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默然的笛音越發急促,和雷風的靈力對峙著,而那四五個靈人已經睜著血色眼睛張牙舞爪的朝帝銘撲去,


    她隻感覺鋪天蓋地的怨氣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要將他們盡數包圍,她腦子嗡的一下,


    糟了,這麽多的怨氣,阿銘的身體絕對不能被他看出來什麽異樣!


    帝銘袖袍一揮,靈力盡數化出,可同時也皺了皺眉頭,他體內的怨靈沉睡了許久現在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因為……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阿銘!”千機默然急迫的喊他,往他旁邊錯了兩步,未料到這些死而複生的靈人會有這麽強悍的靈力,和那些僅僅被怨靈附身的人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雷風趁著這個時機快速撤退身形,嘴角勾起得逞的笑:“那我們就下次再見了……”


    千機默然的笛曲能催動那些被怨靈附身的人,可是對於這些似人非人的東西確實一時束手無策,帝銘雖然將他們打敗,可體內的怨靈也徹底壓製不住了,


    她眼有急色,可惡,原來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栽贓花月樓,還要培養另外的勢力!


    那些靈人的怨力在帝銘靈力的壓迫之下迅速消散,僅剩了一副軀體,可不過片刻,她和帝銘兩人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屍體成了一攤攤血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地下,隻留下一攤攤暗紅血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背後冷汗乍起,一手扶著帝銘,可那手指分明已經微微顫抖了起來,一方麵是擔心帝銘身體裏的力量,另一方麵是太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雷神宗的手段太過凶殘,簡直毫無人性,


    “我們先回去,阿銘,先回去給你壓製體內力量!”


    帝銘眼裏的血色風暴在肆虐,可他仍極力壓製住,輕聲搖頭安慰她沒事,千機默然急得額角冒汗,帶著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南昭,你看著門,別讓任何人進來!”千機默然腳步匆匆的帶著帝銘往他房間去,


    南昭向來冷靜的臉上看到帝銘極力壓製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崩裂,他急忙追上去:“姑娘,你們遇到什麽事了?主子受傷了?”


    “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你好好守著外麵!”千機默然將門關住,徑自扶著帝銘坐到床上,掏出笛子正準備送到嘴邊的時候卻被帝銘強有力的手掌一把握住,


    他額頭滴落汗珠,嘴角緊緊抿著,平常深邃的眼眸中好像有紅色和黑色在交纏拉鋸著,臉色蒼白了幾分,艱難吐出句話:“別,阿默,你出去……”


    千機默然看他如此難受心像被鈍刀一下下的劃著,眼底也閃過了幾分猩紅,強壓心中擔憂和各種複雜情緒,微微附身在他額頭上碰了下,聲音若春風拂柳:“別擔心我,別總把我往外推,相信我。”


    帝銘嘴角緩緩流下鮮血,閉了閉眼眸,壓下了喉中更多腥甜,嘴角順帶扯上毫無痛苦的笑,放下手:“好。”


    他怕她受傷,可他不知道,她更怕他受傷的時候她不在他身邊,


    “阿銘,堅持住,我先給你壓製下來。”她指尖顫抖的按下了第一個笛孔,靈力四溢,環繞在帝銘周身,


    她邊吹邊仔細觀察著帝銘的臉色,還好沒有太大的痛苦,隨著她對這曲子越發嫻熟,帝銘的痛苦便會相應的減少很多,她繼續穩定心神,笛音變得悠緩,如果說剛才是處於深淵邊緣的掙紮之中,那現在就身在幽靜密穀小橋流水之處了,


    一曲畢,千機默然立刻走上前去,半蹲到帝銘身邊,他睜開眼睛,眼神已然平靜無波了,這一首笛曲終是成功壓製住了他體內一直蟄伏著的力量,


    千機默然心中鬆了口氣,臉上扯出笑容,摸著他的半邊臉:“你沒事了吧?”


    帝銘沉默半晌,眼神比以往深邃了很多,開口,聲音沙啞低沉,還隱藏了一絲後怕和前所未有的慶幸,一把將她抱住,緊緊扣在懷裏,喃喃低語:“還好,還好剛才我沒誤傷你……”


    他還記得那次在域外之境的驚險場麵,


    千機默然心裏五味雜陳,開口隻化作一句:“我遲早要為你除了你體內的這股怨靈。”


    帝銘表情滯了滯,放在她背後的手又緊了幾分,聲音裏帶著歎息:“它們在我體內已然根深蒂固,拔除不掉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與它們共生共滅。


    千機默然執拗搖頭:“不,我一定會徹底將這股力量從你身體裏驅除!”


    他眼眸中掀起萬丈光芒,波瀾萬千,彎了一下,帶著點點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好,隨你。”


    這種時候,給阿默一個願望,即使在未來的日子裏不可能實現也很好吧。


    “你先休息,調息一下自己的靈力,南昭還在外麵等著,我去告訴他們一聲。”


    “嗯,去吧。”


    千機默然開門,就看見南昭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心急如焚道:“姑娘,主子怎麽樣了,是不是體內的怨力壓製不住了?!”


    “放心吧,現在已經沒事了,先讓他休息一下吧。”千機默然心下溫暖的同時回他話,


    南昭這才反應過來他情急之下抓住了千機默然的胳膊,連忙不好意思的鬆手,臉也沒了急色,隻剩尷尬:“那多,多虧姑娘了。”


    “我剛才比你還著急,有些話就沒來得及和你解釋。”


    “到底出什麽事了?我一直注意著雷神宗的動靜,似乎沒什麽大動作,難道是花月的人?”


    她搖頭,臉色慎重:“是之前在清音派那個召喚怨靈附身的人,想來他一直在尋找機會配合其他幾個人的行動。”


    南昭思索了下,他已經將雷深峰的手段了解的透徹,尤其是他的幾個手下:“現在這個時候,隻可能是那個雷風了,還有,在靈生城殺人的那個,應該是雷深峰手下的雷魅,我查此女麵容妖豔,想來便是靠此來引誘那些男人上鉤。”


    “南昭,近日辛苦你了。”千機默然由衷道,


    “知道這些並沒有什麽用啊,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計劃,應該想怎麽阻止吧?”詭麵說著走過來,


    千機默然看著詭麵走來的身影,總覺得他有什麽不一樣了,似乎變得……成熟了些?


    “詭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她眯眸看他,


    詭麵咳了下,如今他已經能完美掩藏自己的情緒,麵色平常搖頭,不滿噘嘴:“姐,我這好不容易說了些有用的,你怎麽不想著誇我盡挑我的毛病啊?”


    千機默然無奈一笑,摸摸他的頭:“好,我們家詭詭變聰明了~”


    詭麵眼裏閃過眷戀深情,最終好似又不甘又不舍的消散,變為平常模樣:“千機姐和我說說今天怎麽回事吧。”


    她撤手,示意兩人坐下來,碰巧付挽塵和瘋子也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起來,


    說到花月提起瘋子的時候,瘋子聽那稱呼臉黑的跟炭似的,旁邊的付挽塵也皺眉,臉色不悅,


    “我去見她。”瘋子開口便道,


    “不許去。”付挽塵毫不猶豫便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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