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也就是言離剛進去沒鞋村的時候……


    “哎喲,我身體難受,老毛病犯了,能不能離開一下。”孜孜捂著肚子,五官扭在一起,很痛苦的樣子。


    “哥讓我們待在這裏別動。”如一冷淡得說道。


    “是啊,要不你忍一下吧,言離哥哥很快的。”苗雲也這麽說著。


    “我這是要人命的病,野外有種常見的野草能解暫時緩解,邊上應該就有,很快的,他一到我能馬上回來。”


    聽孜孜說得這麽嚴重,她們也不好攔著她。剩下的兩女還是警惕著四周,耐心等待著,隻是在尋常村中拿點東西,應該不會有危險。


    “不好了,不好了,那邊有人。”不一會兒孜孜驚慌跑回來,聲音略大了點,兩女忙是作出噤聲手勢。


    孜孜壓低聲音,快步跑到兩人身邊手忙腳亂道。


    “我剛在前麵看到帝國護衛模樣的人了,有一個大隊,至少上百人。在繞個彎就要經過我們這裏了,快跑吧。”


    “可是言離哥哥還沒回來,我們怎麽辦啊。”苗雲驚慌失措,拿不定主意,看著如一她也沒有辦法,她肯定是要堅定等言離的。


    孜孜急忙說:“你們先往後麵跑,叢林裏他們也一定會搜索,盡量跑遠一點,我留在這裏等言離,他一回來我們就來追你們,這塊地形我熟,護衛們抓不到我,放心吧。”


    孜孜神情堅定推著兩人快走,急迫的樣子讓她們感覺那些護衛們馬上就要到了,覺得孜孜說得有理,互相點頭後往後麵的叢林裏鑽去,一直向前跑。


    見到兩女很快跑進深處,一抹詭異的笑容浮現在了孜孜臉上,她嗚呀一喊,伸出的一手上擺放著一個粉團似的東西,另一手擺直了一拍,一束衝天的耀光形成一個符文圖形上升。


    不遠處見到此信號,大軍叢中一點紅的一名嫵媚女子厲聲一喝,身邊圍著的百十名符行者同時發起攻擊,他們釋放的功法散亂無章,不分先後,形成密集的火力覆蓋。


    “葉迷姐,好久不見啦。”轟然不止的戰火聲中孜孜從隊伍中穿行到了紅衣嫵媚的女子身旁。


    “孜孜,你沒事吧,怎麽樣,計劃成功了嗎?”被叫做葉迷的女子急切問道。


    “放心吧,他們這下可跑不掉了。”孜孜陰險一笑,看著從這湧出漫天花雨一般的攻擊,麵向了那頃刻被摧毀的村子。


    苗雲和如一也才剛跑出不到百丈,跑的時候就總覺得哪裏奇怪,越跑遠腳下越是猶豫,忽而聽得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響和光影,轉身看去,身邊瞬間有幾個鬼魅的身影無聲無息瞬時圍住了他們,即刻就將利器架到了她們脖子上。


    隨後又不知從哪出來幾十人,所有人手上的兵器直接貼近到她們臉上。再無法反抗,被人用著特殊的繩子,整個被綁了起來。而兩女,始終都將目光放在剛才離開的那片地方。


    “苗雲……如一……”身邊不斷的淩厲功法擦身而過,言離喘息未定,見不到她們急赤白臉。


    手上,腳下,身體片刻不能停,隻能躲避,不能阻擋,一擋身體受到衝擊,會接二連三劈頭蓋臉得砸來。


    言離毫不猶豫往釋放功法的地方前去,身上殘破不堪,血跡肆意流下。無疑等著他的是自投羅網的圈套,但他必須確定苗雲和如一的下落。


    “當心,人來了。”必然有負責偵查的人,雖然驚訝,不忘急忙向隊伍匯報。


    下一秒這名偵查的人被直接削去一條手臂,極寒的冰凍讓他血都沒留下來。一把冰質短劍抵在他脖子已然見血。


    “說,那幾個女孩呢。”冰冷無情的話語。


    這人早已嚇破膽,肩膀處傳來的疼痛也像冰一樣被凍住,回答似沒有念想的死人,絕望看著言離,他道。


    “不是我們抓的,是皇室的護衛抓了她們。”


    “那你們是誰。”言離質問道。


    叮、叮。兩枚剛強的尖針劃出長嘯破空朝言離刺來,勁勢極大,言離勉強躲開,身體後仰連翻了好幾圈落下,又是接連的幾枚尖針,角度極為刁鑽,連續的跳躍之下身上還是粘到了飛濺起的塵土,傷口之上頓有痛感。


    言離本想離開,去找剛才那人說的皇室的護衛,但對他連著使出淩厲打擊的女子身旁站著自己熟悉的人,正是孜孜,她默然上前一步,其餘人劍拔弩張,場景霎時安靜。


    “你果然別有用心孜孜,苗雲和如一她們人呢。”


    “嗬嗬,你也不看看情形,還敢問我要人?另外,言離,我告訴你,以後見誰都態度好點,別一不小心惹上我這樣的人。”她趾高氣昂,充滿挑釁的目光蔑視著言離。


    “哦,你是什麽人,說來聽聽。”言離逗趣她道。


    “我是……你死了也別想知道。”她想說,似乎感受到身邊女子的目光,又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簌簌簌簌。一片草叢中鑽出來密密麻麻接近上百人的一個隊伍,來對付言離算不上多,就這還是因為正巧在附近而緊急調遣來的,更大的隊伍都在外麵向著這邊來。言離他們行程太趕,孜孜一下子通知過去調不了多少人。


    而在他們這群來的人中,言離看見了被無數刀劍架著的苗雲和如一。


    言離忽而笑了,是殘忍的笑,他看向在那輕世傲物的孜孜,她不時抓抓身上。


    “你看著我幹什麽,當心挖了你狗眼。”她橫眉怒目,說出髒言髒語,哪還有半分先前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身上癢呢?”言離邊聽著巫啼散月中木賢者給他解釋藥物效果邊問道。


    “你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哇,你幹了什麽。”孜孜突然暴跳如雷,對身邊同伴又打又咬。


    其實言離早有防備孜孜,詢問了兩位賢者有沒有合適的東西,兩位給了他一瓶無色無味的粉末。這粉末效用特殊,會被人皮膚漸漸吸收,之後影響神誌,言離悄悄讓它們飄到孜孜身上。解藥其實十分簡單,要麽讓賢者用一種吸附的紙張直接吸附,要麽在沸騰的水裏煮上片刻,便能輕鬆解毒。


    “臭小子你幹了什麽,老娘殺了你。”紅衣女子葉迷挽指向言離狂奔而來。


    言離雖說受了些傷,但無關緊要,他早就看出來紅衣女子帶著的隊伍他們實力普遍都不強,看扮相也就是雜牌軍,聯係到孜孜和他們一起,言離感覺這可能是附近主城中獵人公會的分會成員。


    不留手,一記冰拳猛打麵前的地上,手起拳落,瞬間完成,一根長得恐怖的冰刺從葉迷衝過來的身前地上鑽出來,尖上明銳,可感到絲絲寒意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因為它擦中了葉迷下巴,一片血漬十分嚇人。


    隻有言離和她本人知道這下並不嚴重,她也知道言離手下留情,不然她早就被紮穿了。可是她的世界裏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退讓。


    “對不起了孜孜,怪姐姐沒法救你,我一定殺了他為你報仇。”葉迷冷厲至極,陰森麵目站到了隊伍後麵,心中暗暗想著。


    驟然她抬手一揮,口中喊道。“殺,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所有這些她的部下傾巢出動,言離疾退一大步,下一時水賢者出現在他麵前,手掌觸到他脖子處。


    “住手,你們要他死嗎?”言離朝著眾多敵人喊道。他是經過了水賢者的同意的,事先道了歉,假裝再讓他出來當一回人質。


    原本後來綁著苗雲和如一的皇室護衛們見獵人公會的那些人上了,也有幫助之意,卻突然見到了他們任務的保護對象,趕忙停下。


    所有人怔了怔,葉迷卻瞋目切齒,怒火滿腔,儼然失去了一半理智,不顧什麽任務,接然大喝:“別管,繼續上。”


    這下那些標榜了皇室符號的護衛可就不能同意了,連忙去阻止他們,有抱著的,有按著腦袋的,也有奪下手中兵器抓住的。


    九鼎一絲,差點就沒控製住。這行為對葉迷來說就是火上澆油,她目光如炬,恨不得撕了言離,又無奈把怒火撒到阻攔的這些人身上。


    “帝國的混賬,你們幹什麽。”葉迷說著不該說的話,無所顧忌一般。


    偏偏這邊皇室的護衛帶隊的是個脾氣極好的中年大叔,見到這明顯年紀比自己小上好多的女子還有些舍不得教訓她。可她侮辱的是他們信仰的帝國。好多護衛已經有了敵意。


    “帝國下的命令是拯救水木兩位賢者,抹殺惡徒言離,誰先誰後,孰輕孰重,我想不用我多說吧,葉會長,請注意你的態度。”


    葉迷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此刻竟然沒有反駁,但心中咽不下這口氣的她,決然會另作打算。


    這名隊長見葉迷像是認識到了錯誤沉默起來,也不想追究,心中稍稍蕩漾,不禁多看了這妖魅的女子幾眼,忽而女子目光看向他。


    “咳,誒,言離,你把兩位賢者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他瞬時把目光看向言離建議道。


    “把兩個女孩放了,給我們讓出一條道。”


    “嗬嗬,小兄弟,我想我們是可以好好談判的。”


    “滾你的,誰和你是兄弟,色胚一個,快把兩個女孩放了,不然小心我手起刀落你都不帶眨眼的。信不信,信不信?”言離自然知道他要拖延時間,不可能讓他得逞,手掌著晃了晃。


    被一個毛頭小子這麽說這名隊長感覺臉皮都要被扯下來了,連忙交代手下放人。這也是必然,賢者要是在他們這出了事他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都得被上刑。


    “就這群人還想威脅自己,做夢吧。”言離暗道。


    “如一,苗雲。”抱著兩女暖意上湧,女孩們又淚眼朦朧的,她們想了太多,經過了太多心理活動,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和矯情,才讓她們差點又遭遇大的危機,讓言離深陷危險。


    看著言離身上的傷口,他們再止不住眼淚哭起來。言離拉著她們的手,小妖猿這時睡飽了從巫啼散月裏出來,這才是完整的他們,又可以相生相息繼續他們的逃亡之路了。


    情緒流轉,他們又跑進了一片密林中,生命不息,狂奔不止,就這麽一起,就算是在逃命,也是快樂的。


    身後的人過了晌久才回過神來,慌忙急亂得追去。


    “勢必要把他們拿下。”


    “是。”


    葉迷的隊伍似乎士氣十足,而孜孜,此刻已被綁上,可能危在旦夕,葉迷偶爾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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