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離眼神下移,趕忙把血靈器抽開,但好似已經晚了,不知如一被激起了什麽能力,魂不附體的樣子把麵前赤虎腳下的大片地都連根拔起,腳下堆積的土層至少有一丈厚。


    言離看得膽戰心驚,寒心酸鼻,如一是因為他才如此,而讓她碰到血靈器純粹就是個意外。此刻將劍收了回去,覺得是自己操之過急,不免有些自責。


    “如一,你清醒點,我沒事。”言離魂慚色褫,強行忍著傷喊著,要她回到平時那個落落大方的形象。


    “不,我要殺了它。”言離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不像三魂出竅,又對旁言深閉固拒。


    赤虎被高高舉上天空,越飛越高,就是發狂的它也不免害怕起來,從出現的大坑中徐徐飄浮出近百條品相極好的人參。


    那本被嚇傻的赤虎好像是聞到了濃烈的氣味,上竄下跳激動非常,大嘴微張著有水滴從裏流出來。


    如一忽然將它們全部壓縮,一停一頓,不斷進行,眨眼間已經變得極小,它們被一圈淡淡淺白的光包圍著,一切操作就是在這光圈中進行。


    在言離驚異的目光中看著那百十條人參濃縮成,像汁液一樣的東西被光圈包圍著入了如一口中。


    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言離撐著站起來駐足觀看,不知好處壞處,便不懂該不該阻止,眼睜睜看著她吞了下去。


    如一目光平靜,又有了明亮生靈之感,言離覺得她應該是恢複了。可是不然,飛上高空的赤虎乘著的凍土塊突然破碎,地上的如一手中輕輕撚了一下。


    失去著地的感覺,赤虎胡亂揮舞四爪,膽裂魂飛,猶如天降巨石重重把地麵砸出一個大洞來。


    遠處一座小山忽地開始晃動,言離心慌繚亂中話脫口而出。“不會吧!”


    如一臉上滲出細密如絲的汗珠,隱隱有地動山搖的感覺。身後有三個人影,正是終於要從長杆菜地裏走出來的族長,大盧和小盧,感覺到了這動靜也先停下腳步。


    赤虎沒有重傷到站不起來那種,它還有攻擊力,沒有被恐慌萬狀,也無神逝魄奪,勇猛精進,好勇鬥狠,更加得不甘示弱朝著兩人衝過來。


    如一忽然蒙頭轉向,步履沉浮,言離一看她就要倒下,可現在赤虎衝了過來,他不得不先去迎擊水,而且是迎頭痛擊,自己也被它傷了,此刻就算再粗暴一點,今日也定要取走它的一管血。


    對付盲目朝著自己衝過來的敵人言離最為平淡,因為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做出一係列強化功法招式的辦法。


    單掌憑空在身前聚合,掌間符力飄然湧動,心一聲聲默念,“極限符力推移術。”這算做一種基本但又很少有使用空間的技法,此刻再適合不過。


    孤注一擲,洶湧澎湃的符力全聚集在雙臂之上。不動如山,擋與如一麵前,正麵迎著那已經躍起拍出利爪的赤虎兩拳同時打了出去,對的正是赤虎的兩爪。


    狂泄灌注的寒風中出現一個拳印,但也隻出現了一個。


    “還是失敗了嘛。”言離略有灰心,這是第一次同時左右手都想釋放出“斬萬箭山”。可能是無法分心控製,以為符力聚集得足夠就能成功,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拳成了啞然失去力量的攻擊,隻空有符力無功法的加持,此刻節節敗退。而另一拳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將赤虎腳掌打歪得變形扭曲。


    強大的亂流徹底沒了大體的方向,言離和赤虎旋轉著被風暴卷了起來,衣衫被縷縷撕碎,頭皮仿佛都要被扯下來。


    躺在不遠處的如一受到波及飛向一處方向,言離和赤虎正在盤旋上升,突然感受到一股牽引力在拉著自己,生生把他從亂流拉了出來。


    一棵烏黑如同古木的大樹,出現在被快速牽引著飛行的言離麵前,這麽奇葩的樹,先前竟然沒看到。眼下的傷讓自己難以反抗,看到赤虎若崩厥角變得懼怕什麽,怯弱的樣子緩緩落地。


    “耳邊有一串鈴鐺的悅耳響聲。”言離認定就是這聲響讓它變的這樣。唬和打都不能讓赤虎畏懼,偏偏這鈴聲就可以。


    言離還看到了終於冒出身影來的族長,大盧和小盧,如一還昏迷著,言離卻被引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自己,好像是飛進了樹中。”


    可是現在身處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是樹裏麵,言離想到了幻陣,想到了結界,但感覺都和這裏不同。


    因為他透過這裏,看到了外麵的景象,但是又像被關在一麵鏡子裏,並且外麵之人看不到自己。


    “有人嗎,這是哪裏啊?”言離無力得大喊,如一還昏迷著,醒著的赤虎隨時都可能再去攻擊,這叫他如何坐立得安。


    沒有回答的聲音,言離關注著外麵的情況,同時試著辦法怎麽能出這裏出去。這一試,才發覺自己在這裏竟然連功法,妖技一樣都使不出來,就像被剝奪了力量,一切生殺全憑別人做主。


    不可免得有一種挫敗感,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麽,到現在連一點頭緒也沒有。心切如一安危,看到族長他們三人朝著赤虎衝了過去,與已經受傷不輕的它打得水深火熱……


    族長的骨器碎了,此刻是赤手空拳和赤虎打,好在他的冰屬性功法都還算不錯。鎖定了受傷赤虎的身形,從地突上一招固封的功法,冰凍住了它半個身子,暫時限製了行動。


    大盧小盧兩個方向一人一邊,一個人匯聚著冰雪,一個人擴散冰雪。一來一去,一散一聚,在兩人之間來回變化移動。身處中間的,正是那被冰封住的赤虎。


    行動被限製,族長大膽上前,跳起來一拳拳打在其麵門上。赤虎張大著嘴一咬一合,想將族長生吞或是嚼碎。


    “冰錘暴擊。”凜冰浩氣一手叉腰,一手向前高舉,手中漸漸凝出一個錘柄,然後是錘身,最後兩頭都帶著冰塑造成的三角刺。


    渾然狂暴,一錘一錘砸在赤虎頭上。大盧小盧的攻擊準備也已就緒,就赤虎所在這一片地方起了狂暴無比的暴風雪,它們同樣殺傷性極強,赤虎頭上被打出一個個傷口,血液濺了滿臉都是,看著還有些可憐。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言離突然被這一聲給籠罩,感覺哪都傳來了這一句話,還聽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剛才見到赤虎被教訓的模樣,他心情好了許多,心想如一的安危至少是保證了的,說不定也能順利取到赤虎的獸血,一時忘了自己處境。


    試著回道。“這大虎一看就是生在炎熱地區,明顯不耐寒,這三人都使冰力,怎麽可能會輸。”


    那個辨別有難精奇古怪的聲音再次從四麵八方傳進言離腦中。


    “是我帶它來到這裏的,受了高山脈裏大怪物濁氣的感染,現在隻能靠著吃人參補氣,不時就要發瘋,你看著,他們要危險了。”


    這話中內容言離似懂非懂,一半了解,一半未知。可他現在隻關心外麵戰況。


    赤虎確實受了傷,冰凍的身體也僵硬得嚴重。每幅度稍大一點血管都要爆裂幾根從皮毛中滲透出血來。而它的身形越來越大,吃了那麽多人參的力量好像都被它藏了起來,此刻慢慢消化則在慢慢激發出來。


    “族長,它殺氣越來越重了,怎麽辦,我感覺要被它殺掉了。”大盧覺得要控不住它害怕得喊叫起來。


    “堅持住,徹底冰結它,恩人呢,他們去哪了。”族長雖然也驚慌,但知道慌張無用,不如用這力氣去全力凍住這個家夥。


    小盧目光掃到了一角落裏躺著的如一,衝二人叫道。


    “隻看到如一恩人躺在那暈過去了,沒見言離恩人啊。我們堅持住,不能讓它掙脫了。”


    三人齊心合力,釋放著自己擁有的全部符力去試圖凍結赤虎。三對一,較真,較勁,都覺得事關生死,三人用出全力,暫時的勢均力敵,一時半會看來不會分出勝負來。


    言離索性著重於自己身處的地方,想到方才那個聲音說的,便道。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你帶我進來這裏是在保護我?”三連問似乎讓對方措手不及,過了半晌才答上來。


    “我是靈靈,這是專屬於我的空間,我可以帶你去到這裏的任意一個地方,我其實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依然是聽不出語氣的回答,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言離還是很有興趣。外麵的事急也沒有用,人家都說了這是專屬的空間,那得不到空間的主人同意,是斷無法出去的。


    “你說吧,什麽忙,快點解決快點讓我出去,我還要取點赤虎身上至純至陽的血去救我朋友。”


    “不行不行的。”哪隻這聲音連聲拒絕起來。


    “虎虎已經不是那樣的血了,它被大怪物陰化,身上都是寒毒,你不取才是對的。”


    “那我來這裏幹嘛,你放我出去,我帶朋友們走。”言離斷然就想離開,難掩失落情緒,心情就變得很差。


    “猴猴和蝶蝶也一樣是我帶它們來這裏的,我和他們一樣在這裏百般折磨。靈靈的靈力好不起來,大家都會死在這的。”語速快慢中聽出了一些焦急,言離想應該不是騙人,隻不過依然聽不懂,什麽大怪物的。


    “你直接說吧,要我做什麽,怎麽做。”言離讓其直說,自己也直抒胸襟敞開懷抱,就當助人為樂。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要通過我的考驗,來證明你有能力做到我要交代的重大任務……”聽著講了一大堆,言離怎麽感覺這背後的人不是個男子,還可能是個小孩子,話這麽多,說個喋喋不休。


    言離也多了解了點事情,雖說有些它也不願意細說吧,但也能往某個方向猜一猜。


    它自己說出口,是受了傷逃跑的時候帶上的虎虎,猴猴和蝶蝶,跑不動掉到了這裏,本以為能安心養傷,可太倒黴附近有個千年難遇的大怪物惡氣影響到他們,現在恢複不了,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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