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要把寺院往下削掉一半,那他們的目標距離不就又拉長了?”鹿心中這麽想到,這對他們五個豈不是太不公平了,不過如一沒有打算等他們的意思。


    “那就回去快開始吧,言離哥哥還在等我。”如一相信言離不會比她慢,她必須抓緊時間。


    “誒,欲速則不達,心有雜念禍百殆。不如你先在這多看看他們,之後再回寺中也可。”住持說得認真,聽了也很有道理,說完他轉身離開,遠去的身影寬大厚實,還有些鼓鼓的把衣服都給撐大了。


    既然住持這麽說,如一索性靜下心來先不去想削掉寺院的事情,坐下來仔細觀察起吳曼來。


    她動作輕盈,柔軟靈動的身軀更像是扭動自如的大蛇,一出手暗藏殺機,往往看不到她出手間蘊含的力量,容易吃大虧。


    如一看著她著重的攻擊方式,覺察到有些問題,不禁提問道。


    “鹿姐姐,你能告訴我你使長鞭的發力訣竅嗎?”


    “哦,也沒什麽特別的訣竅,我用自己的符力包裹在長鞭上麵,前麵的打擊端肯定符力的力量集中一些,中間基本不帶上什麽力,單純用來我手到尾端的符力聯接。”


    “那你可以試一下將符力從你腳到頭,再從長鞭的端到尾都控製得一樣再試一下嗎?”


    鹿認真想了一番,忽感有些通竅,這可能……


    考慮這,手中直接開始動作,試著按如一說的,先將符力穩定下來,平均覆蓋在身體和長鞭之上。


    力量連接,人鞭合一,神光一凝一蕩,散去時一眨一閃,長鞭渾然抽起,猶如變成了活物,尾端尖利,鑲著一圈極為堅硬的環。


    如一從外看去整個人像極了一條水中的蛇,自由,靈動,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擺出的動作猶像蓄了力,看著緩慢的手起舞動,瞬然淩厲的一鞭蕩氣回腸,響亮的炸音,懸崖上一大塊本隻有稍稍裂痕的大石整塊被打落掉下山去。


    “哇,如一你怎麽懂這種方法的。我用了這麽久的鞭竟然都不知道,和你一比我太笨了。”鹿激動得又蹦又跳,跑著過來抱如一。


    如一的表情好像說明了她對這些事的略微反感,說道。


    “這還不夠完美,鞭子太長,你沒有熟練掌握好,很多力量都散掉了,你本來就有這個實力的。”


    鹿的力量掌握還算好,其他人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如一分別去了他們每個人的地方觀察了片刻,他們不一不是憑借著兵器的剛強加上自己的蠻力在胡亂打擊。功法中有章法,但是都沒有作用到點上。


    如一仿佛對符力的運用流通天生敏感,往往能看到十分細節的地方,他們每個人如一都做出了指引。說得又籠統,他們一聽便能懂。


    例如大哥暴爪虎的雙持斧。


    “如一妹妹,我這經過你一引導功法能作用到兵器上了,真不愧是我言哥身邊的人,就是厲害啊。”


    二哥岩甲龜的鎖鏈,如一從他來回擺動調換身形才能重新開始攻擊的動作中做出解釋,讓他變化多端的鎖鏈像槍一樣,一槍刺出,槍尖點點,雖不能抖動多變,卻加強了瞬時的極大威力,龜的煩惱即刻就被如一化解,別提他有多感謝,反正是已經跪過了。


    三哥灰燼鳥的大鋼扇是如一覺得最為精妙的,巨大的扇麵應用麵廣,既可以掀起狂風,又可以劃出百尺遠傷敵而範圍極廣。


    如一則從它的名字上起了想法,讓他開發出新的戰法。扔出的大鋼扇上自己站上去,和扇子同時發出攻擊,也提高了掌控力。


    長青蛇四哥的鋼棍看著又長又細,好像經不起硬折一樣,實則韌性極佳,甚至看他極限施展出來後可以像鹿小妹的長鞭一樣靈活,且攻擊性更加剛猛,但他並不會那樣用。


    蛇四哥的長棍運用是從來不脫手的,如一向他借來兵器使上一使,用她的能力在地麵上拍、砸、捅、挑……


    長青蛇看得眼珠子瞪大,吃驚之至,他想不到自己的兵器到了別人手中能這麽多變,他想像了自己的身形隨著那正在百般變化舞動的長棍而轉,一身一形地銜接打擊密度可以逐倍得增加。


    如一施展完畢,伸手去接住了飛回來的長棍,握著突然感覺十分燙手,連忙拿開。


    “奇怪,這兵器對自己有股排斥感,自己握著有事,蛇握著就沒事。”


    如一也算是給他麽每個人做了指導,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能力的,心情大好,高興回到了寺中。住持早已經在這裏等他。


    先前離開的時候沒有在此訓練的眾僧人們此刻竟然已經站好隊形,他們在恭候如一的到來。


    “我們子吾兵法中有上百種陣法,我要你全部破解,就憑你自己一人。”住持說出了他的目的。


    這條件可謂艱難至極,如果自己是實力明顯碾壓他們這麽多人,那這難度不會有多大,可如一並不認為自己比他們任何人要強,這要怎麽破解。


    “不是要把寺院削了嗎。”如一不解問及。


    “對,就是要把寺院削了。”住持詭秘一笑,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我們子吾獨門的補丹,你要是需要補充符力請自行服用,不過數量有限,就看你能不能在耗盡之前把百種陣法給破了。”


    如一早已做好準備。直言道。


    “開始吧!”


    ……


    此刻言離所在的防禦結界之中,原本包圍著的屋子早就破爛不堪,殘垣斷壁隻剩些零碎的東西。


    子吾辭在結界外麵看得頻頻點頭,似乎頗為滿意,這裏毀得越壞他好像越是開心。


    在言離腳邊,有兩隻倒下的金尾獅的假形,正化作點點淡光即將消散。


    這兩隻金尾獅一隻力量極大,另一隻速度極快,難受的是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連攻擊時所爆發出的感覺也是一樣的,它們還總是相互穿行,在結界中到處留下身影,言離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麵對速度快的和力量強的,所應對的方式是不同的,言離依然在盡量使用著身體本身的力量,配合符力以身法躲閃它們的攻擊,然後找機會空隙再去還擊。


    不知不覺中差異變化極不相同的幾種身法變幻言離運用得像蛟龍戲水,無可挑剔。當然這也付出了代價,身體上滿滿的傷痕,衣服早已被抓破扯壞,清晰的紅印留下的血跡漬印還在身上若隱若現。


    原本的兩輪現在合成一輪,這已經是第六輪了,出現了異族,換形人等。這下一輪已經又開始了。


    言離感覺體內空蕩,至少有小半的符力是被這結界吸收了去的,無論自己怎樣與他抗衡都沒有絲毫作用。


    這時言離感覺到體內也在發生著某種變化,不但但隻是自己戰法戰技的改變。抬著頭像在看著遠方,目光空洞沒有靈魂,心神已經飄在了內心的世界。


    一幅圖好似在眼前描繪,言離看去,像是講述符力流動規則的圖案,有一些箭頭指引了方向,代表著符力流動的走勢。看著有些熟悉感,但和自己的散影流鍛錄又有些本質上的差異。


    “這是什麽?”言離疑惑起來,又感覺到散影流鍛錄在身體裏狂暴得運轉,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催促著它。


    這第七輪已經開始,原本應該分開的這兩輪分別是兩種功法的打擊。


    這第一種是幾乎覆蓋了全屬性組合在一起的打擊。雖然說這在理論上來說不可能,但這是結界中,做出這結界符器的人想要在裏麵怎樣都可。這考驗的是言離對各屬性的抗性,能否經受住它的侵蝕摧殘。


    第二種為純粹的符力強壓,基本可以模擬所有打到你身上的攻擊所造成的一部分傷害。結界大小有限,這攻擊覆蓋了全部,根本沒有地方可躲,因此沒有任何技巧,就是在測試你的承受力。


    事實是現在這兩種攻擊同時侵占,一前一後不會給言離喘息的時間來攻擊他。結界外的子吾辭已經做好準備,他不會讓言離真的受到重傷。


    “他怎麽了,攻擊都到麵前了怎麽還沒動靜。”子吾辭看著呆滯的言離犯了難,心急火燎比誰都焦躁。


    符力是什麽,符力來源於界域本身存在的力源,它是源源不斷,會從外無限吸收的。這和符行者通過吸收界域力源的方式很像,力源通過人體轉化為符力,而界域的力源棲生在萬物之中,何時何地都會有,因此符力本身就是種萬變的屬性。


    萬變的屬性才能成就功法的不同效果,言離沒有任何阻擋得接收了那全屬性的組合打擊,身體在一瞬間扭曲變形,更侵一步的時候,力量竟然全部消失,看起來像是吸收進了言離身體一般。


    “是能力。全屬性所隱藏的一種能力。”言離心間已經明白了是何因,終於是抬起頭,看向了隨後跟來的“通天”煞白光團。


    子吾辭懸著的手放下來又放上去,言離的舉動差點把他嚇死。這到底怎麽回事,他這方丈倒是想不明白了,看來,應該把兩位婆爺喊過來一起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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