人,那搭建帳篷的是誰?不要告訴我外人也能搞到軍工裝備。”


    莫言道:“既然前麵已經有人了,而且不止一批,那我們要趕緊了,我忽然感覺,這件事兒非常的蹊蹺,按理說,我應該算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既然是陰間的入口,那入口就隻能是一個,那這些人,到底是哪裏來的?”


    老王愁的不行,擺手道:“不想了,大不了一死,收拾東西,我們繼續趕路。”


    這一次,我們收拾了帳篷裏所有能用的上的裝備,這樣的話我們的裝備變得非常完善,可是這塊陸地忽然變得大了起來,讓我們喪失了方向感,就好像是一直走一條小路,你無路可選,但是把你丟進沙漠中,你該何去何從?


    秦培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選擇那個人逃跑的方向吧,那麽焦急的情況下,他逃跑的方向肯定是他隊友的所在地,跟著他,應該能少走彎路。”


    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這樣盲目的跟隨,而前麵的灌木叢,走起來非常的難,那幹枯的樹枝會時不時的劃過臉,相當難受。


    我們的盲目趕路沒有走過多遠,前麵忽然的沒路了,說是沒路了並不恰當,隻是前麵出現了阻隔,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路到這裏,像是忽然走到了盡頭。


    “就這就完了?我們走到了這個地下洞穴的邊緣?”我詫異道,這他娘的還什麽都沒有發現,怎麽就沒了呢?


    “散開找找看,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前麵的路還長。出現什麽問題的話,立刻鳴槍!”莫言道。


    我們四散開去,想要尋找在這石壁之上的秘密,可是散開之後,我才知道單獨一個人的不自在,特別是在走了一會兒之後,四周靜的可怕,我掏出手槍,全身戒備著,走的非常緩慢。


    山壁像是非常普通的山壁一樣,我一路上敲打,都沒有發現什麽機關,正在我都要走的麻木了的時候,忽然灌木叢裏,有了一陣響動。


    我汗毛瞬間乍起,緊握槍道:“誰?!”


    可是就在這麽忽然的響動之後,四周又恢複了平靜,我暗道自己太緊張了,真是慫的可以,提腳就繼續往前走。


    沒走兩步,我猛的一愣!下意識的就是一個翻滾,然後槍口跟手電同時對準了我的身後!


    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看了看腳下,又是猛的扭頭,可是依然什麽都沒有!


    全身的冷汗瞬間就留了下來,我前麵的翻滾和扭頭並不是因為草木皆兵,而是實實在在的在我的腳下,有兩個影子!


    “誰?別他娘的裝神弄鬼!”我朝四周大喝了一聲!


    可是,兩個影子還在地上,並且隨著我的動作,兩個影子都有一樣的擺動。


    “這是我一個人的影子?!”我立馬鳴槍!因為這突發的狀況已經把我嚇懵了!我把背靠在山壁上,盯著地上的兩個影子,一動不動,到後來我關掉了手電,因為我寧願麵對黑暗,也不想看這樣的詭異境況。


    老王他們來的飛快,幾個手電幾乎都在五分鍾之後到達了這裏,秦培跑過來,問我道:你怎麽了?


    我們四個站在一起,我指了指腳下,都他娘的快要嚇哭了,道:“你們看影子,數一下有幾個!”


    四個人,卻他娘的多出來一個影子!那個人,到底是誰?!


    人一猛的多了起來,我對著影子就是一槍,莫言他們也一頭霧水,緊張的看著四周,老王出聲道:“小家夥兒,別緊張,你這不沒事兒?告訴我,這影子什麽時候多的?當時有什麽異常?”


    我搖頭道:“沒什麽事兒啊,就剛才灌木叢裏麵動了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可是裏麵的動靜隨之沒了,然後我在回過身來,就忽然多了一個影子。”


    老王沒說話,提著匕首走近了剛才發出響動的灌木叢,撥開,然後彎腰撿起了一個東西,回來道:“可能就是這個玩意兒搗的鬼。”


    我們幾個的目光同時轉向了老王的手,發現他的手裏拿著的,是一個腐朽的麵具,麵具上,是一個有著詭異表情的臉,莫言驚道:“這不就是潛入帳篷裏的那個人戴的那種?”


    我看了看地下,影子還在,急切的道:“可是哥們兒忽然出現兩個影子,跟這個麵具有關係?!”


    老王道:“你別著急,我問你,除了出現兩個影子之外,你還有地方感覺不舒服麽?”


    我道:“那倒沒有,就是看著這影子蛋疼!”


    他白了我一眼,道:“沒事兒就好,現在我們不也沒辦法麽?至於蛋疼,那小秦幫你揉揉。我說,大家都放輕鬆點,跟以前執行任務一樣,我們這麽長時間了,遇到什麽危險了沒?這說明我們還是很強大的,至於這個多出來的影子,既然沒事兒,就當這小家夥兒是超人好了。”


    我們此時,如同過河的卒子一般,除了勇往直前沒有別的退路,我看著地上的影子渾身不自在,可是不自在又能怎麽樣?到後來我幹脆不看地麵,我們在前麵,終於找到了另外一個溶洞,這溶洞很小,連在石壁上,似乎通向山壁的那一麵,人要通過,隻能貓著腰,而且一次隻能有一個人前行。


    溶洞似乎是一個地下暗河,裏麵的水很平靜,似乎沒有流動,唯一蹊蹺的是,這個溶洞裏麵的水,是血紅色的。


    莫言摸了點水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皺眉道:“是血!這他娘的到底是哪裏?!”


    老王試了跳進去,發現血水隻能勉強的蓋過膝蓋,他一直望著裏麵,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進去?”莫言問道。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好的辦法?你們跟在我後麵,出現我在前麵都應付不了的狀況,你們就走,不要管我。”老王說道。


    說完,他貓著身子就鑽進了這個忽然出現的溶洞,我心裏的鬱悶就別提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我還真的不習慣。趟在血水中,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整的我幾乎吐出來,秦培在我麵前回頭道:“有時候,要學會自我欺騙,你想著這是幹淨的小溪,它就是小溪,就不會那麽惡心了。”


    我擺手道:“姑娘,得了吧,我還是當這裏是血水比較好,起碼這裏不會有水蛭,真的有,也早就撐死了。”


    說完之後,我忽然有點心酸,秦培堅強的背後,到底經曆過什麽?這得見識過多少東西,才能讓她這個其實內心柔軟的姑娘在血水之中漫步都可以這麽坦然自若?


    第十六章獵殺


    在這條地下的血水紅河當中,我們穿行了非常久,這種刺鼻的血腥味是如此的令人作嘔,卻不得不持續的走著,道路漫長到我們幾乎要忽略時間,對的,在進入地下開始,時間對於我本人來說,隻是一個名詞,甚至稱不上概念。可是跟著三個妖孽級別的人物,有時候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安全感,有時候卻成了一種壓力,是那種你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無法承受的時候卻不得不堅持下去的壓力。


    知道這個血色的暗河當中,出現了一個石塊,這就好像一條河中的島嶼一般,使在其中漂泊的我終於看到了希望。


    “我們需不需要休整一下?”我試探性的問道。可能是屢次當台階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我補充了一句:“**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老王環顧了一下四周,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可能就在這個地下暗河的中央,走了這麽久,起碼得中間了,不然不符合常理,現在休整之後,就要一口氣走到盡頭了。”


    我們上了這塊石頭,石頭的大小容納四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因為有了前麵這頂帳篷的補給,使我們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畢竟我在那個小商店買到的東西十分有限,起碼我在之前,就沒有買到這種軍用的牛肉罐頭。


    吃完罐頭補充了一下體力,秦培用酒精燈燒了點熱水,喝完之後更感覺全身暖洋洋的,我打開了手電(之前吃東西的時候為了節省電,關掉了),照了一下四周,道:“這裏到底會是一個什麽地方?一個文明的廢墟,還是一個龐大的地下古墓?”


    莫言道:“都有可能,起碼現在還看不出來,唯一認為雕琢的痕跡還是那種水蛭雕像,依我看,就算是古墓,也是依靠原來的地下格局建造的,人沒有大自然這麽大的手筆。”


    我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死死的盯住血色的水麵,緊接著,我大叫了一聲:“打開手電!剛才我看到這水裏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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