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


    剛說完,殷小狸就感覺自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提不起力氣。


    “咳咳……”


    文太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走到殷小狸麵前,沒想到毒會發作這麽快,瞟了一眼她腳邊的血跡,是了,她太強了,強到文太都忘了她剛生完孩子。不過文太的毒還是太淺了,僅僅讓人感到乏力。


    文太慢慢半蹲在殷小狸麵前,語氣略顯深沉的說道:


    “咳……你知道嗎?你前兩次的故意流產,王閆彪他一直是知道的。”


    嗡!


    本想要掙紮起身的殷小狸聽到這句話,大腦瞬間空白了,眼神慢慢空洞起來……


    他一直……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殷小狸嘴裏一直喃喃自語,重複著這三個字。


    見她這番模樣,文太繼續說道:“醫生給他說過,如果第三次懷孕之後再次流產,你……將會有生命危險!就算萬幸沒死,也將失去生育能力。所以,為了你,他將性別鑒定單扔掉,騙你說是一個男孩,讓你安心將孩子生下來。”


    嗡嗡!


    大腦像是被一輛卡車撞到一樣,一片混沌和嗡鳴之聲。


    他是這樣才騙我的?


    不可能……一定是……一定是騙我的……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他一定是想和他的情人在一起……然後拋棄我……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可是為什麽我的鼻子酸酸的,忍住,我一定要……


    看著殷小狸奪眶而出的眼淚,文太知道,這個女人若不是嫉妒心太強,她一定是個好女人。


    “他太優秀了,從小到大,他都是最閃亮的那顆星星,不管他在哪裏,他身邊永遠少不了女人的眾星捧月。而我……隻是一個愛打架、愛鬧騰,還沒有女人味的女漢子。


    當年父母都不同意我嫁給他,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我與家裏決裂了,斷絕關係,隻身一人嫁到他家,沒有娘家的我把一顆心都放在了他和家庭上。


    時間久了,我就在擔心,我把一切都賭在他身上,我把愛全給了他,他是不是也同樣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呢?


    我開始多疑,我開始討厭跟他接觸的女人,我甚至知道自己懷的是女孩之後,我都在想,他會不會因為女兒而分走一部分對我的愛,雖然他一直跟我說他不會的,我怕……真的好害怕,我沒有安全感,我沒有人能傾訴,我想我媽媽了,我想我爸爸了,可是……我早已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嗚嗚嗚……”


    殷小狸越說哭聲越大,隱藏在心裏多年的苦楚一下子噴發出來,泣不成聲。


    看著她這個樣子,文太沉默了,許久才若有所感的說道:


    “也許有些男人真的很癡情……”


    ……


    當王閆彪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隻有文太一個人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上。


    一看到文太,王閆彪就著急的問道:“探長,我老婆呢?”


    此時的他,額頭上有一個胡亂包紮過的傷口,臉上還有血跡沒洗幹淨,應該是著急,隨手抹的。


    看著他這樣,文太眼珠一轉,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殷小狸涉嫌故意殺人罪、惡意傷人罪、拒捕……現已被押回局裏,要不是看在你們王氏集團是咱們明德市第一慈善機構的份上,她會判處死刑,不過現在改為無期了。”


    王閆彪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嘴角抽搐,身體抖得厲害,突然眼前一片模糊,“啪”一聲直接癱軟跪倒在地上,手緊緊的撐在地上,不讓身體完全倒下。


    “小狸……小狸……”


    嘴裏一直念著殷小狸的名字。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什麽時候,男人的眼淚說流就流了。


    見他這樣,文太眼中亮光一閃而過,隨即湊到王閆彪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們動管局對‘慈善家’還是有特殊照顧的,你想不想聽聽?”


    聽到有辦法救殷小狸,王閆彪的雙眼瞬間有了神采,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站起身來,激動的對文太說道:


    “探長,條件你盡管開,是不是還要捐錢?說吧,多少我都捐,我有王氏集團21%的股份,我都可以捐,如果不夠,我過兩天就會再有30%的股份進賬,到時候我再捐,您看怎麽樣?”


    嗯?雖然好奇王閆彪的股份來曆,但就憑他這幾句話,就能看出他的決心,以及他對殷小狸的愛。用一個沒有競爭對手,前途無量的公司換一個女人,他連猶豫都沒有。


    文太咳嗽了一聲,隨即起身,露出身後的一個籮筐,對他說道:


    “王閆彪,我們也不要你什麽股份,這裏是50個苦瓜,殷小狸被判處無期,你隻要吃一個苦瓜,我們就給她減刑一年。


    對了,順便說一句,殷小狸當初也是吃苦瓜導致流產了的哦。我真是看不懂這個女人,吃醋吃到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但是流產的方式那麽多,她卻選擇最痛苦的。”


    她這是……何必呢?


    “我吃!”


    沒有絲毫猶豫,王閆彪撲到籮筐前,抓起一個苦瓜就往嘴裏塞,然後不管嘴能不能跟上,他的手就一直沒停過。


    淚珠在他是眼睛裏滾動,然後順著他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一根、兩根、三根、、、九根、十根……


    看著籮筐裏的苦瓜一根根減少,看著王閆彪嘴角流下的混合了唾液的苦瓜汁,邊上的文太看著都快反胃了,問他不苦嗎?他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拚命的搖頭。


    最後,強烈的苦味刺激,他已經慢慢顯了形,變成了一頭虎麵虎爪人身的妖怪,但是他還是沒有停下。


    他是如此的傷心,好像把狂吃苦瓜當成一種傾訴一樣。


    這還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嗎?這一刻,他隻有一個身份——丈夫。


    苦瓜再苦,也沒有他心苦吧!


    這就是一個男人!


    不遠處,一個黑暗的角落裏,殷小狸再一次試圖用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此來掩蓋她的痛苦,她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她眼睛緊閉著,她不敢看拚命吃著苦瓜的丈夫,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製止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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