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身軀,言離扛著一塊大冰沿著階梯往下走,來到平地,視野頓然開闊了起來,隻是燈光有些昏暗。


    正前麵長長的直道,兩旁的蠟燭也並未全部點亮,經過走道,看到了麵前站著的幾人,有熟悉的掌櫃的麵孔,其餘是陌生的人。


    既然見到了人那就不用著急,言離繼續邁步向前走,到了這人多的地方,原是一座大殿,裝飾清冷,看著浮躁乏味。迎麵是一個平地而起以磚石圍成的水潭,水清澈見底,言離隨手把大冰塊扔了進去,解凍為先。


    “烏巴,你怎麽樣了,怎麽會成這樣。”孟王守見到部下成了這模樣自是心中憤怒,可又偏偏看著言離的樣子像是沒有敵意,此刻正緩步走向水潭中的烏巴,他也不出手阻止。


    孟王守是個理智之人,習慣於把事情都想好了再去實施,言離要是真的想殺烏巴,就不會是現在這幅狀況了,所以他安下心緒,靜靜看著。


    “別躲了,我沒有敵意,隻是來找尋事情真相的。”衝著空曠的殿廳,言離喊道,他可不想給烏巴解除冰咒效果的時候被偷襲。


    大殿的角落裏幽幽走出三人,手握刀劍,腳步輕聲,麵向言離走來的每一步都格外慎重。旋即後方又傳來急促腳步聲,旋即冒出十多人,他們統一身著黑袍,手持一種方形長刀,將唯一出口堵了個嚴實。


    客棧掌櫃一眼認出了言離,將情況告知了身旁的孟王守。孟王守聽得認真,似乎對某件事情起了興趣。揮手示意部下撤走,隻留先前走出的三人站在王守身後。


    見此情形言離一把拽起手腕處解凍得差不多的烏巴,將其體內的冰咒收出,不時,凍紫的嘴唇有了血色,臉色也恢複過來。


    或許是看言離年齡尚小,容貌間又透出一股正氣,加之種種行為充滿善意,孟王守此刻已經相信他沒有和那些帝國之人同流合汙,還不知從哪來了一股親切感。


    感覺到麵前剛健勇武氣概的男子竟流露出一絲溫潤如玉,言離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並將自己來到此地的方式和其訴說,當然也講了他們發現大叔的經過和在漠月村見到的景象,表明了自己並不知這其中到底有何實情。


    聽時,王守頻頻點頭,忽然目光變得淩厲,周身符力帶動的氣息紊亂,邀請言離和白三癡同他一起緩步走上台階,在他的主座旁坐下,隨即說道。


    “言兄弟,你們帶著的那個人,我應該認識。”王守目光不離,似要把言離看透一樣。


    “王守,可以的話,請把你們,還有漠月村,沃仙村,還有這次事件所有你知道的真相都告訴我,我想,我應該能幫到你們什麽。”


    看孟王守這準備促膝長談的架勢,言離便直截了當得問了。


    灰暗的曠室,隻有這兩人的聲音滔滔不竭,身旁的白三癡插不上話,像是被渾然忘記,但對言離,他的態度逐漸發生改觀。


    待得孟王守一段漫長的話語講完,言離才知曉了這高原上曆史發生的故事。


    這高原之上本來隻有一個村子,真正讓它發展起來也隻是因為一個人,是他的聰明才智,讓漠月村輝煌一時,大家都稱他為印王,後來他到中年時獨自外出遊曆,數十年後才回到村子,但卻性情大變,若幹年後鬱鬱而終。在死前設下天命,任百年後第一個在村裏誕下的男孩為自己子嗣,也就是大家現在守護的印池慕印王子。


    好景不長,失去了印王的村子變得分崩離析起來,不過幾年便徹底分割出去,成為了現在的沃仙村和遠在異角的一個村子。非忌辰時節不相往來。


    原來的印王墓,建在了漠月村門前祭壇的底下。而現在此處孟王守他們一族守護一生的陵墓,是在曆史上遷移過來的。舊墓太過殘破令大家於心不忍,因為即便村子分開,大家對印王的尊敬和愛戴絲毫沒有減少,而沃仙村優良的發展讓人覺得此地風清地靈,也才會完成這一壯舉。


    孟氏,世代輔佐印王,從當時的漠月村分隔出去,他們是真正沃仙村的創建者,可隨著資源的枯竭,在沃仙村生活的人憤世嫉俗,對名義上管理的孟氏不管不顧,算是留了個情麵讓他們自己退出。從此孟王守一族退出地上,隱居在這印王的陵墓中,世代駐守。


    “漠月村究竟是怎麽毀滅的,印池慕王子又現在何處,大叔呢,他又是誰,為什麽會受傷在那裏。”言離焦急心切,一口氣問了好幾,方才發覺到自己有些失態。


    王守哀歎一聲,神色間有些冷睦,深吸一口,才和言離說道。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潭葉帝國皇室的二皇子。這人心性歹毒,搜尋這世間奇物,動輒傷人明搶,專以活人試藥,且不找尋常人等,專挑古時留存下來的隱世氏族。漠月村和印王子就是這麽被盯上的,印王傳下的幾件稀器,一直被漠月村人當聖物供奉。”


    “潭葉帝國的的藥理知識聞名整個界域,這背後竟然有這麽多看不到的殘害,虧它的植被生態豐茂,鍾靈毓秀,王室竟然墮落如斯。”言離憤慨而說,心中暗自咒罵。心中不知怎的出現“平潔”二字,那個他要去尋找的女孩,這古老稀有的姓氏,難道也會和皇室有關?


    孟王守沉色說道。“其實這二皇子所作所為,潭葉帝國的君王應當不知。世人都說這君王不思進取,驕奢淫逸,從不過問國事,也因此民間冤情從未有傳達到帝國之時。對漠月村的所作所為,應當全都是二皇子一人為主,不然,此次前來的不會隻有你們獵人公會。”


    “那難道各地就沒有發生暴動,時態擴大到足以讓皇室震動一下的嗎?”言離不解問道。據他所知,民間強大的符行者不在少數,也有些強大組織門派,那些人不可能對這些事全然不知,怎麽可能誰都無動於衷。


    誰知王守聽後苦笑。


    “這時候,就要靠你們獵人公會出動去解決了。加上你們在帝國內各個城中的公會分部,要想有組織地鬧起來,是不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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