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轉頭對著克洛諾斯笑,像是江南水鄉裏走出來的女子,溫婉柔和,隻不過穿著古典裙子,提起裙擺朝著克洛諾斯走來。


    眾人眼裏的“以下犯上”,將纖細的手腕搭在克洛諾斯肩膀上。


    純白的衣裳和風一吹就要吹跑的瘦弱身子完美結合,倒像是金童玉女,賞心悅目。


    然而顧悅可不是讓人看的。


    不是說她花瓶嗎?對,她沒有法力,在她們眼裏就是廢物,所以,花瓶就要發揮好花瓶的價值,總不能白白得了這稱呼而什麽也不做。


    顧悅將頭發撩至耳後,露出纖細修長的天鵝頸,微微彎頭靠近克洛諾斯,輕喃:“大人,她們說我是花瓶,那我做你一個人的花瓶好不好呀!”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模樣展現在克洛諾斯眼前,說的話那樣讓人心動,克洛諾斯那顆沉寂了多年的心呐,再次因為她而瘋狂跳動。


    “我叫克洛諾斯,你叫什麽?”


    暗啞的嗓音,細微之下微微哽咽,讓人無法察覺。


    可顧悅離他太近,哪能察覺不了,心中覺得奇怪,可還是順著他。


    “克洛諾斯,我叫美狄絲。”


    ……


    “克洛諾斯,我叫美狄絲。”


    那時他幾歲?


    太長了,不記得了,可他仍然記得那時,晨曦微光,樹影婆娑。


    光清清淺淺落在她身上,麵容看不真切,纖細白皙的手臂為他包紮,風吹動她的發絲,她抬起頭對他微笑的模樣,他永生難忘。


    他說了什麽,那時啊,心跳的厲害,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讓人羞。


    他問:“我叫克洛諾斯,你叫什麽?”


    “克洛諾斯?我叫美狄絲。”


    他們相識於晨曦裏,結束也是在晨曦裏。


    ……


    克洛諾斯收斂情緒,看著這雙嫵媚的眼睛,手微微抬起碰到顧悅的衣角,往他手心刮過。


    沒有抱她,克洛諾斯站起身,將顧悅拉至自己身後,眼神危險:“彌斯,這些天使,以下犯上,削去翅膀扔到人間。”


    門外的天使長立刻進來將屋內的天使帶著,不管她們如何不敢置信,求饒。


    房間裏人隻剩下顧悅和克洛諾斯了,克洛諾斯伸手碰她的臉頰,輕聲道:“滿意了嗎?”


    還有沒有……生氣。


    顧悅微微縮頭,有些不適應,側著身子低聲說:“什麽滿意呀!”


    她她她,她又沒有說什麽,還沒來得及做,克洛諾斯好已經解決了。


    現下沒人,克洛諾斯眸子透著柔和,伸手摟住顧悅的腰。


    顧悅“呀”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克洛諾斯,冰冷無情的神明大人做什麽?


    克洛諾斯眸裏透著疑惑甚至是小心翼翼:“阿狄,你……不喜歡我?”


    克洛諾斯在試探,他甚至不敢問顧悅是不是不記得他,隻敢問顧悅是不是不喜歡他了,這樣他既知道顧悅現在的心意,自然也就知道了顧悅是不是記得他。


    這幅模樣,顧悅見的太多,然而自己沒有像對其他人一樣反感故而斟酌著說:“我們見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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