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時玥將嬰靈珠放在手心上時,四周河流的幻象消失,又恢複成了一片樹林的模樣。


    顧言將佩劍丟給剛從木屋出來的秦時玥道:“你的絕沉佩劍。”


    秦時玥笑著,沒想到在雲城顧氏時自己突發奇想,同顧言開玩笑的話到現在他都還記得。


    接過佩劍的一刻,秦時玥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耳邊充斥著淒厲的哀嚎聲。秦時玥搖搖頭退後了兩步,手中佩劍掉落到地上。


    顧言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秦時玥:“怎麽回事?”


    丟下佩劍的一刻,秦時玥耳邊詭異的聲音也消失了,秦時玥心裏有些不安,她直覺在這把佩劍當中,似乎有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但在一切還未清楚之前,還是先不要將顧言牽扯在其中。秦時玥歎了口氣道:“無事,隻是今日有些虛耗過度。”


    從樹林中回來後,秦時玥沉睡了一天,待醒來後,天色已晚。


    秦時玥起身拿起放桌上的佩劍,雙手微微用力,可卻沒有感到有任何異樣之處,難道今日在樹林中時,耳邊那些淒厲的哀嚎聲,都隻是自己的幻聽嗎?


    “秦姑娘,在下能進來嗎?”


    是葉林的聲音,秦時玥放下佩劍,打開房門的一瞬間眼睛放光:“這是……清靈酒!”


    葉林笑著,走進房中,將手中提著的兩壇清靈酒放在桌上道:“那日在沙岩鎮初見秦姑娘時,姑娘似乎喜歡喝這清靈酒,我今日在這萬文鎮上尋找,可算是找到了。”


    “葉公子有心了。”秦時玥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說道。


    不知為何,隻要喝上這兄長最喜愛的清靈酒,秦時玥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兄長,或許是因為帶著思念之情的緣故,這清靈酒的味道越喝越令人覺得香醇。


    數杯酒過後,秦時玥隻覺得臉頰發燙,頭也有些暈暈的。此時,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音,秦時玥踉踉蹌蹌走著前去開門。


    “顧言……”


    迎麵而來的酒味令顧言皺著眉頭,秦時玥真是……為什麽就不能老老實實幾天。


    顧言扶著已經快要站不穩的秦時玥進屋,當他看見屋內的葉林時,原本隻是有些無奈的神情變得厲色起來。


    顧言強忍著怒火將秦時玥扶到床上坐好,右手握劍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朝著正坐在桌前喝酒的葉林說道:“葉林,我們談談。”


    秦時玥感覺房間裏的溫度都低了幾分,現在難道不是愉快的品酒時間嗎?迷迷糊糊中抓住顧言的手道:“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談的……顧言,我們接著喝酒……”


    顧言不理會,輕推開秦時玥的手,走到葉林麵前示意他出門。


    葉林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顧言笑著:“既然顧公子執意要談談,葉某便奉陪到底。”


    葉林同顧言走出客棧,轉身躍到客棧的屋頂上,夜晚的涼風將二人的發絲吹起,顧言看著葉林道:“葉公子可知男女有別?”


    深夜在女子房內飲酒,是為不妥。這名女子是秦時玥,更是不行。


    葉林笑著反問道:“在下自然知曉男女有別,但在下隻是同秦姑娘小酌兩杯,未曾有過非分之想,顧公子又何必如此厲色?”


    顧言知道葉林不但沒醉,反而清醒得很。如此深夜,他葉林一個大男人進到秦時玥的房中,任由她喝醉,究竟有何居心?


    “秦姑娘尚未出閣,深夜與男子飲酒,對秦姑娘名聲有損。若葉公子隻是想找人喝酒,顧某隨時恭候。”


    顧言說完轉身打算離開,他擔心此時自己不在秦時玥身邊,若是她醉酒後在神誌不清的狀況下,又生出什麽事端可不好。


    “那既然男女有別,顧公子深夜到秦姑娘房間,又所為何事?”


    “我與秦姑娘有婚約在身,自是與你不同。”


    顧言原本不想理會,可聽葉林的言下之意是執意要與自己一分高下,顧言決定將婚約的事情說出,若是這樣能斷了葉林的念想,也是值得的。


    葉林收起了笑容,向前幾步攔住顧言的去路道:“在成親之前,話別說得太滿,一切皆有變數。”


    顧言握著佩劍的手加重幾分力氣,咬了咬牙回答:“狂妄。”


    數回合後,顧言與葉林的這場比試依舊不分伯仲,顧言也累了收起手中佩劍,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爭個高低。


    秦時玥一人待在房間內,暈暈乎乎的感覺無聊透了,恍惚間看到顧言的身影,秦時玥有些興奮起身,總算是來人了。


    可秦時玥才沒走幾步,便重心不穩跌坐在地,抬著頭一臉委屈的神情看著顧言。


    顧言連忙將她扶起到床上坐好道:“真是……”


    “你們終於談完了……顧言你這麽悶哪來這麽多話要談,快來和我一起喝酒……”


    秦時玥說完又想起身拿酒,顧言連忙雙手按住她的肩膀道:“夜獵途中,禁酒。”


    禁酒?秦時玥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條規矩?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夜獵途中禁酒想必是雲城顧氏的家訓,可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可我並非雲城顧氏中人……也不想嫁到顧氏,這顧氏家訓也不用遵循……”


    等等,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之前在雲城的時候,自己也和顧言說過同樣的話。


    顧言雖然明白現在秦時玥醉酒時的話不可當真,但當他聽到不想嫁到顧氏這句話後,按住秦時玥肩膀的手不由得加重幾分力氣:“那你想嫁給誰?!”


    “痛……你先放手。”


    聽秦時玥喊疼,顧言這才回過神來放開了秦時玥,顧言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居然和一個醉酒的人認真起來。


    視線越來越模糊,秦時越此時已經完全看不清顧言在何處,看來這清靈酒的後勁真是不容小覷。


    好在屋內的人是顧言,秦時玥心想沒必要刻意防備,便一頭倒在床上小聲道:“顧言,我頭好暈,我先睡了……你自便。”


    顧言歎氣,他不知秦時玥是太信任自己,還是她一直這麽隨心所欲。以後可要注意,不能再讓她喝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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