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很少有人能夠表現出風度出來。


    眼下。


    在白少棠,李密和秦川三人的眼中,卻是有著一個額外的人正在肆無忌憚的表現著自己花間派所擁有的風度。


    一邊在逃亡的過程中,多情公子候希白還保持著衣衫幹淨等等之類的東西,甚至還偶爾還會思想開小差,時不時的認認真真的看著自己的折扇,好似上麵有著什麽無比吸引人的東西。


    那上麵有什麽東西,事實上在場的其他三人都非常清楚。


    候希白在劃水的時候畫的美人圖。


    可以說,在這段時間裏,李密和秦川兩人的心中可謂是積攢了非常多的怒火。哪怕是白少棠在其中看到這種景象,內心也是如同被萬千草泥馬踐踏了一般的讓人難受,尤其是他時不時盯著月傾池的畫像看的時候。


    他總感覺這多情公子在yy自己。


    在這個時候,白少棠有點懷疑候希白的真正目的了。


    開始的時候,白少棠認為是多情公子候希白單純是為了尋找師妃暄而來,在另外一個慈航靜齋傳人的幫助合作下,這個可能非常之大,尤其是在以他對原故事中候希白這個人的印象了解。


    但——


    瓦崗寨一戰之後,這份本該清晰的了解變得有些模糊了。


    候希白的表現與他設想中的有些不同。


    說是對師妃暄的情,比想象中的要深,但又沒有設想中的那麽重。


    就好似一個本該上升的東西上麵壓上了一件重物。


    這使得局麵變得怪異起來。


    最大的怪異便是候希白在那一戰之中的徹底劃水行為。


    這倒是讓白少棠真的有心懷疑起來,懷疑候希白的真正目的,確切的說是他背後之人的目的。


    邪王石之軒。


    自江都一役之後,在燕王府中所建構的情報組織,早已經發現了不少的佛道魔三教的探子,哪怕是與燕王府有著合作的陰癸派除去婠婠和白清兒,聞采婷之外,亦還有存在外麵的探子。


    佛門中慈航靜齋,淨念禪院已經有所行動。


    道門則是表現的最為平靜,除去此次瓦崗寨一戰中出現的幾個高手之外,似乎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那號稱中原大宗是的道家寧道奇更是不見蹤影,也沒有發表過什麽意見。


    好似還在山中隱修,還未走入紅塵一般。


    可白少棠知道這寧道奇恰恰是道家中最為活潑之人,他一定會出現,會帶著一件寶物出現,因為和氏璧就在他的手上。不管和氏璧是在佛門手上,還是在道門手中,隻要與燕王爭鋒,他們就必定會將和氏璧拿出來。


    這是用來對抗慈航靜齋選擇真命天子的最好手段。


    因為‘師妃暄’那個做法,可以說將慈航靜齋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她們被自己曾經的作為給擋了下來。


    不能自打自臉,那麽慈航靜齋在一些行動失敗之後,她們定然會選擇另外一個穩妥的方式,也是不太願意做出來的方式。


    那便是讓他人來打自己的臉。


    由和氏璧來選擇真命天子。


    自然,那個時候和氏璧不管是不是在佛門手上,都不能由佛門開口,而隻能選擇她們最為親近的道門高手寧道奇了。


    由道門站出來,以和氏璧選擇真命天子。


    不得不說,道門在這混亂爭鋒中實際上是占據了非常大的便宜,原本他們就在隱藏,在最後道門可謂是一把篡奪了佛門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勝利果實,直接一躍成為大唐國教。


    從某方麵來說,道門隻怕在佛門之前便選擇了李閥。


    而經曆了白少棠一番騷操作之後,道門幾乎一定會提前走上舞台,從慈航靜齋的手上接過正道牛首。


    一旦慈航靜齋被迫讓道門用和氏璧出場來打她們選擇的真命天子的話,那麽就代表著某種意義上的權利開始轉移了。


    瓦崗寨針對月傾池的刺殺,便是慈航靜齋的掙紮。


    不同魔門。


    陰癸派可以不要臉,直接將自己說過的話pia的踩在地上,但慈航靜齋不行。


    她們講究道義,在規則類行事。


    可也被規則所束縛。


    白少棠當初假冒師妃暄選擇自己為真命天子的舉動,對慈航靜齋造成的影響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因為她們講究天道,代天行事,講究自己的正確性。


    那麽‘師妃暄’所代表慈航靜齋選擇出來的真命天子就必須得承認,其他人可以對抗,否認,但唯獨佛門自己不能直接站出來直接否認。


    白少棠當初抓住這一點,便是了解到了正道的規則。


    用她們自己的手段來對付她們自己。


    眼下。


    和氏璧以及佛門中的秘籍同樣非常有興趣。


    這亦是超我白少棠的任務。


    至於候希白的變化……在白少棠看來,隻有一個可能,便是那個精神分裂的邪王石之軒開始了。


    時局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隻要邪王還存有自己的目的,那麽他定然不會視而不見。


    對這樣的人來說,尤其是取了一個慈航靜齋傳人為老婆的人,師妃暄的變化無疑會勾起他非常之大的興趣。


    隻怕,那邪王石之軒已然出手了。


    這邪王來了嗎?


    還是仍在隱藏?


    可惜,現在他很忙,三體都忙,否則的話定然去川蜀一趟,看看那石青璿,由他女兒來做餌。


    同樣。


    在秦川的心裏亦有大概的想法。


    候希白的變化讓她這個這段時間呆在一起的慈航靜齋傳人非常的詫異。


    多情公子那種遊離在外的舉動並不是他的想法,倒是給人一種掙紮默默反抗的感覺。


    不過剛剛在被追殺中,候希白倒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他擋下了追兵。


    ……


    路上。


    小心翼翼尋找食物的白少棠終於在李密,秦川和候希白三人期待的目光中出現了,他走的十分小心翼翼,手上拿著一個不小的包裹。


    這是白少棠去外麵尋找的食物。


    這荒郊野嶺的既沒有水果一類的東西果腹,也無法生火做飯。


    四人自然是可以打獵,也可以抓魚,可是在被追殺的過程中,大家都非常清楚一旦篝煙升起,定會吸引追殺的軍隊,到時等待四人的將又是一場血戰。


    之前被發現蹤跡,便是因為候希白作了這樣一件蠢事。


    他以江湖人的心思生火想要烤魚,然後便被月傾池派遣追殺他們的人發現,便是一場戰鬥。


    當然。


    解決擋下追兵的正是候希白自己。


    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而這個時候見到白少棠的身影,候希白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他也有點餓了。


    瞪了候希白一眼,白少棠將包裹放在了李密和秦川兩人的麵前,然後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包裹,露出了裏麵的吃食。


    當李密,秦川和候希白三人看清包裹裏的東西之後,頓時三人的麵色都變得很是怪異起來。其中李密和候希白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那個頭嬌小的少女秦川的身上。


    因為在這逃跑的過程中,大家都知道秦川的問題了。


    她的兩顆門牙掉了。


    漏風。


    而白少棠這個時候拿出來的吃食赫然是一大包瓜子。


    “……”


    眼皮一陣跳動,秦川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發脹,一股無名之火在李密和候希白的目光下醞釀。


    你!


    給我一個解釋!


    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知道我是誰嗎?


    我叫秦川。


    是慈航靜齋的傳人啊!


    在秦川的心中,有著一個黑色的小人兒在咆哮!


    而白少棠則是迎著秦川那滿是怒氣的眼神,絲毫不讓,沒有一點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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