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裟陀都,棘川殿。


    “美人兒,你不要總是這副冷冰冰的麵孔對著孤嘛。”涯狩色眯眯地盯著玻璃缸裏的曼妙鮫人,隻叫他垂涎欲滴,燥熱難耐。


    雖然從角鬥場上將她贏回來的當晚便強要了她,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她仍然不肯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


    涯狩則恰恰相反,自從品味過鮫人的滋味兒,便日日魂牽夢繞,巴望著有一天這個尤物能對自己放下戒心,一心一意侍奉他。


    他特地命工匠在他的宮殿內打造了一座寬敞的玻璃魚缸,每日差遣奴隸登上陸地,到海邊運取大量海水,隻為鮫美人能在離開海洋的同時鮮活動人。


    “魔君,炎赤淩已帶到殿門候著了,可否宣進?”大副走了進來,見魔君似有不悅,惴惴地說。


    “讓他進來。”涯狩的目光寸步不離鮫人。


    原本還在水裏漫無目的遊蕩的鮫美人,一見到俊朗健碩的炎赤淩便緩緩停在水中,她海藻般的卷發安靜的上下浮動,胸前那對誘人的雙峰若隱若現,看的涯狩不由的鼓動幾下喉結來吞咽口水。


    “魔君喚我來何事?”炎赤淩冷冷地問。


    “見到魔君還不趕快跪下!”一旁的大幅焦躁的怒喝。


    涯狩雙眼仍盯著魚缸裏的鮫美人不放,他心情似比方才愉快許多,但同時也夾雜著醋意,他擺擺手示意大副閉嘴:“誒,無妨……炎赤淩,看來我的娜泱很喜歡你啊。”


    炎赤淩將頭微微轉向魚缸瞥了一眼,便趕忙扭了回來,他還從未親眼目睹過女子的玉體,這突如其來的畫麵驚的他亂了方寸,他趕忙搪塞:“魔君說笑了,我尚且年幼,實在不懂這些。”


    涯狩終於將目光從娜泱身上移開,那副陰險狡詐的嘴臉透著無情的蔑視:“孤該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能力超群,孤也得不到此等絕品尤物。”


    說著,他手掌掃過麵前案幾,出現了一張巴掌大的名牌:“孤今日喚你前來,是見你小子有點本事,可以重用。這個是魔奴身契,滴血結印,從此後你便是我涯狩的奴仆。”


    “恕炎赤淩難以從命,我誌不在為魔君效勞,隻願終身做個無名小卒,苟活於魔界侍奉爹娘終老便是。”


    “哈哈哈哈,別跟你爹一樣生了副賤骨頭,不吃軟的偏要吃硬。”涯狩端詳著他汙穢肮髒的長指甲,隨心意欲擺弄著。


    “也罷,你畢竟是玄風的侄子,有點兒不屈的倔脾氣也正常。但是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在跟誰說話,考慮清楚再做回答。答對了,你爹娘還可殘喘幾年,答錯了的話,今日便是你們一家三口的忌日。”


    炎赤淩攥緊雙拳,強忍著年輕氣盛下的魯莽,一言不發的盯著那塊名牌。


    他從未見過伯父,卻時常聽爹娘和百姓提起,他打從記事起,便將自己的伯父視為榜樣,卻不曾想全家苟且偷生活成這般模樣。


    他麵前的是魔界的君王,不依順他,那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可是他滿心不甘,他痛恨這個暗算伯父,奴役父親的無恥小人,又怎可將自己出賣給這種毫無仁義的昏君。


    但是為了爹娘安危,他隻能就範。


    炎赤淩從腰間掏出一把隨身的匕首,刀鋒朝自己掌心劃了下去,掌心攥拳,忍辱負重的將血滴在那塊名牌之上。


    名牌瞬間吸食他的鮮血,發出暗紅色的光。


    “很好,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後,你便是孤的得力幹將了。”


    涯狩拍手叫好,玄風啊玄風,如今你的弟弟與侄子皆成了我的奴隸,不知你若看見,會作何感想,嗬嗬嗬嗬……


    大副順勢奉承涯狩幾句,便準備將炎赤淩帶出殿內,這時涯狩見水裏的娜泱目光急切地追隨著炎赤淩的身影,大為不悅。


    “等等……”他叫住欲離開的炎赤淩:“孤有事差遣你。”


    說著,他命殿內其他女奴將魚缸裏的娜泱抬了出來,放置在床前獸皮地毯之上。


    涯狩露出陰險邪惡的笑意指了指獸皮毯上的娜泱,對炎赤淩說:“去,將美人兒魚身上的水擦幹,孤要她變成修長的白腿,好生伺候孤入寢。”


    炎赤淩聽聞一愣,看了看女奴塞給他的棉帕,又瞅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娜泱,無所適從。


    “還愣著幹什麽,孤可沒閑心等你耗!”


    炎赤淩局促地朝娜泱走了過去,鮫美人水靈的雙眸緊盯著他,露出嬌羞的神色。


    他蹲下來緩緩擦拭娜泱下身的魚鱗,鱗片在燈火的映襯下閃爍著紅綠交織的光澤,她安靜的任由炎赤淩替她擦幹魚身和魚尾,神情中充斥著涯狩夢寐以求的嬌柔羞媚。


    片刻功夫,一雙細長瑩白的美腿一覽無餘,炎赤淩別過頭來不去看,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慢著……孤讓你走了麽?”


    涯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獸皮毯上渾身赤裸的娜泱抱了起來,娜泱掙紮,他發出狂妄的大笑,一把將其扔在了鬆軟的床榻之上。


    “炎赤淩,你碰了孤的女人,出了門領五十仗刑罰,此事算罷。”他回頭對娜泱威脅相告:“你以後多看他一眼,我便多罰他十仗。”


    …………


    萬卉都,花藤澤。


    此時瓏衣正在和福寶蹲在寢屋外喂兔子。


    福寶軟糯可愛的仰起小臉問:“主上,你當真要去昆侖墟修仙嗎?”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難道你的帝君沒告訴你,我這副身體的主人快撐不住了麽?”


    “可是仙界盡是些貪功冒進的無恥小人,當年帝君的娘親橫死,也有他們的一份,帝君怎會允你去那種地方。”


    “什麽?此話當真?”瓏衣還從未聽鸞羽提及過他母親如何死的,甚感好奇的準問。


    “千真萬確啊,帝君的娘親是妖界上一任的妖王,乃世間第一隻孔雀,是修煉得道的萬年級妖靈霞虹也。然則,卻被神仙兩界合力絞殺了。”


    瓏衣半信半疑的看著胖墩墩的福寶:“嘖嘖,這種事你家主君竟然讓你到處傳揚?”


    福寶無辜臉:“此事妖界上下無妖不知無妖不曉啊,也不是何秘密。”


    “那……”瓏衣見福寶也不是啥嘴嚴之輩,便旁敲側擊:“你可知我爹娘怎麽死的麽?”


    “這,,,,,,福寶不知啊。”完了,瞧我這張臭嘴,怎麽把話引到這塊去了,福寶暗自後悔。


    “快說!不說小心我學成歸來扒了你的皮燉人參湯!”


    福寶連連擺動他的小肉手:“不是啊主上,福寶也隻不過與主上的父親大人魔王玄風有過一麵之緣而已。”


    見瓏衣仍不罷休,繼續周旋。


    “差不多三千年前,他來梵翎都找過主君喝酒,也就見過那麽一次而已。剩下的,福寶不能說了。”


    瓏衣見狀甩掉手裏的青菜葉,擼起袖子薅住福寶衣領將他按倒在地:“好你個圓滑的人身娃,你今天不說,我便生吞了你來助長體內靈力!”


    “啊,啊救命啊……啊,好好,主上息怒,我說,我說。”


    福寶被壓在地上求饒,娃娃音的哭腔伴著粉團子似的小臉,甚是滑稽。


    瓏衣鬆了鬆手裏的勁道,將福寶拽起上半身,她席地而坐看著可憐的肉圓子。


    “就是,主上的爹娘,是……”


    “趁本王不在,又欺負本王的隨從。”


    瓏衣聞聲深歎一口氣,死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嚴刑逼供,馬上要招了的時候來攪局!


    她回身望去,隻見鸞羽襲一身奢靡的華衣騎在雅雪身上,手搖彩扇,悠哉遊哉地落到了地上。


    還不等她上前抱怨,他走下坐騎,來到她跟前:“不是不可說,隻是你性格魯莽衝動,我擔心真相會使你迷失方向,你且聽我的,安心修仙,順利分身,你要的答案自然迎刃而解,換句話說,本王堅信,此去昆侖,你定了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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