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臉泥
我和灶神君的人間風味 作者：雁舞流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農戶家的主人姓張，人稱張二郎，為人著實熱情，聽說三人是要抓黃鱔，還特意把家裏抓黃鱔的鱔魚籠拿了出來。</p>
“還是用這個方便，等到晚上下了籠子，明個一早就能抓好幾斤。”</p>
祝融淡淡應了，卻還是要是縫衣服針，直接丟給了陸小魚。</p>
陸小魚先還納悶，等看到蘇東坡拿了縫衣針彎成了魚鉤的樣兒，才知道這是讓她自食其力。</p>
雖說沒釣過魚，可不管怎麽著也得自己上了。</p>
好在有個蘇東坡還能讓她有樣兒學樣兒，先是彎出了魚鉤，再係了線，又取了切成條的生豬肝，就那麽把褲腿一挽，趟了水到了稻田裏。</p>
學著蘇東坡的樣兒，彎了腰在田埂上尋那黃鱔洞，再把魚鉤甩進洞裏，上上下下地提攛兩下，感覺到黃鱔一咬鉤，立刻往上拉。</p>
肥肥的一條黃鱔，被提拎在半空，尾巴一甩，蛇一樣扭著身子，差點就竄出去，惹得陸小魚尖叫一聲。</p>
還是蘇東坡轉身幫了她一把，把黃鱔丟進蔑籠裏。</p>
“祝兄，怎麽不下來幫手？陸小娘子一個小娘子，到底還是怕這些東西的……”</p>
祝融瞄一眼，淡淡道：“廚師不分男女。”</p>
好嘛，這話說得多給力！</p>
好在陸小魚就沒指望著祝融會放過她。</p>
可……</p>
她自己抓的這個應該不用給錢吧？</p>
好像聽到她的心聲，祝融眼掃過來，隻是兩個字：“做夢……”</p>
蘇東坡聽不明白，陸小魚可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p>
眼角一抽，也不作聲，又彎下腰去。</p>
這回，很快她就找到了黃鱔洞。</p>
自以為熟門熟路，她直接就下了魚鉤，感覺到魚咬鉤，她就猛地一拉，哪知拽出來的不是黃鱔，而是一條灰色的水蛇。</p>
迎麵這麽一條水蛇竄過來，陸小魚嚇個半死，手裏的魚鉤也甩了，身子也往後仰了，腳下一打滑，直接就坐在了水稻田裏。</p>
喘著粗氣，她反手去抹臉，一股子泥味竄進鼻尖，她才反應過來，忙“呸呸”兩口把流到嘴裏的泥水吐了出去。</p>
一抬頭，正看到祝融嘴角一閃即逝的笑意，陸小魚氣不打一處來。</p>
好啊！不幫手不說，還站在那兒看熱鬧是吧？難道她出洋相就那麽讓人開心嗎？</p>
恨得直磨牙，陸小魚爬上田埂，咬著牙叫人：“祝老板，很好看嗎？”</p>
祝融嘴角微揚，竟真的答道：“很好看！我覺得你一臉泥的樣兒比別人抹成一臉紅紅綠綠，都好看得多。”</p>
“你眼睛……一臉泥？”想去抹臉，可看看泥還沒幹的手，陸小魚隻能幹磨牙。</p>
還是那張二郎笑道：“小娘子莫急，我去喚我渾家給你找套衣裳，你先換了。這日頭還暖，衣裳洗了一會兒就幹了。”</p>
陸小魚忙道謝，跟著張二郎回了那座小農院。張二郎的渾家羅娘子也是個爽利人，尋了衣裳來給陸小魚換，推著她換衣裳，順手就把她的衣裳拿出去洗了，讓陸小魚很是不好意思。</p>
“這算個什麽活兒呀？小娘子莫客氣。既來了家那就是我們張家的客人，別的不說，一隻土雞，兩碗濁酒總還是要的……”</p>
可不是，打從剛才她進院，就嗅到燉雞的味兒了。</p>
農家小院，收拾得幹淨，一棵老棗樹下，一方石桌，四個石墩子，粗糙卻野趣橫生。一窩半大的雞雛跟在老母雞身後滿院子跑，啄著草籽小蟲，嘰嘰喳喳地叫聲，惹得趴在門口的老狗一徑回頭，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卻礙著女主人不敢造次，隻能悶悶地把頭埋下去把舌頭吐出老長。</p>
陸小魚收拾妥當出來，忙去搶羅娘子手裏的衣裳，羅娘子笑笑，並不撒手，而是和她一起把衣裳抻開了晾在晾衣繩上。</p>
“小娘子這衣裳料子可是好，硬爽的，像咱們鄉下的粗布可又不大一樣，這款式也是新樣式，可是京裏現在正流行的？”</p>
陸小魚被噎住了，隻能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幾句，還好兩人說話間兩個八九歲的男孩子衝進院裏。</p>
還沒站穩，先叫嚷：“娘、娘，我爹他們回來了……”</p>
轉頭看，可不是。祝融走在最前頭，一件t恤連個泥點都沒有，明明穿得那麽現代，可偏偏行動間卻似穿了廣袖寬袍，生生走出了古典範。</p>
在他之後，是麵帶笑容的蘇東坡，一代文豪，青衫挽起，褲腿還沒放下，就那麽穿著一雙草鞋，腳上的泥還同洗掉，可哪怕是這樣，卻仍透出讓人心折的瀟灑風度。</p>
再之後才是張二郎，一身短打，手裏還捧著剛才借出去的陶罐，也不嫌燙，臉上全是憨厚的笑。</p>
三人還沒進小院，兩個孩子已經衝過去，圍著張二郎轉來轉去，眼睛都是亮的：“聞著真香……”</p>
可不是香，這東坡肉燉了也有兩個多小時了。火候也到了，味也出來了，光是聞著就已經讓人覺得餓了。</p>
陸小魚都懷疑她剛才那四個包子吃到哪兒去了，怎麽這五髒廟裏空落落的？</p>
接了蘇東坡手裏的篾籠，陸小魚笑道：“蘇大人，張二哥，你們先吃著肉，我這就去做包子。”</p>
張二郎還不肯入席，隻讓祝、蘇二人兩人坐，還是蘇東坡皺眉道：“二郎這是要打我們的臉？哪兒有主家不入席，光是客人吃喝的？要是再這樣，那我們可就走了。”</p>
這麽一說，張二郎才肯入席，先還隻欠了半邊屁股，等一碗濁酒下腹，人也坐實了，眼睛也亮了，話也多了。</p>
說是濁酒還真不是謙虛，那酒色昏黃，不甚清澈，濁沌沌的。這樣的濁酒不是在城裏酒坊打來的，而是鄉間自家釀的，雖味兒差了些，卻勝在鄉野風味。</p>
借了灶間，陸小魚還想著自己一人做就是，羅娘子卻怎麽都不肯，硬是留在灶間幫著燒火。</p>
“嫂子還是去席上喝碗酒吧！這裏我一個人忙乎就是……還有兩個孩子，也該餓了。”</p>
“我上什麽席啊？一會灶下吃點就是了……”羅娘子笑笑，招呼兩個孩子過來圍著小板凳，端了碗燉雞給他們吃。</p>
想來平常也不是太常吃雞的，兩個孩子抓著雞脖子啃得歡，可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往外飄，</p>
一看那眼神，陸小魚就知道這是想吃東坡肉了。</p>
可看羅娘子那意思，根本就沒想讓兩個孩子上桌，更沒想過要給孩子們來碗肉吃。</p>
陸小魚家人口簡單，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寵兒，倒沒受過這樣的規矩，隻聽過有些地方規矩大，家裏來客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飯的。</p>
隻是這樣的規矩在現代已經越來越模糊，已經沒多少人還守著這樣的陋習了，想想，哪家未來媳婦上門，未來婆家手一指讓她蹲灶間吃飯，哈，啥都不用說，直接一拍兩散了。</p>
“等我下哈。”陸小魚臉皮厚，也不守那規矩，拿了碗過去到石桌前笑嘻嘻地道：“蘇大人，我嚐嚐您做的這‘回贈肉’啊！”</p>
說著話，直接就往碗裏撥了大半碗的肉，也不看張二郎漲紅的臉，笑嗬嗬地轉回了灶間。</p>
“過來吃肉。”招呼一聲，她把那碗東坡肉放在小凳上。</p>
羅娘子臉上臊得慌，一個勁地道：“這樣怎麽好？怎麽好呢？”</p>
兩個孩子明明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卻到底沒伸筷子。</p>
陸小魚眼珠一轉，也沒用筷子，先就用手指拈了塊肉放進嘴裏，大口嚼著：“好吃！這個味兒純，肥而不膩，卻又沒有過多的調料，純粹的肉香……”</p>
轉了頭，她笑道：“羅嫂子，你看，這肉是我想吃的。我這人啊，就是嘴饞！來來來，你也嚐一塊。”</p>
說著話，她拈了塊肉湊到羅娘子麵前，羅娘子待躲，她手一伸直接就把肉蹭到羅娘子嘴上，蹭了一嘴油。</p>
這下，羅娘子不好再拒絕，隻能張口吃了，卻不像陸小魚那麽大口嚼，隻是小口小口地品，卻品越覺得味兒香，她的眼睛也亮了。</p>
看看陸小魚，她也知道這小娘子是一番好意，歎了一聲，喊兩個孩子：“吃吧！謝過小娘子。”</p>
兩個孩子立刻眼睛亮了，拱手道謝，歡呼著伸筷子夾肉……</p>
“好吃！真好吃……以前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真好吃……”</p>
兩個小孩你一塊我一塊搶得歡，最後連哪點湯都沒放過，拌了米飯吃得一幹二淨。</p>
“做廚師的，就愛看這樣吃得香的。”陸小魚笑眯眯的，手下的功夫一點都沒停下。</p>
自家產的鱔魚，羅娘子料理起來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把鱔魚都殺好了。</p>
陸小魚沒讓她把鱔魚骨丟掉，打算一樣做個鱔魚湯。</p>
憑她這根帝王舌，想複製一道美食還不是難事。</p>
隻是，現在可是沒有黃芪和枸杞。</p>
正為難間，就覺手邊忽然多了個小黑罐。</p>
咦，好眼熟！左右看看，沒看到人，可陸小魚卻肯定這小黑罐正是店裏的，祝融送來的？大概不會，很可能是善解人意的善小咪。</p>
不管是誰，解了她的難處才是真。</p>
灌湯包，包子皮不是發麵的，而是半燙麵，陸小魚用了兩種麵和出包子麵來，比例一比一，一份是用涼鹽水和出來的，一份是用熱鹽水和出來的，兩塊麵團和好後再揉在一處，這樣和出來的麵才能擀出薄如紙而又有韌性的麵皮來。</p>
鱔魚餡就更簡單了，以陸小魚的帝王舌，可以輕易地分析出餡料裏都放了哪些調料，輕鬆複製出她嚐過的美味。</p>
現在，所差的不過是火候與經驗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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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用這個方便，等到晚上下了籠子，明個一早就能抓好幾斤。”</p>
祝融淡淡應了，卻還是要是縫衣服針，直接丟給了陸小魚。</p>
陸小魚先還納悶，等看到蘇東坡拿了縫衣針彎成了魚鉤的樣兒，才知道這是讓她自食其力。</p>
雖說沒釣過魚，可不管怎麽著也得自己上了。</p>
好在有個蘇東坡還能讓她有樣兒學樣兒，先是彎出了魚鉤，再係了線，又取了切成條的生豬肝，就那麽把褲腿一挽，趟了水到了稻田裏。</p>
學著蘇東坡的樣兒，彎了腰在田埂上尋那黃鱔洞，再把魚鉤甩進洞裏，上上下下地提攛兩下，感覺到黃鱔一咬鉤，立刻往上拉。</p>
肥肥的一條黃鱔，被提拎在半空，尾巴一甩，蛇一樣扭著身子，差點就竄出去，惹得陸小魚尖叫一聲。</p>
還是蘇東坡轉身幫了她一把，把黃鱔丟進蔑籠裏。</p>
“祝兄，怎麽不下來幫手？陸小娘子一個小娘子，到底還是怕這些東西的……”</p>
祝融瞄一眼，淡淡道：“廚師不分男女。”</p>
好嘛，這話說得多給力！</p>
好在陸小魚就沒指望著祝融會放過她。</p>
可……</p>
她自己抓的這個應該不用給錢吧？</p>
好像聽到她的心聲，祝融眼掃過來，隻是兩個字：“做夢……”</p>
蘇東坡聽不明白，陸小魚可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p>
眼角一抽，也不作聲，又彎下腰去。</p>
這回，很快她就找到了黃鱔洞。</p>
自以為熟門熟路，她直接就下了魚鉤，感覺到魚咬鉤，她就猛地一拉，哪知拽出來的不是黃鱔，而是一條灰色的水蛇。</p>
迎麵這麽一條水蛇竄過來，陸小魚嚇個半死，手裏的魚鉤也甩了，身子也往後仰了，腳下一打滑，直接就坐在了水稻田裏。</p>
喘著粗氣，她反手去抹臉，一股子泥味竄進鼻尖，她才反應過來，忙“呸呸”兩口把流到嘴裏的泥水吐了出去。</p>
一抬頭，正看到祝融嘴角一閃即逝的笑意，陸小魚氣不打一處來。</p>
好啊！不幫手不說，還站在那兒看熱鬧是吧？難道她出洋相就那麽讓人開心嗎？</p>
恨得直磨牙，陸小魚爬上田埂，咬著牙叫人：“祝老板，很好看嗎？”</p>
祝融嘴角微揚，竟真的答道：“很好看！我覺得你一臉泥的樣兒比別人抹成一臉紅紅綠綠，都好看得多。”</p>
“你眼睛……一臉泥？”想去抹臉，可看看泥還沒幹的手，陸小魚隻能幹磨牙。</p>
還是那張二郎笑道：“小娘子莫急，我去喚我渾家給你找套衣裳，你先換了。這日頭還暖，衣裳洗了一會兒就幹了。”</p>
陸小魚忙道謝，跟著張二郎回了那座小農院。張二郎的渾家羅娘子也是個爽利人，尋了衣裳來給陸小魚換，推著她換衣裳，順手就把她的衣裳拿出去洗了，讓陸小魚很是不好意思。</p>
“這算個什麽活兒呀？小娘子莫客氣。既來了家那就是我們張家的客人，別的不說，一隻土雞，兩碗濁酒總還是要的……”</p>
可不是，打從剛才她進院，就嗅到燉雞的味兒了。</p>
農家小院，收拾得幹淨，一棵老棗樹下，一方石桌，四個石墩子，粗糙卻野趣橫生。一窩半大的雞雛跟在老母雞身後滿院子跑，啄著草籽小蟲，嘰嘰喳喳地叫聲，惹得趴在門口的老狗一徑回頭，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卻礙著女主人不敢造次，隻能悶悶地把頭埋下去把舌頭吐出老長。</p>
陸小魚收拾妥當出來，忙去搶羅娘子手裏的衣裳，羅娘子笑笑，並不撒手，而是和她一起把衣裳抻開了晾在晾衣繩上。</p>
“小娘子這衣裳料子可是好，硬爽的，像咱們鄉下的粗布可又不大一樣，這款式也是新樣式，可是京裏現在正流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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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站穩，先叫嚷：“娘、娘，我爹他們回來了……”</p>
轉頭看，可不是。祝融走在最前頭，一件t恤連個泥點都沒有，明明穿得那麽現代，可偏偏行動間卻似穿了廣袖寬袍，生生走出了古典範。</p>
在他之後，是麵帶笑容的蘇東坡，一代文豪，青衫挽起，褲腿還沒放下，就那麽穿著一雙草鞋，腳上的泥還同洗掉，可哪怕是這樣，卻仍透出讓人心折的瀟灑風度。</p>
再之後才是張二郎，一身短打，手裏還捧著剛才借出去的陶罐，也不嫌燙，臉上全是憨厚的笑。</p>
三人還沒進小院，兩個孩子已經衝過去，圍著張二郎轉來轉去，眼睛都是亮的：“聞著真香……”</p>
可不是香，這東坡肉燉了也有兩個多小時了。火候也到了，味也出來了，光是聞著就已經讓人覺得餓了。</p>
陸小魚都懷疑她剛才那四個包子吃到哪兒去了，怎麽這五髒廟裏空落落的？</p>
接了蘇東坡手裏的篾籠，陸小魚笑道：“蘇大人，張二哥，你們先吃著肉，我這就去做包子。”</p>
張二郎還不肯入席，隻讓祝、蘇二人兩人坐，還是蘇東坡皺眉道：“二郎這是要打我們的臉？哪兒有主家不入席，光是客人吃喝的？要是再這樣，那我們可就走了。”</p>
這麽一說，張二郎才肯入席，先還隻欠了半邊屁股，等一碗濁酒下腹，人也坐實了，眼睛也亮了，話也多了。</p>
說是濁酒還真不是謙虛，那酒色昏黃，不甚清澈，濁沌沌的。這樣的濁酒不是在城裏酒坊打來的，而是鄉間自家釀的，雖味兒差了些，卻勝在鄉野風味。</p>
借了灶間，陸小魚還想著自己一人做就是，羅娘子卻怎麽都不肯，硬是留在灶間幫著燒火。</p>
“嫂子還是去席上喝碗酒吧！這裏我一個人忙乎就是……還有兩個孩子，也該餓了。”</p>
“我上什麽席啊？一會灶下吃點就是了……”羅娘子笑笑，招呼兩個孩子過來圍著小板凳，端了碗燉雞給他們吃。</p>
想來平常也不是太常吃雞的，兩個孩子抓著雞脖子啃得歡，可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往外飄，</p>
一看那眼神，陸小魚就知道這是想吃東坡肉了。</p>
可看羅娘子那意思，根本就沒想讓兩個孩子上桌，更沒想過要給孩子們來碗肉吃。</p>
陸小魚家人口簡單，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寵兒，倒沒受過這樣的規矩，隻聽過有些地方規矩大，家裏來客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飯的。</p>
隻是這樣的規矩在現代已經越來越模糊，已經沒多少人還守著這樣的陋習了，想想，哪家未來媳婦上門，未來婆家手一指讓她蹲灶間吃飯，哈，啥都不用說，直接一拍兩散了。</p>
“等我下哈。”陸小魚臉皮厚，也不守那規矩，拿了碗過去到石桌前笑嘻嘻地道：“蘇大人，我嚐嚐您做的這‘回贈肉’啊！”</p>
說著話，直接就往碗裏撥了大半碗的肉，也不看張二郎漲紅的臉，笑嗬嗬地轉回了灶間。</p>
“過來吃肉。”招呼一聲，她把那碗東坡肉放在小凳上。</p>
羅娘子臉上臊得慌，一個勁地道：“這樣怎麽好？怎麽好呢？”</p>
兩個孩子明明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卻到底沒伸筷子。</p>
陸小魚眼珠一轉，也沒用筷子，先就用手指拈了塊肉放進嘴裏，大口嚼著：“好吃！這個味兒純，肥而不膩，卻又沒有過多的調料，純粹的肉香……”</p>
轉了頭，她笑道：“羅嫂子，你看，這肉是我想吃的。我這人啊，就是嘴饞！來來來，你也嚐一塊。”</p>
說著話，她拈了塊肉湊到羅娘子麵前，羅娘子待躲，她手一伸直接就把肉蹭到羅娘子嘴上，蹭了一嘴油。</p>
這下，羅娘子不好再拒絕，隻能張口吃了，卻不像陸小魚那麽大口嚼，隻是小口小口地品，卻品越覺得味兒香，她的眼睛也亮了。</p>
看看陸小魚，她也知道這小娘子是一番好意，歎了一聲，喊兩個孩子：“吃吧！謝過小娘子。”</p>
兩個孩子立刻眼睛亮了，拱手道謝，歡呼著伸筷子夾肉……</p>
“好吃！真好吃……以前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真好吃……”</p>
兩個小孩你一塊我一塊搶得歡，最後連哪點湯都沒放過，拌了米飯吃得一幹二淨。</p>
“做廚師的，就愛看這樣吃得香的。”陸小魚笑眯眯的，手下的功夫一點都沒停下。</p>
自家產的鱔魚，羅娘子料理起來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把鱔魚都殺好了。</p>
陸小魚沒讓她把鱔魚骨丟掉，打算一樣做個鱔魚湯。</p>
憑她這根帝王舌，想複製一道美食還不是難事。</p>
隻是，現在可是沒有黃芪和枸杞。</p>
正為難間，就覺手邊忽然多了個小黑罐。</p>
咦，好眼熟！左右看看，沒看到人，可陸小魚卻肯定這小黑罐正是店裏的，祝融送來的？大概不會，很可能是善解人意的善小咪。</p>
不管是誰，解了她的難處才是真。</p>
灌湯包，包子皮不是發麵的，而是半燙麵，陸小魚用了兩種麵和出包子麵來，比例一比一，一份是用涼鹽水和出來的，一份是用熱鹽水和出來的，兩塊麵團和好後再揉在一處，這樣和出來的麵才能擀出薄如紙而又有韌性的麵皮來。</p>
鱔魚餡就更簡單了，以陸小魚的帝王舌，可以輕易地分析出餡料裏都放了哪些調料，輕鬆複製出她嚐過的美味。</p>
現在，所差的不過是火候與經驗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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