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折煞老奴了,照顧老爺是老奴分內之事”


    福全叔熟練的,給老爺換上新的被褥,再換上新的中衣,希望老爺能舒服一些。


    “福管家,府裏可曾有趙太師常喝的茶葉”


    衛錦明適當提了一句,前世趙太師雖然隻教過六皇子一年。


    但卻為他鋪平了以後的路,提供了許多的人脈資源。


    也是為數不多真心為六皇子打算的人了。


    “茶葉?老爺沒生病之前,新得了一款雀舌,說是高山之上摘得,一年僅產八兩,由北邊趙國上供給皇上,皇上看老爺總念叨旱年沒甚好茶,便把這雀舌賞給老爺”


    福全想了想,去書房找那茶葉。


    “奇怪,我記得之前放在這裏,怎麽沒了”


    福全把書房翻遍了,也沒找到那罐雀舌。


    “衛公子,是懷疑那罐茶有問題?”


    “我也隻是書中偶然所知,說是懸崖邊毒蛇窩邊生長著一顆蝙蝠草的樹,每年隻產出八兩新葉,和雀舌形狀差不多,滋味和茶很像”


    “但是人喝了不出七天,毒就會浸入髒腑,三個月內髒腑衰竭而死”


    衛錦明把他知道的都說了,本來今天陪六皇子來趙府,也是先找找那茶葉。


    他一個多月前醒來,那時候趙太師已經中毒兩月有餘,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且無藥可解。


    醒來便直奔雪山找火狐,和前世的軌跡一樣,先自救解毒。


    半個月前才堪堪全部解完毒,如今才回京城幾天。


    “那趙國竟如此惡毒,害我恩師!”


    陳豐新氣的滿臉通紅,卻又壓抑著自己,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老師說過,喜怒不行於色。


    “也許中途有人換過茶葉也不一定,等趙太師醒來再問也一樣”


    衛錦明隨意打量了一眼書房,沒什麽特別的。


    趙國比陳國弱小,而且還是盟國,沒什麽大的可能,會做這種事。


    尤其是今年還是災年,任何一個國家都為糧食發愁,百姓流民動蕩不安,流寇土匪日益增長。


    正常國家都是先安國,安撫百姓,而不是挑起戰爭。


    而且進貢去皇宮凡是入口的東西,都是經過嚴苛的關卡,去驗毒的。


    “對,還是恩師身體最重要,福叔,勞您費心照顧老師了,我們今天先回去了”


    陳豐新看了眼老師,便輕聲退出去。


    “恭送六皇子,衛公子”


    福全招來小廝送二位出去,自己守著老爺。


    待小廝回稟,已出門。福全氣勢一變,周身散發著冷意,


    “把府裏的人都叫過來”


    務必要把這內奸找出來,隻是負責打掃書房,三個月內和書房有接觸的家丁,每個人都單獨審問一遍。


    記錄每個人的說過的話,再相互驗證,隻是都沒有問題。一時陷入難解的僵局。


    顧菲菲想到自家恐怕真有問題,先是來信被截,兆吉寨大當家被殺,再是外公被下毒,什麽樣的仇要這樣報複。


    隻有先變強,才能不懼怕這些,才能找到幕後黑手。


    她有空間這些,隻是不能每次及時出現在家人身邊,想想都有點頭痛。


    暫時先不想這些了,等到了京城再說。


    洗了洗臉,便去吃早飯。


    今日的早餐格外豐盛,周姐起的比平時晚了一刻鍾,還是做了很多包子,花卷燒麥。


    糕點也撿樣式簡單的,用時短的,做了兩三樣。


    忙的在廚房一早上沒出來過,最後往顧菲菲的食盒,塞不下了才作罷。


    趙梨花沒有什麽胃口,默默看著顧菲菲吃完。


    直到顧成帶顧菲菲走出門很遠,還在門口踮腳翹首張望著,轉身哭成淚人,周姐在一旁安慰著。


    “菲菲,路上要乖一點,帶的這些吃食要和其他小孩子分享”


    “去了京城先去看望外公,再讓你福全叔送你去顧府”


    “把爹寫的信給你祖母,爹和娘寫的信要貼身裝好,知道嗎”


    顧成怕孩子太小,不懂為人處世的道理,念叨了到多,也不管顧菲菲能不能全部聽懂。


    顧菲菲一個勁的點頭,以前怎麽沒覺得顧成有話嘮的傾向,頭都點暈了。


    等到了城外,威武鏢局的人已經整裝完畢,看樣子就等顧菲菲了,


    “爹,你回去罷,他們都在等我呢”


    “不好意思,孩子第一次出遠門”


    顧成和鏢頭秦材打招呼,一點也不像,平時上衙門辦公的嚴肅模樣。


    儼然一個對出遠門的孩子,不放心的普通父親。


    “沒事,能理解,縣令請放心,小姐我秦某人定會安全護送到顧府”


    鏢頭客氣的說,長峰縣因為充足的米糧供應,最近餓死的人少,各行各業也起來了。


    也包括他們威武鏢行,一半都是縣令的功勞。


    隻要他們以後還在長峰縣混,縣令的麵子是怎麽都要給的。


    顧成把顧菲菲抱上馬車,鏢頭也把顧菲菲的東西提上馬車,整支隊伍才慢慢啟動了。


    看著顧成爹爹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看不見,顧菲菲才放下簾子。


    “你也是去京城?我叫真真,你叫什麽名字”


    馬車裏一個六七歲的雙馬尾辮的女孩,問著放下簾子的女孩,她長得真好看,白裏透紅的臉,烏黑的眼珠,紅紅的嘴唇,烏黑的發編成一個大辮子,穿著粉紅色的衣裙。


    秀氣中又有一股靈動。這就是奶奶說的仙子吧,隻有仙子才這麽好看。


    “對啊,我叫菲菲”


    顧菲菲笑笑,拿出食盒裏的糕點,分給同馬車裏的小女孩。


    “謝謝,我們剛吃過早飯”


    小女孩的是一個有些瘦的婦人,忙拒絕了顧菲菲的糕點,還順便把真真伸出去的手給拉回來。


    “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真真幫我吃一些吧”


    麵前的女孩,平平無奇的臉,甚至塌塌的鼻子上還有幾粒雀斑。


    卻有一雙杏仁大眼,別有一番純樸美麗,心生好感。


    “我還是不吃了,我娘不讓”真真嘟了嘟嘴。


    “我哪是不讓,早飯吃了恁多,再吃路上不好方便的,出門在外不好給人家添麻煩”


    女孩的娘也不生氣女兒揭穿她,戳了戳女兒的額頭說道。


    也就是點點而已,哪舍得用力。


    顧菲菲有點想趙梨花了,哎,這糕點吃的沒什麽滋味。


    索性趴著小睡一會,晚上還要去趙府。


    剛剛掀開簾子,前麵的隊伍至少有十人,後麵的隊伍也有十多人,難道這麽多人都用夢丸?


    萬一半夜有什麽事,遇上土匪偷襲,大家都熟睡了,醒不過來,豈不是害了他們。


    顧菲菲有些為難了。


    早知道讓趙德安和韓巴子,今天來接她就好了。


    說曹操曹操到。


    下響的時候,整個隊伍在一處陰涼處,稍作歇息。


    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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