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往西邊去了,白玉彥抬手招了外頭一個童子進來,“二位用了晚飯在走罷,我會帶二位出去。”


    白日裏不曾聽聞,現在和著晚霞影影約約聽得外頭有潺潺的流水聲。


    白玉彥將半開的木窗推到牆角榴花深處,“此間卻有一汪清泉,與外間江水或是一脈,到了日落時能聽得流水聲。”


    想來漁家人也是因為此處奇特,才將此處稱作仙境吧。


    白玉彥抬手指著窗外,看見泉水邊角的亮光了嗎?


    兩人到窗邊望過去,清澈的流水在霞光中閃動著五彩色,水邊似有亮光,細細碎碎地閃爍著。


    白玉彥看過去的眼裏多了幾分專注和癡迷,“此為白玉。”


    《山海誌》中有記載,“彼山之水流於彼山之水,水底多白玉,金。”


    大梁以紅玉為最上,白玉次之。


    韓驚月在玉林巷時,曾見得白玉族弟子苦煉白玉,也曾為了紅玉的光澤不惜用女子血來養玉。


    “他們不知,這世間,至美之物,大多自然。”


    比如此處白玉,比如此處清泉。


    韓驚月同著沈遠風吃罷了晚飯便不多留,有這白玉彥引著走了另一邊出去。


    “早間那漁王?”


    “我讓小童領著他於此境間走了走,便送出去了,此人心術不正,不可多留,外間自有人能處置他。”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月光皎皎,林間野獸發出嗚嗚的低鳴聲。


    白玉彥將兩人送至一處洞穴處,此處洞穴與來時不同,又處於相反的方向。


    白玉彥輕輕笑了笑,神色間一片慈祥,帶了幾分洞悉世事後的釋然,“漁村有人來都是麵巾束了眼帶領至外間空曠處的,不過二位是與眾不同的,故就此別過罷,出了洞穴莫要驚慌,日後還有相見之時。”


    韓驚月和沈遠風便行了禮往洞穴中走去。


    此處洞穴也不深邃,卻顯得有些幽深之意。


    今夜月光明亮,能瞧見洞口前方透進來的隱隱亮光。


    韓驚月用手輕輕拽住了沈遠風的衣袖,語氣誠懇,“我有點害怕。”


    洞穴雖然幽深,卻有亮光能依稀辨別前方,連沙沙的蟲子聲都不曾有,韓驚月其實不怕的,主要想找個理由親近一下沈遠風。


    韓驚月先前不曾經曆過情愛,故此明白自己心意後也有點懵,親近沈遠風完全是隨著心意來。


    沈遠風反手握住了韓驚月拽她衣袖的那隻手,力道不重,但是很溫暖,韓驚月輕輕地鬆開了那片玄色的衣角,努力將手往他手心裏塞了塞。


    沈遠風有些好笑,心跳快了幾分,身體也多了幾分僵硬,此舉有違君子之道,更何況又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心中多了幾分悵然,努力安慰道,“無妨,此處洞穴幽靜,外間也當是個閑適的所在,不必怕。”


    韓驚月近來向他撒嬌撒的厲害,沈家家教,於禮沈遠風應當注意分寸。但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在她靠過來的時候沈遠風不曾推開,不忍也不舍。素來他諸事給家中教導的萬分理智,可偏偏在韓驚月這件事上不能理智,一再順從心意已經多添了許多逾越之舉。


    想到此處,沈遠風覺得應當盡快回京同她表明心意,告訴父母去提親,然後學著兄長跪一晚上的院子冷靜一下。


    ------題外話------


    舟舟:不,你冷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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