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若沒有聽清,但是佛蓮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白蕤提到了天界,李長庚,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好像在哪聽見過,是夢裏嗎?


    怎麽可能,燃燈說過,夢裏都是假的,甚至都是反的,當不得真!


    佛蓮收回了神識又將縫隙堵了起來,聽到了這麽多消息,感覺也不是很有用的樣子,那也沒必要去跟尚斐染說了吧?


    更何況,這個白蕤似乎是認識自己,字裏行間都透露著恨意,怎麽,她是挖她祖墳了,還是搶她男人了,多大的仇恨啊!


    長這麽大佛蓮也沒害過人,充其量就是欺負欺負師兄弟,難不成她欺負的師兄弟中有人是跟白蕤相識的,這麽小氣還告狀了?


    突然,白蕤輕笑一聲,“快了,沒多久他們兄弟倆便會起了爭執,但願尚斐桀不要讓我失望才行。那個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


    “祭司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


    掛在房頂的佛蓮頓時一驚,除了對付自己,白蕤打算也對他們兄弟倆出手了?


    自相殘殺?


    嘖,有意思了……


    “白蕤,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佛蓮嘀咕了一句,隨後小心翼翼下了房頂,剛才她的神識在屋子裏尋了一圈,也沒尋到手鐲的下落,怕被白蕤發現,她也不敢久處。


    直奔月牙的所在地,那裏守衛稀薄,佛蓮隱了身便將月牙拿了回來,一點坎坷都沒有極其順暢,隨後佛蓮又去了落轎的地方,卻仍舊毫無所獲。


    “我的鐲子啊,你究竟去了哪啊!”


    佛蓮有些鬱悶,丟了鐲子就好像丟了燃燈對她的信任,以後讓她怎麽去麵對燃燈啊!


    她正惆悵著,而突然間不遠處響起了急促的一陣腳步聲,似乎好幾隊人馬開展了地毯式搜查,倒是不知在搜查什麽。


    為首的,正是昭若和昭容。


    昭若麵露難色,嘴角處隱隱的有一絲血跡流淌過,像是剛被人打傷的模樣。


    “給我找,一定把人找出來!”


    “是!將軍!”


    “……”


    佛蓮隱身在一處灌木叢旁,冷不丁地便聽到了這句話。


    找她嗎?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找吧找吧,怎麽找都不會找到的!


    佛蓮忽然有些幸災樂禍,若不是她警惕得緊,恐怕她的血脈中也被米蟲侵體,說不定她現在就是死屍一具,爆體而亡!


    燃燈曾經說過,山下人人心險惡,要小心應對,還果真是應驗了,不過放心好了,她的隱蔽能力連燃燈都自愧不如!


    佛蓮望了一眼星蔟殿,隨後便轉身離去。


    如今看來,尚斐桀變成那樣是有原因的,應該是與白蕤達成了共識,這個共識對於他們雙方來講都有很大的好處,佛蓮想不通,究竟是多大的好處會讓兄弟們反目成仇?


    畢竟以尚斐染的脾氣來看,應該不會輕易發怒的。


    佛蓮沉思了下,便順著原路返回,拋去先前那個城隍廟的位置離齊國近不說,裏麵的景象倒是還很討喜的,佛蓮喜歡那一池水,不過就是不知道城隍爺的泥像被人發現了沒有。


    最重要的,是底下的通道被人發現了沒有。


    來回跑了這麽遠,佛蓮都覺得肚子上的肉肉已經癟了,拿手一摸,果真如此。


    “……”


    在山上的時候,她的肚子可是還有二兩肉的,如今一看,倒是出現了一絲紋理,肉都不見了。


    “我肉哪去了?”


    佛蓮嘀嘀咕咕地回了境內,依舊老樣子,隱身躲避了入口查崗。


    又回到了大秦,佛蓮心裏五味雜陳,聽到了那麽多消息,總覺得不告訴尚斐染一聲不好,但是想來告訴鬼鍾樓也是一樣的,不過已經說好不回去了,萬一再碰見尚斐染,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麽?


    佛蓮糾結不已,但是腳下卻一刻都沒停歇。


    “尚斐染啊尚斐染,遇見我,你真是三生有幸了。”


    佛蓮揮斷腦海中遲疑的念頭,徑自又回了王宮。


    其實佛蓮也不明白明明與她無關,她跑前跑後的插手幹什麽!


    甚至她也不明白,她對尚斐染的事怎麽那麽上心……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命苦吧……”


    轉眼間,佛蓮又踩到了王宮大院的土地上。


    甚至佛蓮都習慣性的在落地那一瞬間隱了身形,隨後直奔儲星閣而去。


    這次鬼鍾樓卻是在的,他穿著一身常服站在摘星台上,佛蓮離了老遠便看到了他孤傲的背影。


    似乎有些落寞,帶著長達百年的孤寂。


    “離老遠一看,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


    佛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鬼鍾樓身後,隨後現身道:“你不會真的是個老頭子吧?”


    “不是。”


    鬼鍾樓輕搖了搖頭,轉過身衝著佛蓮輕輕行了禮,“恭候多時。”


    “嗯?你知道我會來?”


    佛蓮一愣,她雖然說不上來無影去無蹤,但是加上她總是時不時的隱身,一般人都不會猜到她的行跡的。


    不過也難怪,鬼鍾樓又不是一般人。


    鬼鍾樓微微一笑,“我算到了。”


    他忽地攤開一隻手放在佛蓮麵前,他的五指修長白皙,隱約透著一股蒼白,佛蓮一愣,旋即害羞的把手搭了上去。


    兩人指尖一碰,鬼鍾樓瞬間縮回了手。


    “佛蓮姑娘,請自重。”


    “?”


    佛蓮猛地一滯,眉眼之中帶著一抹不解。


    他剛剛不是說算到了?


    攤手的意思,不就是想幫她看看手相?


    “那你這個意思?”


    佛蓮也攤開了手,學著鬼鍾樓的模樣放在了他的麵前。


    然而,鬼鍾樓卻凝重地說道:“我是說我算到了,荷包會回來,失而複得。”


    “……”


    佛蓮嘴角一抽,隨後從包袱裏摸出了荷包,還回了鬼鍾樓,後者淡然一笑,把裏麵的銀兩倒了出來,又塞回了佛蓮手中。


    “我隻要這個就好,剩餘的都給你。”


    鬼鍾樓唇紅齒白,露出幾顆銀牙,像是很少笑的模樣,微微有些僵硬。


    佛蓮倒也不客氣,她將銀兩又揣了回來,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用秘密做交換好了,我把我知道的秘密,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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