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樓院中,氣氛陷入了沉靜……


    誰也沒想到,一個新人弟子,竟然毫發無損地廢了成名已久的裘赤番。這一下可嚇壞了武功會的那十幾個狗腿子。而冷風流這邊的人則是各個張大了嘴巴,乖乖,這個老大,也太生猛了吧!一槍就把那家夥的肩膀刺穿了。


    冷風流嘴巴湊到槍尖,吹了吹槍尖,又對自己這幫子人眨巴了幾下眼睛。引來這幾個人崇敬的目光。隻有甄臻嗤之以鼻。


    “可恨!啊!小子,你給我記著!武功會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裘赤番赤紅著雙眼,劇痛使他失去了理性。


    冷風流還沒開口,這時候院門外晃晃悠悠踱步進來了一個白袍白麵、黑發黑巾的英俊年輕人。冷風流本來覺得自己還算上俊俏,但是在這個男子麵前真的是黯然失色啊。這男子的俊美讓人自慚形穢。劍眉星目,雪膚朱唇,鼻梁挺拔,身姿修長,簡直是帥哥的典範。不知他們是否知道潘安此人,否則也一定會讚一句:“貌賽潘安啊!”


    這俊美男子給人的感覺是動作很慢,但是眾人又明顯覺得自己似乎跟不上他的速度。因為在不覺之中,這白麵男子就走到了裘赤番的近前,而且手也已經搭上了裘赤番的肩膀。


    裘赤番感覺到有人碰到了自己受傷的肩膀,剛要罵人,抬眼一看,看到是一個白袍白麵、黑發黑巾的男子,嚇得把剛要罵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已經忘記了疼痛,滿眼驚恐的看著這個俊俏男子。


    俊美男子輕輕撫了撫裘赤番的肩膀,血液就慢慢停止了流淌。裘赤番的痛苦也似乎減弱了許多。


    “多……謝!”裘赤番似乎還沉浸在驚訝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僵硬地道了一聲謝。


    俊美男子一笑,讓人覺得春風拂麵。男子笑道:“不要再來五木樓找麻煩了。”簡簡單單一句話,仿佛是在商量,又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聲音溫厚雅正,仿佛一個人身上美好的東西,這男子都擁有了。


    裘赤番麵露難色,似乎有點不甘。俊美男子緩緩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那我親自去和鄭宣武、季平功去說說?”


    五木樓這一幫人的臉色也變了,尤其田紀伯的表情最是誇張。冷風流也不用問,從那個兩個名字就已經聽出來端倪。鄭宣武、季平功,一武一功,不必說,這肯定是武功會的兩位會長大佬了。這俊美男子能和這兩位搭上話,而且看那語氣似乎並不他們低一等,所以可想而知這男子的地位了。但是冷風流不明白這男子為何來幫自己的忙,自己和他並不認識。


    “不不不。遵大人的命。我保證不再來五木樓鬧事。”裘赤番一聽到鄭宣武、季平功的名字,仿佛老鼠見了貓,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並對著身後的一群狗腿子吩咐道:“都聽見了嗎?以後不準來五木樓鬧事!”


    “是!”那群狗腿子也都看出來,眼前這個白袍白麵、黑發黑巾的俊美男子恐怕是個招惹不起的主。裘赤番帶著這群狗腿子,一刻都不敢再停留。連滾帶爬,十分慌張地離開了五木樓。


    ……


    俊美男子轉臉過來,對著冷風流這幫人溫和一笑。目光停留在了甄臻臉上:“臻妹,別來無恙啊!”看來這個男子和甄臻似乎認識。


    甄臻哼了一聲,扭頭就往樓內走,根本沒有搭理這俊美男子。不過甄臻的無禮並沒有觸怒麵前這男子,他的麵色依然自若,似乎根本不覺得尷尬。


    冷風流主動施了一禮,道:“多謝兄台解困。”


    “無礙無礙。小事小事。”這俊美男子舉手投足間,總是露出一股瀟灑卻有溫和的氣質。他說這話,並不是客套。冷風流能明顯感覺到,是出自真心,他並沒有希望得到冷風流這群人的報答。仿佛就是隨手助人,不求回報。這令冷風流對這俊美男子的好感陡然上升。如此瀟灑大度之人的確難得。


    “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冷風流也顯得極為謙恭。


    “哦,人家都叫我小白龍。”俊美男子笑道,“不知師弟名諱啊?”


    “見過小白龍師兄,在下冷風流。”冷風流剛剛從田紀伯那裏得知,聽雷閣中弟子分為三大派係,其中最令人不敢招惹的就是湖畔小築,而這湖畔小築的掌舵人,正是雷湖小白龍。沒想到立刻就見到本人,這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但是冷風流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之色,自己好歹也是個魁首,不能像身後那幾個家夥一般,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仿佛小白龍是個**一般,滿目放光盯著人家作甚。我才是你們老大!冷風流內心有點不平衡,心裏暗想,待會等人走了,再收拾你們幾個。


    “冷師弟,若無要事,那我就告辭了。閑暇之時可來仙雷湖畔找我。”


    “師兄自便!”冷風流看出來了,人家並沒有和自己結交的意思,明顯是衝著甄臻來的。所以冷風流也不願意死乞白賴和人家攀交情。畢竟人家是一大派係的掌舵人,不是自己高攀得起的。


    ……


    田紀伯、魏大胖一群人目送著小白龍的離去,似乎還有些不舍。沒有趁這機會和這樣的風雲人物搭上一句話,麵露可惜之色。


    冷風流惡狠狠瞪著他們,但是還不待冷風流教訓他們,甄臻就從樓閣之中走了出來。甄臻倩影忽閃,“蹦蹦蹦蹦蹦”,在他們幾人的腦袋上,一人敲了一下,誰也沒漏掉。


    眾人被打得不明所以,魏大胖甕聲甕氣地問道:“大姐大,咱們老老實實,沒做錯事,為啥敲咱們腦袋啊?”


    “哼!不許和那個惡心的家夥接近!”甄臻惡狠狠地道,看來甄臻和小白龍的積怨很深啊,“還有你,也不要和那家夥眉來眼去!”甄臻又對冷風流吼道。


    “呃……”冷風流真是委屈極了。本來好好修煉,出來就要一場惡戰,沒人心疼就罷了,現在反倒被甄臻說他和一個男人眉來眼去,真是比竇娥還冤。


    甄臻氣呼呼出了小院,不知道去了哪裏。冷風流也把這群小弟訓了一頓,才解了心頭之氣。


    等待大姐大和大哥的訓斥結束之後,田紀伯揪了揪山羊胡子,才怯怯地道:“大哥,您訓完了嗎?”


    “訓完了!”


    “訓完了,那容我跟你匯報匯報,這幾天打探的成果。”


    “嗯?”


    “……”


    田紀伯說了許多常識性的東西,但是卻是在宗門裏立足必須知曉的事情。這倒是免去了冷風流自己花功夫打探的麻煩。要在一個地方生存下去,自然要學會趨利避害,更要了解這一塊地方的生存法則。


    聽雷閣的地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致分成五塊區域。


    東北一片,是教授各種課業的地方,想要增強對武技功法之類的理解,可以多往這塊地方跑。這塊地方會有不同的長老每日定時定點,教授一些課程。


    東南方,則是一片樓閣林立,這一片區域是藏經樓所在的地界,收藏著所有的武技、功法。據說也有天師修習的法書,這是田紀伯特意為冷風流打探的。田紀伯已經去過藏經樓一次,但是並沒有借閱什麽武技功法。因為想要借閱稍微高級一些的武技功法,就要上繳不菲的寶物。隨意一本玄級低階的武技,借閱一月,就要一顆二級靈獸的獸核。雖然聽雷閣周邊的山林之間靈獸很多,但是一個新人弟子想要斬殺一隻二級靈獸還是極為困難的。所以實力是享有資源的前提。


    西北一片,有塊大型野地,時有弟子在那邊切磋。宗門一些盛會,例如每年考校弟子,或是一些賽事,都是在西北角進行。西北的一片地方尤其寬廣,是五塊區域最大的一塊,那裏還四散分布著許多的洞穴泉澗,有些洞穴泉澗周邊靈氣充沛,十分適合修煉。


    西南一片,是塊陰氣極重的地方,那裏零星散布著一些長老的居所,據說宗主也住在那一塊。那片地方相當是弟子的禁地,也有些膽大的弟子亂闖,但是基本都被長老訓斥而出。一些運氣好的,雖然沒被長老發現,僥幸溜達一圈出來後,後續一段時間的修煉一定會倍受阻礙,諸多不順,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所以久而久之,就把這片地方傳的很邪門,幾乎沒有弟子願意靠近那裏。


    至於冷風流所居住的五木樓以及周邊廣大的區域,就是弟子們的聚居地,處在正中心。這個格局是冷風流無法理解的,為何偏偏把弟子擺在中間。是想表達宗門重視人才嗎?但是聽雷閣在外界的口碑可不好,尤其是在對待弟子方麵,口碑極差。而這一塊弟子聚居的地方,最重要的一處就是中心所在的仙雷湖。這也就是冷風流他們再過三日就要麵臨的一大難題——仙雷湖洗禮。


    這件事是宗門最大的一條規定,新弟子入門的一年之內,必須每七日就要接受一次仙雷湖洗禮,除非是有總教習的特批,否則拒不接受洗禮達到三次,就會被聽雷閣直接除名。這是一條牢不可破的鐵律,據說從未更改過。而這個仙雷湖洗禮就是聽雷閣不得人心的最大原因,也是聽雷閣人才凋零的巨大原因。諸多的弟子根本忍受不了每七日就要接受一次洗禮的痛苦,據說這洗禮比那個雷霆屏障痛苦太多。


    冷風流對這個仙雷湖洗禮倒是興趣盎然,被張三寶折磨習慣了,冷風流反而對這種略帶痛苦的修煉有些喜愛。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變態嗜好。


    匯報完畢,田紀伯他們就四散去修煉了。冷風流則是邁著八字步,踱步出了小院。停了那麽多,自己出去溜達一圈,走走瞧瞧也是十分必要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摘星七重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錢塘小白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錢塘小白龍並收藏摘星七重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