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灶神君別客氣
我和灶神君的人間風味 作者：雁舞流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差點讓這一個“呸”字給“呸”暈過去，陸小魚下意識地反手抹了把臉，沒有摸到感覺中被糊一臉的口水。</p>
好嘛，你是灶神，可你也不能這樣——我、我費心思煮的麵，你呸個什麽勁兒啊？</p>
惡從膽邊生，陸小魚也忘了怕，眼一瞪，嘴一歪：“你呸啥子呸啊？我煮的麵哪裏不好吃了？我告訴你，我可是榕城烹飪學校的學生，煮碗麵那還不是‘灑灑水’的事兒啊！”</p>
“你是在和本神君說話？”灶神微眯了眼，雖然沒有任何威脅的動作，可是這一瞬間灶間裏的溫度突然暴升。</p>
陸小魚抹了抹脖子，隻覺得突然間就熱起來，身上都冒汗了，明明剛剛還覺得冷的。下一秒，她突然瞪大眼，盯著灶神身上那襲紅衣張大了嘴。</p>
手一指：“那、那是衣服嗎？不、不是，你著火了啊！大哥。”</p>
可不是著火了，那件紅衣上火光炙熱，就好像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一樣，不、不是，應該說他整個人都被火焰溫柔地包圍著。</p>
好像不疼啊！</p>
陸小魚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可能鬧了笑話，訕訕地縮了手，卻在一瞬間突然悟了，這火焰分明就是灶神君在生氣好吧！</p>
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刻慫了。縮了縮脖子，連一個字兒都不敢說了。</p>
冷眼睨她，灶神手指虛點了下灶台那邊：“多年未有祭祀，你就讓本神君吃這種豬食？”</p>
陸小魚脖一梗，就要說話，好在及時想起眼前這位不好惹，忙又縮了脖子裝鵪鶉，甚至在灶神指著她讓她去嚐嚐自己煮的麵時，乖乖地捧起碗來。</p>
先喝了口湯，嗯，鹹淡正合適，還有點煎蛋的味道——啊，她煎蛋煎得多好啊，圓圓的，還帶著溏芯，居然說她煮的不好吃。</p>
嘴角直撇，陸小魚有點來勁兒了，吃了筷子麵，又挑出煎蛋咬了一大口，才梗脖看灶神：“挺好吃啊！”那意思，我全吃了，你不愛吃我還不給你吃了呢！</p>
“好吃？”灶神是真被氣樂了：“就這樣的豬食你還說好吃，我看你的舌頭……”</p>
聲音一頓，灶神還真認真地盯著陸小魚的嘴看了。</p>
被這麽盯著看，陸小魚都不好意思了，扭過頭去，剛想說點什麽，就聽到灶神歎道：“怪不得呢！就這樣的豬舌頭，能嚐出味兒來就怪了……難怪，讀了快四年都沒有出師。”</p>
心口被戳得生疼，陸小魚都要淚目了：“我、我知道自己天賦不高，可我很努力了啊！”</p>
嫌棄地瞥了眼吸鼻子的陸小魚，灶神哼道：“就賜你‘帝王舌’，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煮的麵多難吃。”</p>
陸小魚“啊”地一聲，抬頭怔怔地看灶神，卻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覺得嘴裏一冰、一麻，再一辣，她嚇得大叫：“啊——我的舌頭沒了！你割我舌頭幹啥子？”</p>
灶神沒出聲，隻是冷冷瞥她一眼。陸小魚隻覺得他周身那圈火焰更盛了兩分，立刻委屈地閉上嘴，下一秒，她感覺出舌頭還好好地在嘴裏。</p>
嗯，舌頭還在，但好像有點怪怪的感覺……</p>
轉了轉舌頭，陸小魚總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靈活了許多，和前一分鍾的感覺有點不一樣啊！</p>
“再吃！”灶神冷冷地命令。</p>
陸小魚迫於淫威，低頭又喝了口湯，湯才入口，她就一口吐了出來。</p>
這是什麽啊？剛剛明明還覺得不錯的湯，這會喝起來真的好怪的味道，有點土腥味，還有點漂**的味兒？啊，是自來水的味道，可平時沒覺得自來水這麽難喝啊！那股子漂**味就像是直接把一大袋漂**兌進了一杯水裏一樣。</p>
“我、我不會中毒吧？”陸小魚眨著眼睛，真想放下手裏的麵碗，可看看灶神君，隻能含淚挑了筷子麵。</p>
這是什麽味啊！雖說她剛才煮的麵就是外婆家廚櫃裏找到的掛麵，可能也放了有一兩個月了，可再怎麽也不該是這股味啊！吃起來，就好像是那種存放了一兩年的陳麵的味道，沒有半點麥香。</p>
麵不好，而且煮得也太耙了，軟軟的不勁道——放久了，沱了也不稀奇。</p>
陸小魚無聲地安慰安慰自己，又吃煎蛋，入口就覺得這油不好，雖然沒壞，但還是有放久的哈喇味，煎蛋邊還有股子焦糊的味兒，明顯是煎過頭了，最重要的是這個蛋到底放了多長時間了，有股子有壞的味兒啊。</p>
真的是讓人吃不下！灶神君罵她煮的麵是豬食的確不冤枉。</p>
陸小魚無言哽咽，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有廚藝天份，學了這麽久，煮碗麵還這麽難吃——唉，不對啊！剛剛明明還覺得可以的，是灶神說給她什麽帝王舌才會覺得這麽難吃的……</p>
帝王舌耶！感覺好高大上啊！</p>
陸小魚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摸摸嘴巴，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貝，不知道吃別的東西是不是也會覺得像她的麵一樣這麽難吃呢？</p>
她正想著，灶神已經笑道：“麵還有那麽多，你吃完啊！”</p>
“啊？”陸小魚訕笑：“灶神君，千萬別客氣……”說著話，她想放下碗。</p>
就聽到一聲冷笑，灶神直接寒聲問：“你想浪費食物嗎？”</p>
陸小魚哆嗦了下，忙幾筷子把碗裏的麵吃完，真的是——自己煮的麵，含著淚也要吃完。</p>
看她乖乖把麵吃完了，灶神嘴角微翹，竟似露出一抹微笑，隻是當陸小魚看過去時，他嘴角的笑已經又消失了。</p>
“你想做廚師？”冷冷問，灶神冰冷的眼底蓄了一點火。</p>
陸小魚半垂著頭：“想！可是現在看來我好像沒有天份……”真是讓人喪氣。</p>
看著像隻喪家犬的陸小魚，灶神沉聲道：“我可以讓你做廚師，不隻是廚師，而是廚神！”</p>
頭一下就抬起來了，陸小魚盯著灶神，眼睛亮了起來。</p>
但目光相對，她火燙的心被灶神的冷眼冰了下，原本的一腔狂熱冷靜下來。</p>
“你有什麽條件？”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哪怕是阿拉丁神燈還得滿足釋放神靈的條件呢！她不相信眼前這位灶神會平白無故地幫她，仔細想，這說賜就賜的帝王舌，分明就是拋出來的餌啊！</p>
似乎是聽到了陸小魚的心聲，灶神居然笑了笑：“學機靈了……”</p>
雖然隻是淡淡的一句，但陸小魚還是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說她猜對了，果然是餌呢！</p>
她想質問，可是到底沒有那個勇氣，就那麽慫慫地等著灶神說話。</p>
灶神嘴角的笑容愈大，淡淡道：“既然你誠心送上祭品，那本神君就收下你這個信徒，隻要你誠心誠意地供奉本神君，本神君就會滿足你的願望……”</p>
陸小魚怯怯地舉手提問:“請問，可以許幾個願？隻有三個嗎?”</p>
灶神嘴角微抽，沉著臉:“自然不止……”</p>
他話還沒完，陸小魚已經又問:“那個啥子……不好意思呀，我想問哈，神君您為啥子要滿足我的願呢?您看，老漁夫救了小金魚，阿拉丁釋放了神燈精靈，我……”</p>
“你供奉了一碗麵……”</p>
陸小魚發誓自己聽到了灶神在磨牙，卻還是壯著膽子:“就一碗麵條，那值啥子……不是，我沒別的意思，一碗麵雖輕，情意值千金啊……”</p>
陸小魚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灶神:“您身上那火能收收不?俗話說水火無情——多危險的……”</p>
灶神冷眼瞥她:“總之，本神君說什麽你就做什麽，若有違背……”他沒說後果，卻是冷哼一聲。</p>
這一聲哼得陸小魚心肝兒顫，想出聲可看看灶神身上熊熊火焰，又縮了脖子悶不作聲了。</p>
嘴角微抽，灶神的聲音仍然不高，可那語氣總讓陸小魚覺得他在咬牙：“既然說到俗語，你們凡人也有句話說人多力量大，自然是越多人信本神君越好……”</p>
撓了下頭，陸小魚小聲嘀咕：“現在都用煤氣灶了，城裏家家都通著天然汽氣呢！誰還修土灶啊？就是村壩頭，修土灶的，哪兒有供灶神的——啊，不是，我是說我自然會盡心盡力宣揚灶神君您的神通——可要是人不信呢？”別我不信，不能怪我咯！</p>
灶神微眯了眼，半晌後道：“我聽說現在的人為了吃可以付出很多——本神君是灶神，也是廚神，隻要你代替本神君在人間成了廚神，那一定有很多人會相信你，信奉灶神。”</p>
那可不一定！</p>
陸小魚心裏這麽想，卻不說，隻是“哦哦”了兩聲：“我盡心盡力就可以是吧？”</p>
橫了她一眼，灶神似乎真是被氣到了，身上原本已經平息的火焰瞬間暴漲三寸高，嚇得陸小魚忙又後退兩步。</p>
“總之，你一切都聽從本神君安排就好，至於其他，自有機緣。”</p>
陸小魚點頭，半句反對的話都說不出。</p>
灶神這才點頭，吩咐道：“現在本神君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是麵，我要教你……”</p>
“等、等等，”陸小魚獻媚地笑笑：“神君大人，我和我媽還要回市區呢！能不能等等——或者，明天我再過來？”</p>
冷眼睨她，灶神道：“你把本神君的畫像揭下，帶在身邊，本神君自然就跟你回市區了。”</p>
“哦……”陸小魚嗯嗯兩聲，轉頭看看院子裏的媽媽，一咬牙，真的又回到灶間。</p>
她以為那幅神像不知貼了多久，可能會被揭壞，卻沒想到一下就揭下來了，偷眼看看跟在身邊的灶神，她也不敢卷，就那麽拈著出去了。</p>
沈萍抬頭看到，笑道：“怎麽想著把這個揭下來了？可有年頭了，好像你太姥那時就貼在那了。”</p>
看著笑容如常的媽媽，再扭頭看一眼就站在身邊的灶神，陸小魚想問，卻又怕嚇到媽媽，隻能笑道：“就是看著覺得好看……”</p>
“好看？都看不出什麽了……我記得我小時候顏色倒還鮮亮——說起來，這應該是民國時就貼在那兒的了，搞不好還是個古董呢！”</p>
“古董？那可好了，還值錢了呢！”陸小魚打了個哈哈，轉回屋裏找了張舊報紙把神像包好。</p>
看看身邊的灶神，忍不住問：“這張神像真是民國時的？古董？啊，不是，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是說我媽看不到你嗎？”</p>
灶神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轉變話題而變得好些，仍是冷冷的：“你想讓你母親有陰陽眼能看到不一般的事物？我可以幫忙……”</p>
陸小魚：“……”</p>
神君千萬別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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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你是灶神，可你也不能這樣——我、我費心思煮的麵，你呸個什麽勁兒啊？</p>
惡從膽邊生，陸小魚也忘了怕，眼一瞪，嘴一歪：“你呸啥子呸啊？我煮的麵哪裏不好吃了？我告訴你，我可是榕城烹飪學校的學生，煮碗麵那還不是‘灑灑水’的事兒啊！”</p>
“你是在和本神君說話？”灶神微眯了眼，雖然沒有任何威脅的動作，可是這一瞬間灶間裏的溫度突然暴升。</p>
陸小魚抹了抹脖子，隻覺得突然間就熱起來，身上都冒汗了，明明剛剛還覺得冷的。下一秒，她突然瞪大眼，盯著灶神身上那襲紅衣張大了嘴。</p>
手一指：“那、那是衣服嗎？不、不是，你著火了啊！大哥。”</p>
可不是著火了，那件紅衣上火光炙熱，就好像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一樣，不、不是，應該說他整個人都被火焰溫柔地包圍著。</p>
好像不疼啊！</p>
陸小魚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可能鬧了笑話，訕訕地縮了手，卻在一瞬間突然悟了，這火焰分明就是灶神君在生氣好吧！</p>
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刻慫了。縮了縮脖子，連一個字兒都不敢說了。</p>
冷眼睨她，灶神手指虛點了下灶台那邊：“多年未有祭祀，你就讓本神君吃這種豬食？”</p>
陸小魚脖一梗，就要說話，好在及時想起眼前這位不好惹，忙又縮了脖子裝鵪鶉，甚至在灶神指著她讓她去嚐嚐自己煮的麵時，乖乖地捧起碗來。</p>
先喝了口湯，嗯，鹹淡正合適，還有點煎蛋的味道——啊，她煎蛋煎得多好啊，圓圓的，還帶著溏芯，居然說她煮的不好吃。</p>
嘴角直撇，陸小魚有點來勁兒了，吃了筷子麵，又挑出煎蛋咬了一大口，才梗脖看灶神：“挺好吃啊！”那意思，我全吃了，你不愛吃我還不給你吃了呢！</p>
“好吃？”灶神是真被氣樂了：“就這樣的豬食你還說好吃，我看你的舌頭……”</p>
聲音一頓，灶神還真認真地盯著陸小魚的嘴看了。</p>
被這麽盯著看，陸小魚都不好意思了，扭過頭去，剛想說點什麽，就聽到灶神歎道：“怪不得呢！就這樣的豬舌頭，能嚐出味兒來就怪了……難怪，讀了快四年都沒有出師。”</p>
心口被戳得生疼，陸小魚都要淚目了：“我、我知道自己天賦不高，可我很努力了啊！”</p>
嫌棄地瞥了眼吸鼻子的陸小魚，灶神哼道：“就賜你‘帝王舌’，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煮的麵多難吃。”</p>
陸小魚“啊”地一聲，抬頭怔怔地看灶神，卻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覺得嘴裏一冰、一麻，再一辣，她嚇得大叫：“啊——我的舌頭沒了！你割我舌頭幹啥子？”</p>
灶神沒出聲，隻是冷冷瞥她一眼。陸小魚隻覺得他周身那圈火焰更盛了兩分，立刻委屈地閉上嘴，下一秒，她感覺出舌頭還好好地在嘴裏。</p>
嗯，舌頭還在，但好像有點怪怪的感覺……</p>
轉了轉舌頭，陸小魚總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靈活了許多，和前一分鍾的感覺有點不一樣啊！</p>
“再吃！”灶神冷冷地命令。</p>
陸小魚迫於淫威，低頭又喝了口湯，湯才入口，她就一口吐了出來。</p>
這是什麽啊？剛剛明明還覺得不錯的湯，這會喝起來真的好怪的味道，有點土腥味，還有點漂**的味兒？啊，是自來水的味道，可平時沒覺得自來水這麽難喝啊！那股子漂**味就像是直接把一大袋漂**兌進了一杯水裏一樣。</p>
“我、我不會中毒吧？”陸小魚眨著眼睛，真想放下手裏的麵碗，可看看灶神君，隻能含淚挑了筷子麵。</p>
這是什麽味啊！雖說她剛才煮的麵就是外婆家廚櫃裏找到的掛麵，可能也放了有一兩個月了，可再怎麽也不該是這股味啊！吃起來，就好像是那種存放了一兩年的陳麵的味道，沒有半點麥香。</p>
麵不好，而且煮得也太耙了，軟軟的不勁道——放久了，沱了也不稀奇。</p>
陸小魚無聲地安慰安慰自己，又吃煎蛋，入口就覺得這油不好，雖然沒壞，但還是有放久的哈喇味，煎蛋邊還有股子焦糊的味兒，明顯是煎過頭了，最重要的是這個蛋到底放了多長時間了，有股子有壞的味兒啊。</p>
真的是讓人吃不下！灶神君罵她煮的麵是豬食的確不冤枉。</p>
陸小魚無言哽咽，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有廚藝天份，學了這麽久，煮碗麵還這麽難吃——唉，不對啊！剛剛明明還覺得可以的，是灶神說給她什麽帝王舌才會覺得這麽難吃的……</p>
帝王舌耶！感覺好高大上啊！</p>
陸小魚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摸摸嘴巴，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貝，不知道吃別的東西是不是也會覺得像她的麵一樣這麽難吃呢？</p>
她正想著，灶神已經笑道：“麵還有那麽多，你吃完啊！”</p>
“啊？”陸小魚訕笑：“灶神君，千萬別客氣……”說著話，她想放下碗。</p>
就聽到一聲冷笑，灶神直接寒聲問：“你想浪費食物嗎？”</p>
陸小魚哆嗦了下，忙幾筷子把碗裏的麵吃完，真的是——自己煮的麵，含著淚也要吃完。</p>
看她乖乖把麵吃完了，灶神嘴角微翹，竟似露出一抹微笑，隻是當陸小魚看過去時，他嘴角的笑已經又消失了。</p>
“你想做廚師？”冷冷問，灶神冰冷的眼底蓄了一點火。</p>
陸小魚半垂著頭：“想！可是現在看來我好像沒有天份……”真是讓人喪氣。</p>
看著像隻喪家犬的陸小魚，灶神沉聲道：“我可以讓你做廚師，不隻是廚師，而是廚神！”</p>
頭一下就抬起來了，陸小魚盯著灶神，眼睛亮了起來。</p>
但目光相對，她火燙的心被灶神的冷眼冰了下，原本的一腔狂熱冷靜下來。</p>
“你有什麽條件？”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哪怕是阿拉丁神燈還得滿足釋放神靈的條件呢！她不相信眼前這位灶神會平白無故地幫她，仔細想，這說賜就賜的帝王舌，分明就是拋出來的餌啊！</p>
似乎是聽到了陸小魚的心聲，灶神居然笑了笑：“學機靈了……”</p>
雖然隻是淡淡的一句，但陸小魚還是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說她猜對了，果然是餌呢！</p>
她想質問，可是到底沒有那個勇氣，就那麽慫慫地等著灶神說話。</p>
灶神嘴角的笑容愈大，淡淡道：“既然你誠心送上祭品，那本神君就收下你這個信徒，隻要你誠心誠意地供奉本神君，本神君就會滿足你的願望……”</p>
陸小魚怯怯地舉手提問:“請問，可以許幾個願？隻有三個嗎?”</p>
灶神嘴角微抽，沉著臉:“自然不止……”</p>
他話還沒完，陸小魚已經又問:“那個啥子……不好意思呀，我想問哈，神君您為啥子要滿足我的願呢?您看，老漁夫救了小金魚，阿拉丁釋放了神燈精靈，我……”</p>
“你供奉了一碗麵……”</p>
陸小魚發誓自己聽到了灶神在磨牙，卻還是壯著膽子:“就一碗麵條，那值啥子……不是，我沒別的意思，一碗麵雖輕，情意值千金啊……”</p>
陸小魚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灶神:“您身上那火能收收不?俗話說水火無情——多危險的……”</p>
灶神冷眼瞥她:“總之，本神君說什麽你就做什麽，若有違背……”他沒說後果，卻是冷哼一聲。</p>
這一聲哼得陸小魚心肝兒顫，想出聲可看看灶神身上熊熊火焰，又縮了脖子悶不作聲了。</p>
嘴角微抽，灶神的聲音仍然不高，可那語氣總讓陸小魚覺得他在咬牙：“既然說到俗語，你們凡人也有句話說人多力量大，自然是越多人信本神君越好……”</p>
撓了下頭，陸小魚小聲嘀咕：“現在都用煤氣灶了，城裏家家都通著天然汽氣呢！誰還修土灶啊？就是村壩頭，修土灶的，哪兒有供灶神的——啊，不是，我是說我自然會盡心盡力宣揚灶神君您的神通——可要是人不信呢？”別我不信，不能怪我咯！</p>
灶神微眯了眼，半晌後道：“我聽說現在的人為了吃可以付出很多——本神君是灶神，也是廚神，隻要你代替本神君在人間成了廚神，那一定有很多人會相信你，信奉灶神。”</p>
那可不一定！</p>
陸小魚心裏這麽想，卻不說，隻是“哦哦”了兩聲：“我盡心盡力就可以是吧？”</p>
橫了她一眼，灶神似乎真是被氣到了，身上原本已經平息的火焰瞬間暴漲三寸高，嚇得陸小魚忙又後退兩步。</p>
“總之，你一切都聽從本神君安排就好，至於其他，自有機緣。”</p>
陸小魚點頭，半句反對的話都說不出。</p>
灶神這才點頭，吩咐道：“現在本神君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是麵，我要教你……”</p>
“等、等等，”陸小魚獻媚地笑笑：“神君大人，我和我媽還要回市區呢！能不能等等——或者，明天我再過來？”</p>
冷眼睨她，灶神道：“你把本神君的畫像揭下，帶在身邊，本神君自然就跟你回市區了。”</p>
“哦……”陸小魚嗯嗯兩聲，轉頭看看院子裏的媽媽，一咬牙，真的又回到灶間。</p>
她以為那幅神像不知貼了多久，可能會被揭壞，卻沒想到一下就揭下來了，偷眼看看跟在身邊的灶神，她也不敢卷，就那麽拈著出去了。</p>
沈萍抬頭看到，笑道：“怎麽想著把這個揭下來了？可有年頭了，好像你太姥那時就貼在那了。”</p>
看著笑容如常的媽媽，再扭頭看一眼就站在身邊的灶神，陸小魚想問，卻又怕嚇到媽媽，隻能笑道：“就是看著覺得好看……”</p>
“好看？都看不出什麽了……我記得我小時候顏色倒還鮮亮——說起來，這應該是民國時就貼在那兒的了，搞不好還是個古董呢！”</p>
“古董？那可好了，還值錢了呢！”陸小魚打了個哈哈，轉回屋裏找了張舊報紙把神像包好。</p>
看看身邊的灶神，忍不住問：“這張神像真是民國時的？古董？啊，不是，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是說我媽看不到你嗎？”</p>
灶神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轉變話題而變得好些，仍是冷冷的：“你想讓你母親有陰陽眼能看到不一般的事物？我可以幫忙……”</p>
陸小魚：“……”</p>
神君千萬別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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