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玫接到了王昭修的國書,當即回了一封國書,表示自己必須和群臣商議。


    眾人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派人潛入南齊皇宮,將慕容瑰救出。


    慕容玫想想,與其費半天嘴皮子談判,倒是還不如這樣來的痛快,當即便答應了。


    結果,就在慕容玫和楚靜嫻商議該如何救出兩人時,有內侍來報,說有兩個人吵著要見女王陛下。


    慕容玫當時心煩意亂:“叉出去,別管我,等有了小公主的消息再來告訴我。”


    內侍為難:“陛下,這外麵一位公子帶著一位小姐,口口聲聲的要求您出去見他們呢!”


    “你們也是,不就兩個人嗎?這都攔不住?”


    “陛下,那位公子和那位小姐武功高強,小的們想攔也攔不住啊!”


    武功高強?原本以為會有慕容瑰的,現在看下來,也不太可能了。


    這姑娘是出了名的懶,能有興致去練武?誰會信?


    “叉出去,叉出去,別來煩朕,朕還有要是和楚將軍商量呢!”


    又有內侍來報:“陛下,那兩人打到了一眾護衛內侍,正在向著殿門趕來!”


    慕容玫不耐煩的揮揮手:“靜嫻,你出去看看。”


    楚靜嫻剛出門,慕容玫就聽見了慕容瑰的聲音:“靜嫻姐!”


    還有楚靜嫻的聲音:“參見南齊同宣帝陛下。”


    慕容玫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宮殿之門。


    出門就看見了慕容燁和慕容瑰,還有笑嘻嘻,抱著慕容瑰的楚靜嫻。


    在那一刹那,慕容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真的是慕容瑰嗎?


    還有慕容燁?


    他在這裏做什麽?他不是在南齊坐著皇位嗎?


    慕容玫抱起了抱起了在楚靜嫻懷裏不停掙紮,想要下來的小姑娘,摸摸頭:“瑰兒,你去哪兒了?”


    一旁的慕容燁大致描述了慕容瑰被困以及兩人如何逃出來的。


    慕容瑰在一旁拚命點頭。


    慕容玫也點點頭。


    她知道慕容燁隻是一個傀儡,很容易操控。


    所以她並不懷疑慕容燁救下慕容瑰的目的。


    目的很單純,隻是因為看王昭不順眼,覺得慕容瑰被困很可憐,才救下小姑娘。


    “謝謝你。”


    慕容燁拱拱手,就算是接受了慕容玫的謝意。


    慕容玫開始試探:“皇兄,既然你來了,這皇位就讓給你來坐吧!”


    慕容玫此話半真半假。


    慕容玫沉溺於權力是沒有錯,可是,慕容玫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夠回到大梁。


    就呆在王歆身邊。


    可惜的是慕容燁連這種夢都不讓慕容玫做。


    “陛下,臣無心於政務,隻求能夠遠離朝堂,遠離紅塵,隱居鄉間。”


    慕容玫無奈的:“來人,傳旨,封慕容燁為同宣王,封慕容瑰為公主……”


    小姑娘好奇:“姐姐,你好歹給我一個封號啊!”


    慕容玫笑吟吟的:“你自己選一個。”


    “姐姐,你讓我想想……嗯……靖國公主。”


    “好好……姐姐就依你。”


    於是,北齊就多了一位親王和一位公主。


    並且,在慕容瑰來到北齊的第二天,就被慕容玫帶上了朝堂,慕容玫在朝堂上表示,自己要立慕容瑰,也就是靖國公主為皇儲。


    還在大殿上宣布封慕容燁為同宣王。


    群臣嘩然。


    有人開始考慮將慕容燁擁上帝位的事。


    慕容玫聽了群臣的諫言後微微一笑:“來人,宣同宣王!”


    慕容燁上朝。


    “參見陛下。”


    “請起。”


    有人陰陽怪氣地開口:“不知同宣王此番上朝,所為何事?”


    慕容燁答的很簡單:“陛下讓臣來,臣就來了。”


    眾臣一聽,這都在慕容玫麵前自稱臣了,想必這位殿下是沒有什麽心思入仕了。


    群臣擁立慕容燁為帝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王昭知道慕容燁與慕容瑰兩人失蹤,但不知道兩人已經來到北齊。


    所以一邊派人在南齊尋找,一邊又給慕容玫寫了一封國書。


    王昭在自己的寢殿內急得直跳腳。


    慕容瑰丟了也就算了,畢竟也隻算個人質,而現在,自己連兒子都丟了。


    王昭對外宣稱慕容燁近日身體抱恙,因此由自己攝政。


    王昭喊來那天陪同慕容瑰和慕容燁的護衛宮女內侍,跪了烏壓壓的一地。


    王昭下令,所有人全部杖斃。


    在朝臣看來,一群人被王昭莫名其妙地殺了。


    而王昭卻不管不顧,堅持說慕容燁去皇家獵場狩獵的途中從馬上摔落,此事是護衛宮女內侍等人監護不力,所以,必當重罰!


    所有人都不齒於王昭的心狠手辣。


    慕容玫收到王昭的書信後也就微微一笑,回了一封信說在慕容燁與慕容瑰狩獵的那一天,兩人被埋伏在南齊的北齊間諜都給劫走了。


    並且在書信中很誠懇的表示自己將會帶著兩人在南齊都城見麵。


    王昭看了,如五雷轟頂,不知該如何是好。


    北齊大軍壓鏡,南齊就那麽一點兵力,必亡無疑。


    王昭當即修書向王歆求助。


    王歆翻來覆去地看著那一封書信,開始感慨王昭的蠢。


    在慕容玫和你之間,我會選誰?


    寧熙元年,長樂二年,三月,寧熙帝王歆,長樂女帝慕容玫齊齊發兵,攻南齊。


    毫無懸念的一場戰爭。


    寧熙元年,長樂二年,六月,南齊亡。


    王昭跪在台階之下,王歆和慕容玫坐在高台之上,斟酒,飲茶,自娛自樂,還欣賞著琴聲和南齊女子之舞。


    王昭就跪在下麵,撒潑。


    “慕容玫,我好歹算是你的嫡母,你怎能如此對我?你這是大逆不道!”


    慕容玫坐在高台之上巧笑嫣然:“陛下,我們這已經多年未見您這倒是瘦了不少。”


    一杯酒,先敬了王歆。


    “玫兒,這段時間以來,朕日日夜夜思念你成疾,你可知道朕是有多痛苦?”


    所有人一臉黑線地聽著兩位鐵血帝王談著這兒女情長之事,不知道該不該聽。


    “王歆,我是你姑母!你快放了我!”


    王歆沒有理她。


    “玫兒,這段時間以來朕……”


    慕容玫捂住了王歆的口:“求你,別說了。”


    眼眶通紅,聲音還帶著哭腔。


    王歆不忍心,抬手擦去了慕容玫眼角緩緩流下的淚珠。


    在大庭廣眾之下。


    三國之臣後悔來到了這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看著慕容玫,差點就順勢倒在了王歆懷裏。


    嚇得眾人連忙低下了頭。


    王昭在下麵恨得牙癢癢的:“王歆,你可知道是誰助你登上皇位的嗎?”


    王歆沒有理她。


    “王歆,我告訴你,你的皇位是我給你的!”


    王一嗬斥道:“王昭,你現在是階下囚,休的信口胡沁!”


    王歆淡淡道:“玫兒,看來這女人瘋了。”


    王昭仰天長嘯:“信口胡沁?瘋了?王歆,你這是在說誰?”


    遊南弋撇撇嘴:“自然是在說你。”


    “我?我告訴你,王歆,我皇兄是我殺的!”


    慕容玫和王歆齊齊抬頭。


    王昭殺的?


    如果永康帝不死,所有的證據都不會指向慕容玫,也不會把慕容玫逼著走向這條路上。


    如果不是王昭,王歆也不會懷疑慕容玫是一個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放下一切的女人。


    說不定慕容玫可以完成自己的誓言,同時也不必離開大梁,不必離開王歆。


    王歆幽幽道:“這般看來,你就更應該死了。”


    王昭在下麵大呼小叫:“為何,王歆,你可要記住了,是我,是我助你登上了那個至尊之位!”


    “王昭,那你怎麽不說你謀殺父皇,離間我和慕容玫的事?”


    群臣議論紛紛。


    原本以為長樂女帝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放棄了大梁皇後之位,沒想到,真相既然如此!


    謀殺永康帝,並嫁禍於慕容玫,讓慕容玫不得不逃,逃了之後又遭受王歆猜忌。


    這女人,果真是狠。


    誅殺親兄,還棒打鴛鴦,利用兄長之死離間了王歆和慕容玫。


    再想想,這女人的計謀也好生了得。


    隻憑借誅殺親兄這一件事,就徹底攪動了正片大陸的局勢!


    先是北齊複國,西魏國滅,再是大梁易主,最後自己借著這一片混亂,建立一小國南齊,掌權!


    慕容玫也就笑笑:“既然這樣說來,那你不就更應該被殺了嗎?”


    “玫妹,且慢,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個女人還做過什麽嗎?”


    “不妨說來聽聽。”


    “出使西魏之前,你入獄,遭受私刑逼供,幕後主使是她。”


    慕容玫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又敬了王歆一杯酒:“這我知道。”


    王歆隨隨意意的回敬了慕容玫:“玫妹,你可知道為何晉國公發兵會發得如此突然?”


    慕容玫搖搖頭:“這我倒是不知道了,你說來聽聽。”


    王昭跪在下麵恨得咬牙切齒。


    “王歆,你怎麽不說你奉我皇兄之命,與晉國公勾結,顛覆我北齊?”


    慕容玫微微冷笑:“我北齊?我怎麽聽著這麽不順耳呢?”


    王歆也點頭同意:“我也覺得,這王昭居然還有臉稱我北齊?”


    慕容玫好奇:“王歆,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麽?”


    “玫妹,你也知道,我奉父皇之命與晉國公有書信來往是不假,可是,玫妹,你可曾想過為何晉國公發兵如此迅速?”


    慕容玫回憶:“好像是有人說什麽晉國公和王昭派人刺殺琴悅公主殿下,所以才有了晉國公口中的皇後無德,公主無德,天景帝無德。”


    “沒錯,玫妹,你可曾想過為何你費盡心思想要守護住的秘密竟像插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我原本以為是你……”


    “不是我,是她。”


    慕容玫歎了一口氣,原來是她。


    是她在自己府裏安插了內線,知道了自己是德妃的女兒。


    放出了王昭和晉國公刺殺慕容玫的事實。


    然後就帶著慕容燁逃了。


    慕容玫半閉著眼睛聽了,懶洋洋地問王歆:“你說,這個女人該怎麽處置?”


    是殺了還是剮了還是吊死還是勒死?


    王歆一臉微笑,慕容玫一臉冷笑地看著群臣。


    “同宣王請求麵聖!”


    慕容燁進來一言不發,就這麽跪下。


    慕容玫問:“燁哥哥,你想說什麽?”


    “陛下,她雖罪大惡極但無論如何都是臣的母親啊!”


    “你這麽說來,我倒是想起了這王昭也是我嫡母。”


    “陛下,還望看在母親撫養了您十四年的份兒上,饒她一命吧!”


    王歆笑笑,看著眼前一切。


    他猜這姑娘會答應。


    如果她拒絕,就是不忠不孝,慕容玫擔不起這個罪名!


    “既然這樣,那你就把她帶到你自己的同宣王府吧!”


    自此,南齊亡,大梁與北齊的國土正式接壤。


    兩國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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