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微服私訪帶來的結果便是眾人都需要整理一下自己在這一次事件中的收獲。


    除去燕王楊倓外。


    師妃暄舒緩了一口氣,算是對這個結果感到滿意了,哪怕是自己的師妹被燕王用言語給擠兌的進退不得,但是終歸沒有發展到讓人不想見到的局麵。


    比起師妃暄的這個小心思,出身陰癸派的婠婠反倒是越發的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慈航靜齋果真與師門一個樣。


    而且燕王同樣是在與雙方一起合作。


    至於慈航靜齋傳人……


    本來是謂天敵的雙方在那時卻都沒有了出手的打算。


    那種很詭異的局麵,婠婠不想去伸手打破。


    一來江都是屬於燕王的地盤,不說其他的地方,單在這個地方,楊倓道上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話,倒也算得上是事實。


    燕王是主人。


    陰癸派和慈航靜齋都是客人。


    當著主人的麵掀桌開戰,這是對燕王臉麵的蔑視。


    堂堂燕王不要麵子的?


    最主要的是婠婠發現這楊倓還真是一個在乎麵子的人,因為他的身份。


    很顯然,大家都知道這一點。


    一如大海。


    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內裏早已經是波濤洶湧,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


    “隻是有一個問題。”


    “慈航靜齋將兩個徒弟都派了出來,那師妃暄呢?現在哪裏?”


    房間裏,婠婠的心思放在了這個問題的上麵,對於師妃暄這個被她當做天敵的女人,婠婠從不放鬆。


    客棧。


    還是那個房間。


    隻是比起之前,此刻這個曾經被‘師妃暄’呆過的房間,被老板燕王當做招待決定贈予秦川和候希白兩人好好的住上一段日子,裏麵的花費都算是他燕王楊倓的。


    此刻,在‘微服私訪’的燕王他們離開後,秦川便耷拉著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來一種低沉的氣壓。


    在她的麵前桌子上,則是擺滿了被她硬生生掰斷的筷子。


    顯然。


    秦川在發脾氣。


    “……”


    一旁,候希白則是退後了不少,靠著窗口坐在那裏,目光則是時不時的打量著秦川。


    他非常清楚秦川的這種狀態。


    換做是他,隻怕他也會被那種局勢給生生的氣到吐血。


    師妃暄出現問題。


    燕王的話是謊言。


    在候希白和秦川兩人的心中都非常清楚這一點。


    可問題是,當謊言無法用語言證明其是謊言的時候,那它就不一定是謊言,而是一件事實。


    想要直接揭露燕王的險惡心思,除非眼下直接找到師妃暄,當著天下人的麵道出其中的真相,否則的話,以名聲行走天下的慈航靜齋將終為名聲所累。


    “秦姑娘!”


    “你還好吧?”


    候希白沉默了半晌,還是表現出了身為男子的優雅氣質,開始了噓寒問暖。


    “我一點都不生氣!”


    秦川抬起頭,瞥了一眼候希白,隨手將手上那掰斷成幾截的筷子丟在桌子上後,便伸手拿過擱在那裏的點心,放進了嘴裏,然後惡狠狠的用出最大的力道,使勁的撕咬起來,看那樣子好似要生吞活剝某人一樣。


    嗒!嗒!


    而且候希白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清晰的聽見那秦川嘴裏上下牙齒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響。


    見秦川的臉頰因為塞進了太多的點心鼓的跟鬆鼠一樣,候希白決定自己暫時還是保持安靜的好。


    畢竟……


    當時燕王楊倓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無恥了。


    那算什麽?


    燕王用假的東西,向真的人領取了不該屬於自己的禮物。


    可以說那是多情公子候希白長這麽大來,看到的最為荒誕的事情。


    而且這事情還是出現在了慈航靜齋的身上,出現在了陰癸派聖女,和花間派傳人的麵前。


    候希白不知道別人是什麽觀感,但他覺得以自己對師傅的了解,恐怕邪王會拍掌大笑,從而對這燕王起了極大的興趣。


    因為在之前的遭遇中,候希白駭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從燕王的身上窺見了師傅邪王的身影。


    不!


    不是身影!


    確切的說是那一種相似的氣質。


    就在候希白沉思的時候,秦川的聲音突然回蕩在了房間裏。


    “很強!”


    “很可怕!”


    秦川灌了好幾口酒水將堵在嗓子眼兒裏的糕點吞下去之後,紅著臉自言自語道:“聞名不如見麵,這燕王很厲害。”


    “師姐隻怕很危險了。”


    “這是一個行事肆無忌憚,張揚無比的家夥。”


    “我不知道邪王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但我覺得這燕王恐怕比邪王還要可怕。”


    起身。


    秦川看著桌麵上的狼藉,心中確定了一個心思。


    這燕王府,她探定了。


    必要的時候,她倒是可以采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燕王。


    “唔……”


    秦川還記得在離山前,師傅給自己便宜行事的權利來著。


    既然當對手不好解決,那麽當隊友來拖後腿呢?


    秦川的腦海裏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來。


    ……


    在將手上的小事物把玩了一番之後,白少棠看著天色,看著外麵那驕陽,這便決定暫時午睡一番。


    而且,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即將麵臨的困境。


    正需要與夢境中的自己進行一番探討。


    看是否有哪個自己給留下來什麽秘笈沒有,是否對自己現在有幫助。


    譬如能加速的九陰真經。


    如果能夠得到東成西就世界的九陰真經,那麽他便有足夠的信心一對這天下間的所有高手。


    時緩如刀劍合璧,時速如九陰真經,就隻缺一個時間倒退的三花聚頂了。


    之前的一段時間,他也時不時的去了夢境空間裏的房間裏,但是那段時間很孤獨寂寞,沒有出現別的自己,亦沒有人留下任何的東西。


    搞的那段時間,白少棠還時不時的擔心那幾個世界的自己是不是也出現了類似前任自己的情況,出現了危機之類的。


    說實話,他還真的一直擔心劍俠版的自己,也就是那個禿頂的自己是否會真的自殺,到時自己是否會出現在對方的身上再度複活開始的問題。


    慶幸的是雖然大內密探零零發世界的自己留下劍法和無相神功之後便消失無蹤,一直沒有出現,但看情況還是沒有出現自己擔憂的情景,說實話他還真的擔心那麽一點。


    因為在這段時間裏,白少棠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頗有一種江湖人千金一諾的氣質。


    這還是因為他是王爺的緣故,若是換做一個大俠呢?


    很快。


    白少棠陷入了睡夢之中。


    睜開眼。


    眼前再度出現了那房間大廳,一個身穿球衣寸發的自己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著突然出現的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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