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總算抓到你了。”


    陳子令頗為滿意地打量司馬白露全身上下,見其本就矮小柔弱的身軀繃得筆直,雙手緊緊握拳,眉目間更是怒意叢生,卻隻是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她也發不了聲,因為被點了啞穴。


    於是調笑之心油然而起,陳子令輕佻地勾起一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仿佛捉到獵物的毒蛇,目光便是信子,流連忘返於那雙若晨曦朝露的雙眼,內裏光華萬千似渾然天成。


    縱然陳子令的皮相本就能吸引不少女子,也因此他對於各色美女早已習以為常;可,白露的眸子似明鏡琉璃,麵容更是姣好如清荷,天然一副涉世未深又楚楚憐人的模樣——實在讓他無法不心動。


    “白露小姐,你真是個美人胚子啊,”盯了半晌,他調侃地一笑,聲線有些發暗,“我都不忍心把你抓回去了。”


    ……放開你的手!白露心底直泛惡心,偏偏什麽也不能做,隻能以眼神警告之——盡管沒有用。


    “若是就這樣帶你回去,一會穴道自行解除後你定會想方設法逃離,我說的可對?”陳子令在她耳邊輕輕一嗅,“還有這種驅蠱粉的香氣……可真是讓人厭惡。”


    “陳公子,不如把她打暈帶回去,這樣不就省事了?”劉管家恭敬地朝陳子令拱手一拜。


    “打暈?我可舍不得。”陳子令輕聲一笑,看向劉管家,“【勝遇】,你之前跟我怎麽說的來著——這個丫頭,似乎已有心上人了,而且不是荀赫那小子?”


    白露心中一驚。


    “是,如果那晚我沒聽錯的話……正是我教少主,衛征。”劉管家——或者說,代號為【勝遇】的魔教弟子道,“隻是後來,她又說自己對少主已無念想。”


    ——是那個晚上!我對荀公子道明我心中所想,他居然在偷聽!


    “嗬,女兒家的感情可沒那麽容易斷,我見得太多了。”陳子令說完收回手,從荷包裏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


    “此毒名為【問心】,”陳子令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夾起白露臉頰,強迫其張口——後者自然緊閉牙關,“毒發後會昏迷一陣;醒來時,便會把自己見到的第一人,當成心中最為思戀、最為信任的存在……白露小姐,你一會,或許就能見到你的衛公子了。”


    ——不行!不能吃下去!白露竭盡全力閉緊唇瓣,卻還是被陳子令輕易逼出了一道縫隙。


    “乖一點,”陳子令陰惻惻地笑笑,“不然,我會用‘別的方法’讓你吃下去的哦……”


    ……


    “真乖。”


    最終,白露還是抵抗不過,幾番掙紮後被迫將藥丸吞了下去,又被強灌了些山泉,冰涼透體。陳子令解除穴道,她立刻蹲下身去,不停地捂唇咳嗽,嗆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不一會兒,藥效發作,白露開始覺得身體發冷,不由抱緊自己渾身打顫,意識也逐漸模糊。


    她緩緩偏倒於地,視線天旋地轉,眼前景色漸漸消無,化作一片混沌茫茫的無盡黑暗。


    ……真的,會見到他麽……白露心中如此想著,陷入了昏迷。


    ……


    “這些年的潛伏辛苦了,勝遇。多謝你提供了司馬家情報。”


    陳子令一邊斜倚著樹幹,一邊等待地上的睡美人蘇醒,順口對勝遇道。


    “哪裏,為了陳國的千秋霸業,我個人的犧牲不足為提。”勝遇依舊保持謙卑的姿態彎腰道。


    “你的任務結束了,先回蒼龍城去,獎賞自然少不了你的。”


    “多謝陳公子!”勝遇諂媚而興奮的笑容綻在臉上,隨即又立刻湊到陳子令身邊,小聲地說了什麽。


    陳子令聽完後挑挑眉,語氣卻也沒什麽波瀾,隻多了一絲事不關己:“……自然沒問題,你回城後自己去牢裏挑那群小孩就是。”


    “是、是!多謝!”勝遇喜笑顏開,又是對陳子令幾番點頭哈腰,隨後便沿著來時的路與記號快速離去。


    陳子令望著他那略顯臃腫的背影,心中冷冷一笑:還真是個變態啊……罷了。


    他扭頭,看向地上從昏迷中蘇醒的白露,唇角曖昧地勾起。


    ——我自己不也是個變態麽?開心就好咯。


    組織的任務隻是要求帶活的司馬白露回去,關押起來,以要挾司馬世為組織辦事……畢竟,前不久司馬家與寒劍林的聯姻傳得人盡皆知,是個人都知道司馬家這是和朝廷搭上了聯係。如果能從司馬世那裏索得更多朝廷的消息……對未來的複國之計,想必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若弄丟了這丫頭的一條腿或者胳膊都無所謂,畢竟隻要是活的、能威脅到她爹就行……更不必說自己再做些什麽,甚至把她成為自己的禁臠……


    陳子令如此想著,陰冷的眼神裏迸發幾絲奇異的神采。他俯下身,看著白露慢慢撐起身子,睜開眼睛,雙眸如小鹿般晶瑩而迷茫,直到看見自己時才多了一些光澤。


    “衛公子……?”白露驚喜地喚著他,眼神朦朧而柔軟。


    ……


    深夜,霧色愈發濃重,終於到了無法趕路的地步。


    陳子令與被控製的白露回到了小重村內。


    “你今夜就在此住下,明早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陳子令牽著白露進了一間臥房,口中學著衛征的口吻,手卻不安分地把門帶上,輕易就上了鎖。


    對於美色,陳子令不會沉耽於之,但也一向來者不拒;更何況,眼前人本就絕色之胚,還把自己當成她的心上人。


    而此時的白露仿佛情動,雙眼如同迷上了水霧;麵龐更若梨花樹梢,含苞似嬌,整個身子亦是柔軟如酥,好像一推便能任君享用。


    陳子令眼神愈發變暗,進門時還是牽著白露,走到床邊就是攬著她的腰。白露沒有任何抗拒的意圖,甚至主動貼合上去,以至於最後幾乎是她按著陳子令倒在床,她伏於其上。


    ……這麽主動?對此,陳子令還挺驚訝,隨後轉念一想:莫不是這丫頭,早就對衛公子有非分之想?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本以為她是那種安分守己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心底早就情思難耐。


    隻不過,有些事,還是他來主導比較好啊……


    這般想著,他支起半個身子倚在床頭,再將白露摟於懷中,唇瓣親昵地貼著她的額頭,鼻息頓時充盈著荷花的清香。


    “衛公子,好冷、好冷啊……”而受毒素侵擾的白露竟然主動抱緊了他,一手撫上陳子令的右臂,生疏而輕柔地按捏著。


    “乖。”陳子令滿意地笑笑,整個嗓音都沙啞了。他緩緩垂眸,瞥見白露衣衫初開,一縷春色羞澀地探出,像是杏花露出牆頭,引人采擷。


    陳子令不再猶豫,閑置一旁的右手毫不猶豫地抬起,想要那縷春色盡數綻放。


    ……


    “噗——!!”


    忽的,一隻小手握緊了拳頭,幹脆而迅疾地砸在陳子令的右臂上。


    而除了拳頭,更有一樣東西刺穿了他的右臂,精準無誤地從之前受傷筋脈處穿透,劇痛登時黑了他的雙眼!


    “唔——!”陳子令當場倒吸一口涼氣,摟著白露的手頓時鬆開。而白露也不像剛才那般身嬌體柔,而是立刻推開他,自行起身,並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她看向痛得咬牙切齒的陳子令,吐出一口長氣以平複心緒,隨即淡淡道:


    “陳公子,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不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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