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把這個飛行方法講了很多遍,可是路遙就是聽不明白,成為四組中最弱的一個,後來夫子又要求禦劍飛行時,基本上飛上了天空,自由自在翱翔,還是路遙坐在地上大叫:“我怎麽就上不去,我怎麽就不會呢!”夫子又給他講了幾遍,奈何就是不會。


    後來夫子要求盛瑛帶他飛一段,她隨便帶上就是風一般飛行,把毫無飛行經驗的他嚇得呆若木雞。


    這些法術之後,夫子又讓他們去背一些口訣。不懂行的人覺得這些口訣繞口又很厲害,真正懂得的,吳若和盛瑛一眼就看穿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


    在日久天長的修行過程中,吳若漸漸清楚周圍的同學,這就是西門任要她找的修行之人。


    可她下不了手。和這些同學待了一段時間。越來越多的人對她還是不錯的,可是一想到西門任交代的任務,她就開始焦慮,每天晚上睡不著覺看著月亮發呆,盛瑛就在房間隔壁,有時候出來竟然會打個照麵,二人尷尬的沉默不說話,轉頭回自己屋裏去。


    眼看著西門任給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活潑陽光,本來想找幾個下手目標卻於心不忍,盛瑛好像看出她的憂慮,於是有意無意的說:“宮主的任務完成怎麽樣啊?目前有什麽想法啊?”吳若每次聽到她這樣講話都會嫌棄的轉身就走。


    盛瑛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再說啥,她畢竟是有求於人,也就隨她而去。


    說到遙青山夫子這個人吧,其實是有些不負責任的,課堂上講完拍拍屁股就走,導致很多同學法術學的不是很精通,就比如說像路遙這種笨學生,就光是讓棍子飛行的法術都學了十天半個月,剩下來稍微難一點的法術就怎麽也學不進去了。其他同學比如說學習隱身變東西都不太會,夫子上完課就走,大家都學的不是很好。不過盛瑛並不怎麽隱藏自己的實力,以至於很多同學都羨慕她有如此高的天賦,一下課就要求她教,盛瑛當然是懶得麻煩,直接和夫子一樣下課就走。


    後來時間久了,耐不住軟磨硬泡,她也開始教身邊一些同學簡單的術法,比如飛花摘葉,隔空取物。漸漸地盛瑛成了同學們中的老大。邢歌和路遙也漸漸和她熟絡起來。四人組開始熱熱鬧鬧地進行著,隻不過吳若的神情有些憂傷。不過隻有盛瑛看出來了。


    距離任務完成還有二十天。西門任傳來飛行信詢問事情進展的如何,吳若一直答不出,盛瑛剛好在邊上看到了,就隨口說一句:“要不我替你殺一兩個。你身邊那兩個就是很好的下手目標。”


    她指的就是邢哥和路遙。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若眼睛死死瞪著她,滿臉怒氣,叫她不要這樣子做。盛瑛白了一眼,“隨便說說而已,誰說要幫你了?我走了。”


    由於夫子長時間的不負責任,學子們怨聲載道,有的要求院長撤掉他的職位重新換個老師,有的開始打聽起這個夫子的身世背景,一開始大家僅僅知道他是遙青山的高原,後麵一打聽才發現高人的確是,但並不是最厲害的。


    學堂裏嘴巴最大的要算路遙了。本來他是學術最爛的一個,由於學不進去他開始懷疑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夫子沒有教好,於是偷偷去打聽這個夫子的背景。


    就比如說現在他正坐在位子上和同學們討論起來。好幾個男同學圍成一圈竊竊私語喋喋不休,時不時發出一兩句驚歎聲。


    由於他們這個小圈圈的奇怪點吸引了邊上其他同學,大家都圍了過來,包括吳若。


    此時此刻,路遙坐的位子上像極了說書先生。大言不慚的說:“我跟你們講這個夫子啊,他雖然說是從赫赫有名的遙青山下來的,但是你們也看到了,他是怎麽教我們的,上課就隨便講那麽幾句,下課趕緊跑,很明顯非常不負責任,我們這些同學學的這麽差。最主要還是因為他。”


    他這一段話說完,邊上幾個同學立馬點頭附和說:“是是是沒錯,前幾天我請教他一個問題,他竟然說我課上不是講過了嘛,害得我還到現在都不會。”說這句話的正是站在窗邊滿臉麻子的一個男同學說的。


    邊上另一個比較矮胖的男同學也這樣說:“我跟你們講。他雖然名聲上比較好聽,但誰知道他幾斤幾兩,說是遙青山下來就是遙青山下來的,萬一是最差的呢。”


    於是又有很多人拚命點頭讚同。


    這時候有一個人就提出了疑問,“我聽你們講那麽久遙青山,我想問,然後遙青山有什麽特別厲害的地方嗎?”滿臉麻子男同學疑惑的看著大家,最後視線落在了路遙身上。


    路遙接收到這個視線,臉上立馬現出興奮的表情,這似乎是問到了點上,他故意放慢速度,賣了個關子,先問了大家這樣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幾年前我們不夜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嘛,就是天狗吞月,你們誰還記得?”


    說到天狗吞月,有些同學還有印象,想到了七年前那個晚上,原本是很平常的夏夜,大家吃完晚飯正在院子裏乘涼看星星。


    這時候有人開始叫著:“快看月亮,月亮月亮是紅的!”接著大家就看到月亮邊上有一個黑色的東西在飛來飛去,忽上忽下,最後黑色的東西飛到月亮上,一口一口吞食了整個月亮。


    天空沒有了月亮立馬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為隻是簡單的天狗吞月。但是真正的天狗吞月並不會一直吞了三天。


    在那三個夜裏天上一片漆黑,地上的人們點滿了蠟燭才能看清環境。


    漸漸的有人發現事情不對勁,這並不是天狗吞月,很有可能是邪祟作怪。


    當時有很多得道高人或者是修仙人士紛紛去尋找答案,但是都無疾而終。


    隻有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他就是姚青山上最年輕的學子,孟明朗。


    雖然那時候他年紀小,但是修為已經非常強盛。他看出背後是邪祟作祟後,飛到天上和妖怪纏鬥了一個時辰,妖怪弱於他的掌下,天空重現了一輪圓月。


    遙青山最出名的並不是法術,而是咒術。


    孟明朗是學咒術中最出色的弟子。十二歲鬥敗了妖怪之後,便揚名於不夜城。


    一女同學聽到他們的討論,一下子激動的叫起來,“你說的是不是就是遙青山最厲害的底子,我知道他。”


    路遙非常滿意有人能接他的話,立馬點頭稱是,一雙眼睛閃爍出開心的光芒,又接著說:“他年紀那麽小就鬥敗過妖怪,咒法聞名天下,如果他能夠來我們這裏教授大家學習的話,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對呀,對呀,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怎麽可能呢?我們院長根本就請不動他。”麻子臉同學立馬捶著桌子喪氣地回答著,接著坐在他身邊拍了一下肩膀說:“你還認不認識其他的人啊?”


    “遙青山的我就知道兩個,一個夫子,一個他。”


    “哎……”同學們異口同聲地望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


    女同學繼續沉浸在話題中,激動地說:“啊,好想見到他呀,他可是我們不夜城最厲害的咒術師啊。”


    “不對,是陰陽師。”路遙認真糾正她的話,又繼續說:“遙青山雖然學的很雜,但主要以咒術為主,稱為陰陽師,不叫咒術師。”


    在接下來他們的對話吳若沒有接著往下麵聽,她才不管誰最厲害誰怎麽樣。


    在牆角默不作聲的盛瑛眼神雖然落在書本上,但耳朵一直沒有停過聽他們的對話。


    在時間還剩下七天的時候,吳若終於動手,她已經觀察一個人很久,最終下了死手。這個人最沒有存在感,誰都沒有注意到過。經常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形單影隻。所以下手比較方便,隻不過後來因為他的父母因為下落不明鬧到了學堂,聲稱是在學堂裏弄丟的,要學堂給一個說法,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過,學堂裏賠了一大筆錢。他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即使這件事情已經蓋過去了,但她心裏還是憂心忡忡,一個魂魄不夠的,這個月的任務還剩下十五個。


    隻有兩天時她一下子取了十五個修仙之人的魂魄,全部都是隔壁班的同學,學堂裏的學生並不是很多,十五個人陸續死去後,這件案子驚動衙門,衙門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案子和之前白胖子死在浴室裏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樣,全部都是被野獸一口咬掉脖子。


    由於出了大案子,衙門一下子警惕起來,號令捕快全城搜捕了三天三夜,沒有一點線索。吳若半夜回去交差,西門任準許她繼續留在不夜城,給予半年的時間,放寬了要求隻要三十個魂魄就行。


    修仙人的魂魄會大大提升他修行,而且西門任也明白,這十五個魂魄吳若費了好大勁,所以能夠給她這麽長時間。


    雖然留下來了,時間也很充裕,但是她心裏對同學們充滿了愧疚之心。這段時間邢歌和路遙過來找她玩,都閉門不見,說是身體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動。


    路遙一下子急了,錘著大門,大喊道:“吳若吳若,你別怕,我馬上就去找大夫給你治病。”於是跑出去拉了一個老人家,硬生生的闖進房間,死活都要她把手伸出來診脈,吳若沒有辦法,暗中施法讓自己看起來病弱。


    老人家慢悠悠的診了脈,開了一些藥方,說:“隻是風寒而已,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路遙一聽,沒什麽大事,立馬開心的把藥熬好了,送近嘴邊說:“快喝快喝,病好了我們一起出去,你總是躺房間裏,我都不能找你玩,我們四人組都沒有意思了,快點好起來。”


    她被強迫地喝了一口心裏想的卻是: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們鬧騰啊。


    路遙見她喝了藥,立馬囑咐要好好休息,過兩天再重新找她。吳若躺在病床上,一下子心裏很亂。


    這幾日,夫子又教了一些奇怪的術法,竟然讓學子們去山上抓老虎。用簡簡單單的術法修煉成天羅地網,再把老虎給困住。這聽起來就很荒唐,夫子本身教的就半桶水,學子們一知半解,學的也不怎麽樣。隻有邢歌勉勉強強地練成一塊大網,夫子就很滿意的讓他帶領學子們去山上,這可真是開玩笑了。


    夫子在山上放寬了條件,說:“你們一開始先不要著急抓老虎,我們第一步先去捉兔子,你們隻要捉到和兔子差不多的小動物,比如說鳥鬆鼠,我就算你們過關,那麽下午我們再一起去抓老虎,合力抓到老虎的同學每人都加十分,都聽清楚了沒有啊?”他講得非常激昂,仿佛誌在必得。


    “知……道……了……”底下的同學們異口同聲無精打采的回應。


    “很好,我已經看到你們的熱情啦!接下來為師就在這裏等你們凱旋歸來。”夫子滿意地搬出自己的小板凳,坐在一棵樹下搖著蒲扇跟他們說:“快走啊,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啊?時間快不夠了,不要磨磨蹭蹭的!”


    學子們不情不願的三五成團,身上背著弓箭,手上拿著刀劍往深山老林裏去。


    路遙苦著臉跟在他們三人身後不停地抱怨:“這夫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們什麽都不會,就讓我們這樣上山,要萬一出了什麽事他負責嗎?真是的這老頭子。”


    邢歌把他拉上來安慰著,“好啦好啦,我們三個都保護你,你會沒事的,跟著我們後麵就行了。到時候抓到的兔子都給你。”


    “我才不要什麽兔子呢,我要狐狸,要狼。老虎我是抓不到了,不指望了。”他折了一根木枝,隨手丟掉,又小跑上來問吳若:“你覺得怎麽樣咱們有把握能抓到老虎嗎?夫子說給我們加十分,有個鬼用哦。”


    他這句抱怨一出口,三人都笑了。


    “我們都不缺這點分,是你缺呀路遙,你已經拖後腿啦!”邢歌笑著攬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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