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事件讓她再也沒有初來時的興致,也不顧繡花鞋上麵的汙漬,把裙子一放就怒氣衝衝地往回走去。


    原來這布衣施粥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麽輕鬆,所謂難民也不是給一口吃的就感激涕零。她坐鎮天寶樓時向來都是在高門弟子之中周旋,哪怕對她有想法,也甚少會有這樣的粗俗之人。


    正生著悶氣時,一頂粉色轎子忽然停在了附近。袁雅鈺轉頭望去,竟是徐慧月扶著丫鬟的手慢悠悠從上麵走了下來。


    袁雅鈺對徐慧月不熟,交際也不過隻有那幾句,不過對陳箐燕的厭惡在她死後又轉移到了原先的主子徐慧月身上,自然就沒有任何好感。


    徐慧月原先是個短短粗的身材,一個人大概能抵得上袁雅鈺三個重量,現在卻是瘦了一大圈,但也全然沒有弱柳扶風的模樣,且比以前顯得還要憔悴不少。


    瘋婦。


    袁雅鈺心中閃過一個詞,用來形容徐慧月應當是恰如其分。


    徐慧月沒有在意她並不友善的目光,而是由兩個丫鬟扶著走到了鍋台前麵。她顯然比袁雅鈺要能幹許多,稍微卷起一點袖管就開始幫那些下人一起盛粥,明明是滾燙的溫度,端在她手裏卻是平平穩穩,絲毫沒有顫抖。


    有了不聲不響隻做事的徐慧月對比,袁雅鈺倒是像一個光鮮亮麗的花瓶。她也不知林肖玦怎會允許徐慧月過來,眉頭一皺,直接上前一步。趁徐慧月把碗遞過去的空檔才道:


    “你不會是趁世子爺出去的時候自己偷偷溜出來的吧,救災是大事,可不能容你如此亂來。”


    袁雅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甜膩膩的音色在眾人耳畔響起,讓那幾個奴才也不由自主望了過來。徐慧月收回手,正準備盛粥的勺子一頓,又想起她這玲瓏的小嘴一張一合就將阿燕置於死地的事情,麵色一冷,一勺子重重扣在鍋上。


    “我怎麽說也是個平妻,用不著你一個青樓妓子來管教吧!”


    徐慧月嗓門本來就大,毫不掩飾的聲音更是讓很多人都聽見,頓時向袁雅鈺投來的目光就充滿了玩味。


    岩溪的難民不同於西江那邊苦寒之地,而是一朝之間轉變了身份,平時也都是享樂慣了的。不少男人也都是在秦樓楚館裏尋樂過,再想起袁雅鈺那一副媚氣橫生的模樣,竟是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袁雅鈺被這對主仆以過往的那些破事有心或無意地中傷了已經不知多少次,之前也就罷了,此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是在粗鄙的難民麵前,恨得她雙眼通紅,隻恨不得上來直接掐死了徐慧月!


    “怎麽紮,我說的還有錯了?”


    徐慧月見她瞪向自己,梗著脖子也瞪了回去。有了陳箐燕那次的慘痛教訓,她已經知道林肖玦底線在哪裏,但在不涉及林肖玦底線的情況下,當然是越刺激幾句越爽快。


    “鈺姨娘不會還覺得自己肚子裏揣著孩子呢,一兩句話都聽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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