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還有節課的時間,言離帶著眾人從法係部轉場到了道係部。今天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輾轉全學院,漲漲名聲,隨便選了一個教室就進去了。


    被剛才那位男老師耽誤了不少時間,此刻老師已經進來。


    “我很高興,今天有新同學願意來聽我的課程,各位同學歡迎一下他們吧。”一位奶奶的清亮聲音傳來,剛進門口的言離等人禮貌得鞠了一躬,紛紛落座。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十幾名這的同學並非衷心歡迎,畢竟他們這幾人都穿著古怪。


    但他們十分願聽台上這位老師的話語,他們都是常駐學生,這一相當冷門的課程成了主修的方向。


    這位奶奶輩的老師年逾古稀,光是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人尊敬,偏偏她課上得還十分生動形象,答疑解惑,讓言離解開了好幾個多年來的疑問。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道符構紋所用粉末的材料特性產生的影響研究課到此結束,請後麵幾位同學留一下,大家有序退場。”


    藹然可親的奶奶徐徐走來,大家向這位商老師問好。


    “言離同學,沒想到你會來我們學院上課。我感覺到你對道符一脈有濃厚興趣,望你日後更加珍重,以你的天賦,必能將它發揚光大,造福萬裏。”


    “我會的老師,您的課我還會來聽的。”


    別過商老師,也到了正午,稍加休息,言離也給幾人提前打打預防針。


    “那個。下午我們可能要搞點大事,聽說武係部上課成天就是打,我們也去那湊湊熱鬧。”


    “老大,你是要砸場子吧,你為主,我們幫場。”他們中的胖妞搶著說道。


    言離否決地搖了搖頭,道。


    “不,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展示出自己的實力,輸了也不要緊,把氣勢打出來。”


    言離決定這麽做的時候心思已經打到了其他地方,全係部的這幾人,必須對他們有所要求。


    下午隻有一堂課,但時間較長,很多老師會選在這個時候偏重實戰的教學,而在武係部,戰鬥就是每天的家常便飯。他們隻有一條宗旨,在實戰中學習,將學習當實戰。


    來到武係部的大樓前,人聲鼎沸,他們好像早都接收到消息似的,連一些雷人的標語都給準備好了。不用說,這肯定是馬闌珊的傑作,也隻有她知道自己下午要來他們武係部上最熱門的課程。


    “言大英雄你最棒,浩氣長存震四方。”


    這都什麽無聊的人想出來的。心中已經丟臉至極,索性死皮賴臉,油鹽不進,故弄玄虛,故作高冷,反正,他們要的就是高調。


    熱烈的樓內仿佛刮過一股清風,一行八人趾高氣昂,神采飛揚得走進這係部裏最大最奢華的一座決鬥教室。


    一進入這座決鬥場地,頓時被眼前景象所震撼,近乎十丈高的屋頂,上千平方的場地,左右兩邊分別是做好防禦符器保護的隔障和高聳的解說台。


    在這上課的老師就像個解說者,一邊講解一邊教學。氛圍中充斥著火熱。


    看台上滿滿的人,跟著言離過來的同學被攔在門外。


    馬闌珊早早就在那看台上坐著,留了一排的座位,正衝著他盡情招手,在她前麵,言離見到了先前被自己誤傷的杜村,他身邊不少人正遞來不善目光。


    這開課的響聲竟然是拿鑼敲出來的,偌大的場地傳來回聲,一些人不知為何得吹起了口哨,在全場少男少女們癡迷的鼓噪之下,場內光芒閃爍,是那一塊塊屬性符石射出。


    一名身材高挑,綽約多姿的娉婷女子從高聳的台上一躍而下,爆發出震人氣勢。齒若編貝的微笑,折纖腰以微步朝眾人走來。


    怪不得這裏的課這麽熱門,堂堂爆滿,這名老師必然必然占據了不小因素。


    “鍾老師好美。”看台上不時有男女生的尖叫。


    鍾夕對此習以為常,並不在意,以往一開課便會安排幾名同學直接上場較量,毫不拖拉,今日卻有些例外。


    坐在邊上的旭明情緒高漲,摩拳擦掌,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得想上去找人痛快打上一場。


    鍾夕伸手吸引著同學們的目光,將其指引向了高台之上,可未見到什麽。疑惑之際,一道飄飄欲墜的身影從高處降下,全白的絲發,儒雅的姿態,一襲綠衣,彷如謫降凡塵的仙人。


    這時也隻有言離才有厭惡的表情,根本不用去看,他也知道來人正是羊逍隱。


    鍾夕的聲音及時響落。“今天,我們有幸迎來了獵人公會總會的主管羊逍隱來為大家指導教習,大家熱烈歡迎。”


    所有人都十分給麵子得啪啪拍手。


    又是經過一番對羊逍隱的吹噓介紹,場下掌聲連連後才切入正題。


    “同學們,我請問大家,有沒有人知道方才羊主管從屋頂緩慢落下用的是什麽功法。”同學們麵麵相覷,七嘴八舌,有人猜到了又不敢講。


    “沒關係,大家猜一下。這位同學,你猜猜看。”


    “是法係功法量空流?”一名神采奕奕的體壯男子試著說道。


    鍾夕抿嘴搖了搖頭。“不對。那位角落的同學,你說一下看。”


    “我覺得是道係的功法,叫什麽不知道。”


    同學們哄然一笑,鍾夕又指了另一名同學,問道。


    “來,這位同學,你知道嗎?”


    羊逍隱臉色微變。對於被指到這件事,言離從沒預料到,他其實知道答案。


    這是一種平常但並非他們現在這個等階可以接觸到的武係功法,名叫空擒踩,所有進入符行師之列的武係符行者必然都會。言離也不懂對現在這個等階的學生展示這門功法有什麽意義,拔苗助長嗎?


    偏偏言離神情認真,還裝出了一點小緊張,“為難”得大聲說道。


    “老師我知道這門功法,在野外的時候親眼見到一隻翅毛豬用過,和羊主管剛才的樣子一模一樣。”言離可不是信口開河,他所說的翅毛豬真實存在,一種漆身吞炭,長著一對大大豐茂翅膀的獸族,青麵獠牙,醜陋至極。


    由於多見於叢林外圍,知道它的人並不少,也確實有人見到過翅毛豬從天上緩緩降落的滑稽樣子,頓時覺得窮形盡相,忍不住捧腹大笑。


    當然,多數人還是笑不出來的,羊逍隱感到難堪,一時下不來台,冷冷盯了在那皮笑肉不笑裝著天真的言離一眼,拂袖轉身而去。


    笑話,言離當然看得出羊逍隱此趟特地前來的目的,為的就是來探探自己,故意展現出這一功法來個震懾,警示他不要想跑。他還翻臉,自己沒翻臉就不錯了。


    現場氣氛一度十分詭異,片刻感到惶恐的鍾夕看著羊逍隱離開,怒火終於止不住爆發出來。


    “剛才笑的人,全都給我下來。”一張麵容俊麗的臉陡然褪色,望去滿滿的凶煞。


    這女子別看平時忽冷忽熱的沒什麽脾氣,但他好不容易有這樣高攀的機會,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攪了局。一旦她看重的東西被人破壞,爭奇鬥豔的本性便唆使她露出那張冷酷的麵孔。


    一眾同學從沒見過鍾老師這個樣子,略有不明,有些懼怕,此刻鴉雀無聲,默默拉一拉身邊剛才笑的人,示意他們快點下去。


    “都抬起頭,不用低聲下氣的。”言離提醒身邊全係的七人,方才他們都笑了,這會可躲不過去。而他自己,剛才可沒有笑,所以無動於衷,安然自若得坐在位置上。


    空氣仿佛都變得冷厲起來,一切變得陌生,變得陰沉。


    “還有你,給我下來。”言離自然要被點名,不屑得瞥向那抹凶光,淡淡走下了台。


    自始自終,他也不覺得自是在刻意辱罵,隻是這老師太過無趣,情商太低。一直走到鍾夕麵前,言離全程目光清澈,淡然處之。


    “我問你們,這穿的是什麽,這個樣子像是來上課的嗎?”鍾夕似乎找到了可以教訓的開口,句句說得沉重,明顯怒氣不減。


    “報告老師,學院不給全係部發放院服,對我們不設要求。”說話的是旭明,聲音洪亮,態度堅決,字字在理,其餘人默默點頭。


    言離很是滿意,有氣勢,有禮節。


    “很好,懂得報告。不過下次得到允許後再回答。那剛才的事情呢,為什麽笑,你們誰說來聽聽。”鍾夕臉上略有笑意,任誰都知道那是假的,假的可怖。


    “報告。”喊聲來源言離。


    “說。”鍾夕以為言離要道歉,允許他發言。


    “老師,我認為翅毛豬憨厚可人,溫順可親,是我們的好朋友,就像羊主管,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為人慈祥和藹,對我們關心有加,特意來看我們,還……”


    “閉嘴。”


    鍾夕實在是聽不下去,製止了言離說話,手扶額頭,忽然指手,在幾個人之間輕點,道。


    “你,你,還有你,站場地中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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