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出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


    出了譚惠芳家,文太左思右想之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多方打聽,隨即來到了十年前到如今仍然是明德最大的汽車出租公司。


    可文太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就算公開,身為人類的公司根本不鳥他。所以出租公司知道他想要調查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故,當即把他轟了出去。


    碰了一鼻子灰文太隻好悻悻的離開,不料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老保安攔下了。


    “年輕人,聽說你在調查十年前那場事故?你到底是誰?調查這件事幹什麽?老趙都死了十年了還不能讓他安寧嗎?”


    嗯?什麽意思?當年那個司機死了?聽這老保安的意思好像他知道當年的事,文太突然感覺有戲,眼睛滴溜溜的轉,靈機一動,把老保安拉到一旁,神秘的說道:


    “大叔,不瞞你說,我其實是一個私人偵探,受朋友所托為這個十年前的事故翻案,不過就算翻案了也不能公之於眾,隻能讓他沒有遺憾而已。”


    沒想到這個老保安聽到這個之後,竟然激動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真的?你真是為了給老趙翻案的?我就知道老趙一定不是自殺。”


    之後老保安拉著文太給他講起了十年前的往事,事無巨細,好像發生在昨天的一樣。


    老保安叫李四海,他嘴裏的老趙就是當年的司機趙永才。當年他哥倆一直在東區開夜班出租,生活規律且平凡,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


    那件事之後,趙永才和公司共同承擔死亡賠償,這讓他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艱難。


    有一天夜裏,李四海約趙永才出來喝酒,想要安慰安慰他,沒想到喝醉酒之後的趙永才像發瘋一樣,嘴裏一直念叨一句話,隔了十年,李四海還能模仿出趙永才當時的狀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我……不是故意……的。”


    喝完酒第二天晚上,趙永才就出車禍了,還是那個地方,有人說是被他撞死的那個人回來找他了,也有人說他頂不住壓力自殺了,因為他是撞到牆上死亡的,沒有撞到其他人。這個自殺的說法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可是作為最了解趙永才的李四海卻不這麽覺得,因為他知道趙永才是一個十分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不可能扔下家中的孤兒寡母去自殺。


    之後又聽李四海說到,當年趙永才死的時候,來了很多人神秘人,不過最後都是不了了之。文太猜想應該是當時的動管局,既然動管局都出動了,看來當年的事也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


    就在文太還想問什麽,耳麥突然傳來小八的聲音:“文太,譚惠芳突然在家中死亡,我已經和現場人類探長打了招呼,請你盡快前往。”


    轟!


    什麽?怎麽會?我才離開了一會兒啊,文太的腦袋像是被炸了一樣,瞬間愣在原地。


    之前還猜測她是凶手,哪有凶手連自己都殺的?


    文太一下子就淩亂了,但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立馬向現場趕過去。


    名苑小區c樓202號。


    當文太趕到的時候,譚惠芳家已經站滿了人類探員,還是上次在馬戲團遇到的那個探長。


    “你好,蛤蟆文太是吧?我叫鞠文山,你們動管局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不過我不認為這跟轉化者有關,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沒有轉化者的影子。”


    “你好鞠探長,都是為了查案,不管是否跟轉化者有關,死的都是活生生生命,每個生命都應該被平等對待,我們身為探員,就是要將壞人繩之以法,這樣才對得起逝去的生靈。”文太麵帶嚴肅,緊緊盯著鞠文山的眼睛。


    嗯?想不到這個實習探員居然有這麽高的覺悟,倒是之前自己因為他是實習探員有些小瞧他了,不過鞠文山也是人物,短暫的驚訝之後,隨即臉色一正,對文太點點頭,表示認可。


    之後鞠文山帶著文太去看譚惠芳的屍體。


    譚惠芳死在自家的沙發上,就那麽坐著,眼睛微睜,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手腕動脈處一條巨大的口子,將沙發染紅了一大片,文太來得有些晚了,血都有些凝固了,旁邊的是這次的凶器——菜刀。


    經檢測,菜刀上的指紋也是屬於譚惠芳自己的,所以,不管從那個方麵來看,她都是自殺的現象。


    怎麽可能,剛和自己分開不久。


    嗯?眼睛一掃譚惠芳的手腕,發現一圈淡淡的烏青傷痕,不仔細看還有些難以發現,又看向另一隻手,還是有。不過就在這時鞠文山說話了:


    “文太,你來看看這個,這個是之前在死者旁邊找到的。”


    文太接過鞠文山遞過來的東西,是一部手機,在文太來之前已經被他們破解開了。上麵最後一條消息是崔如良發過來的:


    “惠芳!我們分手吧,你已經不是你了……”


    短短的一句話,連多餘的描述都沒有,什麽意思?


    不過此刻看到這條消息,文太似乎有些理解譚惠芳為什麽要自殺了。接二連三的家庭巨變,將未婚夫視為自己生命中的最後稻草,這個時候未婚夫突然提出分手,沒有哪個女人會受得了。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我們已經派人去接觸死者的未婚夫了。”


    “能定罪嗎?”


    “肯定不能啊,要是這樣能判罪,那每年高考那麽多人跳樓,那豈不是都得算到……”說到這裏鞠文山聳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難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文太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了,那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我回局裏交差了。”文太情緒有些低落,原來生命如此脆弱。


    不知道這算不算完成任務,應該不算吧,自己什麽也沒查出來。文太拖著麻木的身體漫無目的的走著,這兩天以來他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再加上被角徵羽抽了800ml的血,一股疲憊之色湧上全身。


    一開始是為了任務而去查案,但越參與其中越是有種責任感,想要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讓死者安息,讓生者安心,讓每個生命都能被平等對待。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角徵羽的獸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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