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給我發來的短信,”楚子航沉默了幾秒後平靜道,“她不知道是怎麽知道了我的位置,想要來找我們。”


    “哦……”路明非眨了眨眼,“話說夏彌竟然沒有跟老大他們一起去找龍王啊。”


    “嗯。”楚子航微微點了點頭,隨後頓了頓道:“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唉?”路明非顯然對楚子航對自己文化感到奇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沒問題啊,我知無不言。”


    “你喜歡零?”


    本來路明非已經做好了回答問題的準備,結果被楚子航一句話弄得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不是……師兄你問得這個問題……”


    “不喜歡?”


    “啊不,不是……”路明非撓了撓頭滿臉尷尬。


    “不喜歡嗎?可我看你們走的很近。”楚子航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為什麽自己觀察得出的結論和實際情況不一樣。


    “師兄你是八婆嗎……啊啊啊,喜歡喜歡總行了吧。”路明非看著‘沉思’的楚子航無奈道。


    “是嗎,那你為什麽喜歡她?”


    “師兄你知不知道你問題問的很奇怪啊?”


    “你說了知無不言。”


    “這不是言不言的問題啊……啊啊啊行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問……”路明非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措詞,“師兄你經曆過絕望嗎?就是那種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你,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明的那種絕望感,或者說是孤獨感。”


    很出乎意料的,這次楚子航沒有插話,本來路明非還以為楚子航會給自己科普血之哀呢。


    沒有想為什麽楚子航沒有插嘴,路明非繼續道:“反正就是那麽一種感覺啦,或許你周圍有很多人,但是他們都在盯著你,嘲笑你;也或許周圍全是深綠色的海水,一頭龍王就在你前方不遠處對你虎視眈眈。”


    “那個時候你真的會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沒有誰能來救你,不一定是不想,也許隻是無能為力,總之就是沒有人。”路明非抬頭看著列車頂,仿佛透過它看到了遠方湛藍的天空,“那個時候你很絕望,很孤獨,很害怕,感覺自己要死了。”


    “可是,可是,”路明非深呼了一口氣,“可是或許你自己都放棄了自己,但是,突然有一個人衝過了人群牽起你的手,堵上自己的尊嚴也要讓你給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扇上一巴掌;或者突然推開你,寧可自己的胸膛被貫穿也要保你無事。”


    “誰又能無動於衷啊……”路明非喃喃道。


    兩人間又恢複了寂靜。


    路明非倒是有些慌了,他發現自己似乎一激動把保密協議中的內容說出來了,有些緊張的看著楚子航,擔心對方追究自己話中的‘龍王’之類的。


    可他看不清楚子航的表情——楚子航低著頭,額前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他的臉。


    “這樣……啊。”


    隱隱的,路明非聽到了這麽一句。


    陶柯已經在列車頂上呆了好幾分鍾了。


    漆黑的隧道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也似乎沒有一個活物——也不能說沒有活物,陶柯已經被好幾隻鐮鼬圍攻了,隻不過還沒等鐮鼬靠近就被陶柯用神念幹掉了。


    鐮鼬應該算是活物吧?


    “嘖嘖,該說大地與山之王腦子有坑嗎?修個道修那麽長,而且還沒有一點參考價值。哪像青銅城?估計青銅城隨便挖下一部分都能賣個好價錢。”陶柯在列車上瘋狂吐槽,畢竟也沒有什麽其他能做的事了。


    不得不說漆黑又狹長的隧道待的時間長了確實挺可怕的,不說幽閉恐懼症患者,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待久了怕是都得瘋。


    空無一人是一個因素,而且進入這個隧道的基本上都察覺到了尼伯龍根的異常,本身就有心理因素作怪。


    如果是混血種的話還能喜提‘血之哀’debuff一個。


    “所以說路明非是有多虎才能在原著裏幹出一個人順著隧道走這種事啊……也就是他習慣了孤獨一人,不然不碰到那些鐮鼬也得瘋了。”陶柯歎氣道,不過下一刻就輕咦了一聲。


    陶柯自上了列車後就一直開著神念探路,以掃除攔路的鐮鼬。而就在剛剛,一個熟‘念’闖進了陶柯的探測範圍。


    “結城麻衣?”陶柯嘴角抽了抽,“所以說這些血統階級高的人都是怎麽想的?一個個的都不上列車?而且路明非好歹第二次碰到列車時上去了,她進來這麽久了一輛列車沒碰到?”


    好奇歸好奇,陶柯可沒忘記這次進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救對方,再說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絕對是比一個人要好的。


    陶柯立刻站起來並轉身,在列車頂上朝著與列車行進方向相反的方向開始奔跑,以此來減小自己的對地速度。


    大約快到結城麻衣旁邊的時候,陶柯直接縱身而下,然後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爬了起來。


    “誰!”還沒等陶柯出聲,結城麻衣就像一個受驚的兔子一般出聲,同時伴隨著一串龍語,一道電光朝著陶柯這邊飛了過來。


    然而陶柯完全沒躲——在陶柯無奈的眼神中,那到電光從陶柯右側飛了過去。


    “是我……”陶柯歎了口氣無奈道,“不是鐮鼬。”


    聽到陶柯的聲音對方先是抖了兩抖,隨後用抑不住驚喜的聲音緩緩開口:“陶、陶柯?”


    “是。”陶柯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時右手張開,頓時一個小火球冒了出來。


    沒什麽殺傷力,溫度連打火機的火苗都比不過,隻是為了照明。


    “信了嗎?”陶柯無奈地樣子在火球下非常清晰,一同清晰起來的還有不遠處的結城麻衣。


    原本柔順的長發淩亂的披散著,身上的衣服也多了不少汙漬……還有一些凝固的血液,本來淡黃色臉龐此時也變得慘白。在這個尼伯龍根之中,不難想象對方經曆了什麽才變成這樣。


    當然外表上的淒慘還在其次,陶柯的神念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脆弱,幾乎就是在崩潰的邊緣。


    “怎麽說是一個少家主誒,至於這樣嗎……”想到芬格爾發給自己的資料,陶柯心中暗道。


    “沒事了,我在這兒。”當然想歸想,安慰還是要安慰的。自打陶柯神念用習慣了之後開著神念時就往往會下意識憑情緒看人,之前在病房裏厭惡對方和現在安慰對方都是如此。


    安慰也不隻是語言上的安慰,陶柯還用自己的神念輕輕地安撫對方。


    伴隨著陶柯的安慰,結城麻衣隻感覺莫名地安定了下來,愣愣地沒有說話。


    “你在這兒待多久了?”見對方安定下來後收回了探測對方神念的陶柯好奇問道,對方腳下有數不清的鐮鼬屍體。


    “不知道。”結城麻衣低著頭低聲道,“我走到這裏後就一直呆在這裏了。”


    “哦,給你。”陶柯把手裏的包子遞了過去,三人的早餐都在他這裏,而楚子航和路明非短時間也見不到了,剛好給對方。


    “……謝謝。”結城麻衣雙手接過低聲道。


    “話說中途應該有列車停靠吧?你怎麽不上去呢?”陶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走了很長時間後我是想上列車的,畢竟在上麵似乎不會被鐮鼬攻擊。但是我就要上去時上麵穿出了一些聲響,我就不敢了。”這次結城麻衣倒是抬起頭來了。


    “……”陶柯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對方葉勝和酒德亞紀可能在上麵的事,雖然對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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