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某某法某某章某某款,下麵我宣布原告勝訴。”


    “現在閉庭。”(敲擊法槌)


    離開法庭,玄夜白坐在法庭外走廊旁的椅子上久久不語。


    “嘖,這次的辯護又失敗了,下個月又要吃泡麵了,雖然我不討厭泡麵,但是天天吃也膩得慌。”說著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咳咳咳.......


    我記得我不會抽煙來著?那我的煙哪來的?哦,我的委托人給的,也是他的一片心意,雖然敗訴了。以後去監獄看看他吧。


    玄夜白想著,煙就捏在手裏,也沒掐掉。然後又葛優躺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然後三魂六魄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小夥子,煙灰掉到地上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能不能別給我們添加工作負擔?”保潔阿姨一邊掃地一邊對玄夜白說著。


    “啊,抱歉,剛才出神了,沒注意到,對不起。”玄夜白立馬把隻剩一點點火光的煙掐掉,就急忙忙地隨手扔到旁邊的一個垃圾桶裏,還來不及看是裝濕垃圾的還是裝幹垃圾的。然後灰溜溜地跑出了法院。


    “哎!你公文包沒拿!”


    可惜玄夜白已經跑遠了。


    開庭前還是晴空萬裏,現在怎麽烏雲密布了?這天說變就變,就跟對麵律師的辯護詞似得。原本被告就沒什麽錢賠,你的法律依據還改來改去的,說什麽用這條法律能更好地保障委托人的權益,還冠冕堂皇地美其名曰這是律師的義務,還不是因為用這條法律能賠更多的錢,然後你就能獲得更多的代理費嘛。還不是掉錢眼裏了,呸!玄夜白啐了一口。


    然後又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自己能力不行。想起自己還是大學的時候看得最喜歡的一部日劇叫李狗嗨(《legalhigh》)裏的男主角說過“正義是隨立場改變的,獲勝的才是正義。律師唯一的職責就是幫助委托人勝訴,別太自戀,我們不是神,隻是區區的律師,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雖然不能苟同,但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出來混這麽多年了,早就認清了律師的本質,也就是為了自己的委托費和對麵和自己一樣的人扯皮罷了。


    不多想了,還是趕緊回家吧。被淋濕了事小,生病了事大,我可不想再讓錢包額外“減肥”了,原本就挺“瘦”的。玄夜白這樣想著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了門。進門後他看著自己的蝸居,不禁又歎了歎氣。


    其實他的家對於他一個人來說雖然不算大,但是剛剛好能住。嗯,“一個人”剛剛好能住,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把鞋放進隻有一雙拖鞋和一雙運動鞋的鞋櫃,換上拖鞋,穿過客廳,客廳裏隻有幾張沙發和一張茶幾,連電視都沒有,因為用不上,畢竟宅男嘛,有電腦和手機就夠了。


    茶幾上擺著一套精美的茶具。茶盤整體為棋盤形呈木色,棋盤中央雕有龍鳳相繞的圓形圖案;兩邊各有一條五爪翔龍,龍鱗精致緊密,鬢毛飄而不纏,爪下踩著流雲,栩栩如生;盤上擺著一盞琉璃茶壺,旁的是印有青竹的蓋碗和幾個茶杯。


    那是玄夜白的師父送給他的大學畢業禮物,他還記得師父是這樣說的:想要在社會上混,人脈是很關鍵的,俗話說出門靠朋友嘛。這套茶具就送給你了,再送你一包好茶,嘖,便宜你了,這包茶我還沒怎麽品過呢。嘿嘿,送給你之前讓我再喝....不是,我最後教你一手茶藝,保證能讓你在不懂茶的人麵前裝逼,在懂的人麵前也能施展兩手,不掉麵子。第二天,師父就不知道去哪了.......


    想到這,玄夜白坐下來,按照師父教的過了一手,每次他泡茶都會做怎麽一遍,雖然每次隻有自己一個人燈下獨飲就是了,也辜負了師父的一番好意。雖然他喝了這麽多次,但還是品不出什麽門道來,但還是挺喜歡喝的,喝完後不知道是不是茶的作用還是休息好了,覺得自己精神好多了。


    收拾好茶具,玄夜白突然覺得自己的胃裏正在發生乾坤顛倒的巨變,該不會茶變質了吧?然後肚子發出了“咕”的聲音。


    .......


    原來是肚子餓了,虛驚一場。然後他就去拿了一杯泡麵,吃泡麵有一個好,那就是不用洗碗......但還是想吃一頓好的。既然想吃好的那就要努力工作咯。


    玄夜白吃完泡麵後回到臥室,坐在電腦桌前,看著桌子上一大堆的卷宗,都是一些和這件案子有關的證據,證詞之類的材料.......就一個小破案,居然要這麽多東西,這要浪費多少張紙。


    玄夜白心裏吐著嘈,又想起了一個成語叫執法如山,釋義是每一件案子的材料堆起來就像山一樣。


    而且這些材料還把玄夜白唯一的一個手辦給蓋住了,那個手辦是他省吃儉用才買的,大學畢業出來就幻想著能擁有宅男一麵牆......都過去四年了,萬裏長征隻走出了第一步......


    把材料收拾好之後,突然有一股神秘的東方力量讓他看到了他書架角落裏一本吃灰很久的書。


    他拿出書翻了翻,這是剛拜師那會師父送他的,還是精裝版,但是現在上麵很多自己的筆記已經開始模糊了,皺巴巴而又泛黃的紙張也能看出它經曆了多年風吹雨打,比如墊桌腳磨破了皮,吃泡麵的時候不小心粘上了醬料,還有翻頁的時候太著急不小心撕破了半張然後用透明膠粘起來卻不小心反了.......書裏還夾著張道家符籙。


    當初就不應該信那個糟老頭子的鬼話,說什麽看我年紀輕輕骨骼驚奇,要不要和他學修仙,說傳我他畢生功力與學識。當時才6歲多,不懂事,不過也無依無靠,是他讓玄夜白體會到了擁有父親的感覺。


    他供他上學,不過上學之餘要跟著他學。所以每次完成學校的作業後他還得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


    比如煉丹,但是每次練出來的丹藥玄夜白一顆都不敢吃。


    還有冥想,他總覺得自己是在發呆浪費時間。記得有一次師父還帶著他去瀑布底下打坐,就是電視裏演的那種。然後第二天玄夜白就發燒了一整天。


    不過師父教他的武術還很有用,實戰不敢說,但是強身健體啊,所以玄夜白從小到大也沒怎麽生病,工作之後也好好的。


    他還帶著他走遍全國,看遍祖國的名山大川,因為學這個要融入自然,比如說找一找龍脈和仙跡什麽的......不過仙跡沒找到,風景倒是看了不少。


    要不是因為這些,玄夜白估計自己能考上更好的大學,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師父這個因,他能上學這個果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所以玄夜白一直很感激他,但是大學畢業後師父就走了,因為他說玄夜白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臨走前他給了玄夜白一張保命神符(自稱),還賜玄夜白號,說什麽你姓玄夜名單一個白字,正合了仙家講究的陰陽相合之道,將來必有出息。靠!這不成陰陽人了?感激又沒了.......


    有四年沒碰過自己的真·專業了,玄夜白這樣想著。


    要不要用師父教的方法給自己方法預測預測?


    師父,我不當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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