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我跟林小凡一起吃的,他說協查通告什麽的已經發出去了,那邊已經在找那個曉曉電話號碼實名製的主人蔡桂芝,或許明天就有消息傳回來,讓我做好準備跟他一起去一趟佛山。


    我說沒問題。雖然我現在擔心的事兒很多,可是總得一個一個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黑夜,這件事兒發生以後,我格外的害怕黑夜的到來,我會想到那個夢,會想到那個女人,會想到曉曉,想到老李,這一切都讓我恐慌,更何況我現在在的,還是陌生的城市。


    我開了一瓶酒,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的霓虹燈,燈影下的人群如同鬼魅,我竟然分不清,現實與虛擬,這是怎麽樣的一個交叉和重疊。


    我害怕黑夜,這才是我會愛上那個同樣在黑夜裏換了一張臉的陳曉宇,我感覺我們兩個相似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同病相憐,她在網上尋找慰藉的樣子,真的很像我。


    我想起了這個端莊的女人,這才想起來,現在的她應該非常恐懼,就在今天我來之前,她還要我留在北京陪著她,並且有點威脅的意思,我要不來,她就找別人。


    想到了她,我沒打電話,而是打開電腦,上了我們二人世界的qq。


    消息聲絡繹不絕,滴滴滴滴,幾乎把我這個用了幾年的老筆記本給卡死,我點開,都是聞香識女人給我發的消息。


    “在麽”


    “在麽?”


    “在麽???”


    。。。。。。


    “三兩,我好害怕,我會不會死,我又看都了她了。”


    這是今天她給我發的消息。現在她不在線,這是一個在午夜的時候出現的人,她跟別人不一樣,林小凡會害怕,是因為他看了手稿,他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被詛咒了,是下一個的死亡名單,而她的恐懼,是因為無助和楊大偉的死。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她,接到的時候,她在抽泣。我看了下電腦上的時間,才十一點,還不算太晚。


    “丫頭睡了?”我問道。


    “嗯。”她帶著哭腔道。


    “別害怕,都是子虛烏有的,天涯上有個帖子,今天很火,是關於這件事兒的推測,你可以看一下。”我勸慰她道。


    “我看過了,可是那些東西隻能說騙不知道的人,你跟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對麽?!”她吼了一句,掛斷了電話,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惹到了這個女人,還是說此時的她不能用常理來度之。


    可是一分鍾後,我的電腦裏彈出了視頻請求,是聞香識女人發來的。


    我接過來,視頻裏的她,一把撕開了睡衣,那一幅美輪美奐的酮體在那一張大床上,無限的銷魂誘惑。


    “快,要我!”她嬌喘了一聲。


    一聲低吼從我的嗓子裏發出來,我瘋了一樣的開始脫衣服,我竟然有點沉寂於這種別樣的性愛當中,認為這才是無以倫比的東西。


    這一次,她直接露出了臉,擺出各種銷魂的姿勢,極盡誘惑的本能,放肆而張揚的大喊。


    她的手成了我的手,抓向任何我想抓的地方。


    我的也成了她的。


    發泄,隻剩下發泄,發泄掉恐懼,發泄掉壓力和無奈。


    兩個人不停的索取,通過這樣別樣的方式,遠隔千裏,達到靈魂與肉體的交融。


    我們倆彼此其實不愛,但是卻是如此的需要。


    這一次結束的時候,她沒有關掉視頻,而是躺在那裏,不在抽泣,非常安靜,我也趴在了床上去享受大腦短暫的空白,我不感覺我們齷齪。隻感覺我們可憐。


    “我要死了。”她輕聲道。


    我以為她是餘韻之後對我撒嬌的一句話,就說道:“我也是。”


    “你根本就不懂我在說什麽。”她說道。


    “嗯?”我納悶兒道。


    “楊大偉告訴我他做了那個夢之後,我以為是那本書寫的太好了,就跟他說,拿回來我看看。”陳曉宇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瞳孔一片的放大!幾乎是瘋了一樣的朝後退了幾下,剛才的那種放鬆感瞬間成了全身緊繃!


    因為我看到她的身後。


    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穿著壽衣的,臉色雪白雪白的女人虛影!!


    “你怎麽了?嚇到你了?我是不是也被詛咒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陳曉宇抱著腦袋道,她還對一切渾然不覺。


    我想到大聲的對她叫一聲快跑,或者說小心,可是我還是忍住了,雖然我現在非常的恐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告訴她,甚至這個女人會被身後的女人嚇死。


    我在極端的恐懼之下,竟然還擠出一個笑臉,道:“沒事兒,沒人證明這真的是詛咒,我在想辦法找到答案,我相信人心比任何東西都恐怖。你怎麽可能死?要堅強的或者,丫頭還需要媽媽,不是嗎?”


    “我就是舍不得丫頭,我才不能死。”她又開始流淚。也就是這個時候的她,才是真實的女人,真實的她。不偽裝鎮定,不強裝堅強。


    “好了,早點睡。你應該很累了,睡吧,別動,一動就沒有睡意了。”我強裝鎮定的說道,我現在要吸引陳曉宇的注意力,就算是現在可以把她哄睡著也行。——好在她身後的那個穿著白色壽衣的女人虛影,隻是站著,她沒有任何的動靜。


    “嗯,我好累。”她嘟囔了一句,激情加上哭泣,的確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


    “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想,睡吧。”我用上了我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我盯著電腦屏幕,一直在陳曉宇不在動,現在應該是睡著了,電腦屏幕上的那個虛影,竟然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消失,我關上了電腦,這才發現,我整個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


    站起身甚至感覺我的兩條腿在打擺子,我不得不去拉開窗簾,我需要去看窗外的風景人流,此時已經是淩晨,外麵的人三三兩兩,幾個燒烤攤也因為天氣的轉冷而變得冷清。我竟然忽然好羨慕那些走在大街上的人,為什麽這種事兒,偏偏要讓我遇上呢?


    我點了根兒煙來平複自己的心情,就在剛才看到鬼影的一瞬間,我差點想要逃,但是我沒辦法逃,我關掉了視頻,一個人的陳曉宇怎麽麵對那個女人?不關的話,我真害怕那個女人跟午夜凶鈴上麵的貞子一樣從電腦屏幕裏麵爬出來。


    鬼影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曉宇那句話,她看了那份兒手稿。


    這才是此刻最困擾我的,我的身邊,在死亡的詛咒名單上,又多了一個。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我這麽無力過,不是說無力,而是說糾結,糾結我不知道這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存在,詛咒?什麽樣的詛咒會傷害這麽多無辜的人?


    我最怕的是,陳曉宇,薛丹青,包括林小凡,他們最後都會出現在彌勒的宣傳冊上,成為他推廣這本書的唬頭,我不可能容忍這一切的發生,可是我現在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不知道怎麽去阻止這一切。


    這一晚上,注定難眠,第二天,我和林小凡準備出發,那邊兒的人已經找到了蔡桂芬,但是因為林小凡也不能明確的跟那邊兒的人說我們找蔡桂芬幹什麽,畢竟小7的失蹤和曉曉的關係都是我們現在不能找到任何理論的證據的,更別說是找這個人,這事兒我們得親自出發才行。


    交通很是便利,我們到佛山,也隻用了一天時間,找了個酒店住下之後,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時間拖延,我們跟著這邊兒的警察,找到了蔡桂芬的家,這個人,竟然是房東,說著很好聽的帶著這邊兒口音的普通話,當我們問到曉曉的時候,這個發福的中年女人說道:“曉曉啊,那丫頭,我知道,跟我情同姐妹呢。”


    “她現在在哪?”我有點緊張,這或許會是我跟曉曉在北京之後,第一次即將要見麵,心裏非常的不是滋味兒,茫茫人海中相遇,這本身就是多麽大的緣分,又是多麽不容易的事兒?


    “不曉得,她嘛,就是租我房子的一個人,性格很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我看這姑娘漂亮嘛,想給我弟弟介紹一下,可是人家姑娘沒有絲毫談朋友的意思,後來我也感覺這姑娘人是真的不錯,主要是我嘛,家庭瑣碎事情老是要絮絮叨叨,這姑娘聽,還勸勸我,說真的,她走後,我還是真的蠻想她的。”蔡桂芬道。


    “她的電話號碼,實名認證的就是你的名字這事兒,你知道吧?”林小凡問道。


    “你說這個事兒?怪不得能找到我呢,當時去辦電話卡嘛,她說自己身份證丟了,就用的我的身份證。”蔡桂芬說道。


    我們忽然不知道問什麽了。曉曉這條線,本身就是非常脆弱的一條線,我們在接下來和蔡桂芬的聊天中,比較偏重的問這個女人,曉曉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蔡桂芬都說不上來,隻是在最後分別的時候,她問道:“那小姑娘犯事兒了?”


    “那倒沒有,我們就是找她了解點事兒。”我說道。


    她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就說嘛,那麽安靜的姑娘,怎麽會讓警察找上門來呢,但是你們要真的問我這姑娘有啥反常的,那也有,就是這姑娘租房子租在這裏,總是足不出戶的,也不出去工作,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這麽好看的姑娘,是給人包養的小三?可是沒有見過有人找她,我那些親戚朋友單身的,見到她照片之後誰不心動?其中也不乏有錢的,可是她都看不上眼,這吃不到葡萄總是會嫌葡萄酸的,特別是我那弟弟,就說這姑娘可能就是晚上上班的,也就是那種不好的職業,甚至還盯過梢,要找到人家坐台的證據,可是哪裏有?人姑娘就是安靜,沒事兒都不出門兒。而且我有一次見過她的背包,裏麵都是錢,這是個不缺錢的姑娘。我曾經都好奇過,她到底是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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