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雲翔平。


    大高忍寫下這個名字。


    此人明顯懷疑自己,但沒有證據所以未曾直接發作。


    掘井光彥。


    這個高中生,大高忍看不透。


    對方一直都保持著謙卑恭敬的低姿態,但一個低三下四的人真能得到仙地傳法嗎?


    神宮寺櫻,這丫頭是個傻白甜,倒是不需要擔心。


    山上哲也...大高忍沒有試圖留下他,讓對方安然撤退。


    現如今,他的活動頻率大幅提升,為了填補巨鯊的空缺,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全國各地作案。


    偶爾的目擊視頻裏,男人濃鬱的黑眼圈讓大高忍懷疑超凡是否也會過勞死。


    更何況就算是日本,邪教和黑手黨也是有限的,山上哲也對著羊毛薅,早有許多犯罪分子畏懼從良,甚至主動投案進牢子試圖躲過殺生之禍。


    沒自首的,也大多陷入沉寂隱於水麵之下,要不了多久山上哲也怕不是就要殺無可殺了。


    荒霸吐。


    這個日本政府的大敵,在收不到足夠的禍靈時,是否會和山上哲也猜的那樣展開無差別屠殺呢?


    “嗬。”


    這不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唯一要思考的,是要如何迎敵將對方留下!


    以超凡災害對策科現在的實力,連對付一個巨鯊都如此困難,更何況是詭異強大的荒霸吐。


    大高忍一邊思索,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握著鋼筆的有時,三個手指的指肚裹了創可貼。


    他的形象是個大老粗,但字跡出乎意料的清秀。


    不知不覺間,紙上就多了許多個鮫肌的字樣。


    從一開始心生貪欲開始,那把活著的武器迥然成了他的心魔。


    大高忍仗著超策科首長的身份已經接觸過鮫肌多次,直接觸碰,滴血認親,將鮫肌的刺刺入皮膚。


    多種嚐試,都沒能得到鮫肌的認可。


    果然是因為天王山巨鯊還未死嗎?


    “叮鈴鈴~”


    啪!


    一個不注意,鋼筆的筆尖劈了叉,黑色的墨水在紙上糊了一團。


    大高忍扔下鋼筆,創口貼下的傷口因為過於用力又滲出鮮血,將印在表麵的阿德利企鵝染成嗜血的樣子。


    大高忍拿起聽筒,“超策科大高忍,請講。”


    “什麽?!”


    人造超凡計劃成功了?!


    日本東京,一處任何衛星都無法探測到的地下設施裏。


    大高忍緊跟警視總監的步伐目不斜視,這是他第一次造訪這個研究機構。


    他這個所謂的超策科科長,終究不過是行動組而不是決策組,直到現在,才蒙上眼被米田一基帶來這個最高保密等級的研究基地。


    一路上,米田一基和他介紹了研究所的大概情況。


    研究機構總共分為兩大部門,一方是以粒子學解析超凡能量的本質,試圖摸清超凡存在的根基。


    另一方向則是生物科學,試圖通過對人體的改造移植超凡能力。


    “這一次做出成績的,就是生物科學,他們成功從江騰龍義的身體上提取出了超凡血清。”


    江騰龍義。


    米田一基恍然,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已經是很久之前。


    “活著的超凡細胞過於狂暴,所有接種的受體都因為排異反應器官衰竭而死。反而是死去超凡的細胞活性降低,是製造超凡血清的最佳材料。”


    “超凡的細胞密度遠超常人,並且其部分細胞內多出了一層類似於植物細胞壁的薄膜,研究者們認為超凡的力量就來自於這種奇特的結構。”


    “研究者提出該類細胞,並將其命名為。”


    “k01超凡因子。”


    k取自江騰龍義的姓氏,01則因為這是發現並使用的的第一類超凡因子。


    米田一基在一處門前停步。


    刷卡打開門,裏麵是一片非常空曠的房間,一個消瘦的男人正背靠鐵牆坐在地上,他單膝曲起手掌放在膝上,連枯坐都是一副耍帥的姿態。


    但是,不做任何防備直接和超凡麵對麵見麵嗎?


    “病葉出門,27歲,原本是歌舞伎廳中的舞台劇演員。”


    米田一基報出了男人的身份,“因為癔症而被送入精神病院,之後又和一批病友被送到研究所成為實驗對象。”


    嗡嗡。


    病葉出門並未抬頭,“我沒病。”


    米田一基微微一笑,沒有堅持,“你想好離開這裏嗎,病葉君。”


    “這裏吃好喝好,還不需要奉承旁人,我為什麽要離開。”


    男人將頭發甩到背後,一個小跳站了起來並疏鬆筋骨。


    病葉出門的臉蛋有一股中性的魅力,兩眼眼角還畫著歌舞劇演員才有的浮誇眼影。


    “嗬嗬。”


    米田一基拔出手槍,沒有任何猶豫一槍直接射向病葉出門的眉心。


    病葉出門身體不動,腦袋向左一偏,恰到好處躲過了米田一基的射擊。


    米田一基並沒停止,而是一發又一發連續開槍。


    病葉出門閉上眼睛,抬起雙臂左右挪轉總是恰到好處地躲開米田一基的攻擊。


    他的動作與其說是閃避,不如說是一曲優美浮誇的華爾茲。


    舞蹈的最後,他踮起腳尖轉著圈向前前進。


    米田一基的彈夾清了空,病葉出門的手指也已經停在米田一基的喉結上。


    隻要略微施力,以超凡的力量就能輕易殺死這位警視廳最高長官。


    大高忍並未驚慌,向總監問道:“他的超凡能力是什麽?”


    “沒有。”


    “沒有?”


    “也許是人造超凡存在缺陷,又或者是作為素體的江騰龍義沒有特殊能力。”


    “出門的身上目前隻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


    兩人的談話的內容是病葉出門身上可能存在的缺陷,但這位帥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雙手抱著後腦勺靠在牆上。


    他曾經是一個浪人,在各地飄泊演出,卻對國家社會失望,現在的他對研究所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研究所內的,也不感興趣。


    但自從成為這人造超凡後,每頓都吃好喝好,遊戲電影也都是隨心所欲地玩看,受到監控的情況下還能夠上網,他自然更喜歡呆在這個簡單的地方。


    周圍的人依然在勾心鬥角,但這和他一個實驗材料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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