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大統領忽然停頓。


    但見他一雙虎目也是迸發憤怒的神色,“我明白了,難怪賴無畏每次都能逃脫,原來圍剿前,都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此人……此人必是在吳家……亦或你李家,因為李塵就是這兩天和他們結下生死仇恨的!”


    七姑和李明聞聽,相視一眼,雖不大相信有人膽敢給賊寇通風報信,但對於李塵這兩天結仇的事卻親眼所見。


    隻是昨天大比上李剛假裝救援,實則想偷襲擊殺李塵,令二人心痛不已,那可是血脈至親啊。


    是的,雖然大多數人沒看清,然而一些明眼人卻看得出,憑借李剛的武功修為,絕不可能誤傷李塵,況且當時要是救援,應該是衝向司馬長青身前,抵擋劉俊雄,怎麽可以突刺司馬長青身後,目標直指李塵呢?


    要不是李塵反應及時一側身,一定會被穿心而過,橫死擂台。


    這仇恨,不是李塵主動結下的,是李剛心思惡毒,為了大比名次,亦或說根本就是害怕李塵修武速度太逆天!


    對於李府高層、其他兩大家族、那些武林人士而言,可以懷疑李塵是自小開始習武,但是李府年少一輩,卻不會懷疑,因為他們幾乎每日都看到李塵貪玩,要是習武,他們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好了。”大統領看到七姑和李明臉上顯現痛苦的神色,就一揮手歎道:“雖說這看起來有點匪夷所思,隻要你們出去闖蕩江湖,就一定會發現,在那些龐大家族,嫡係、庶出為了爭奪家產繼承權,哪一個不是掙得你死我活?尤其王朝、皇宮,更是上演一場場骨肉相殘。”


    “你們該清楚,李塵現在還是李府的少族長。”


    “但是。”


    大統領話音一轉,眉宇間閃過狠辣,“我觀那李剛雖然惡毒,可是年齡太小,不可能十幾年前沒出生就和賊人相勾結,現在同樣不可能,唯有的,就是吳家。”


    言罷,他就站起身,“我得趕去吳家搜查,估計賴無畏現在就躲藏在那裏。”


    待大統領離去,七姑和李明坐在床邊守候著李塵,兩人輪換著扶住李塵端坐姿勢,因為他後背也有傷口,不能躺在床上。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兩人越來越發現,李塵身上幾道巨大的傷口竟然奇異地在緩慢愈合。


    顯然,即便兩人沒出去闖蕩過江湖,也知道幾枚療丹和金瘡藥的功效,沒有幾天功夫,不可能愈合,然而事實就發生在他們倆眼前。


    又是過了一個多時辰,巨大傷口雖然還沒完全愈合,但李塵總算清醒過來,他虛弱地看了七姑和李明一眼,低聲道:“耽擱你們參悟武學了。”


    “說什麽呢?我是你姑姑。”七姑心疼,她摸了摸腰袋,發現裏麵還有一枚療丹,就趕緊掏出,扒掉外殼,遞給李塵,“你自己可以服用嗎?”


    “什麽意思?”李塵覺得這話怪怪的。


    果然,旁邊李明笑道:“你太走運了,我們十幾個堂兄弟,誰能讓七姑口度療丹?唯有你呀。”


    “我擦!”李塵聞聽不覺想抬手摸摸嘴,可惜身體虛弱,竟然抬不起,隻是他順口而出,“我……我的初吻沒了。”


    “沒你個大頭鬼。”七姑嬌笑,一粉指點在李塵腦門上,“小屁孩懂什麽初吻,我告訴你,之前你昏迷了,不口度,你根本吞咽不下去。”


    “謝謝七姑。”李塵言語間,臉色不覺發紅。其實也難怪他臉紅,七姑畢竟才十七八歲啊,正是豆蔻年華的少女。


    可惜李塵在她眼中,居然是個小屁孩。


    不過這也很好,雖然他不是這裏的李塵,但身體卻是,和七姑有著血脈至親!


    由於李塵手臂抬不起,七姑就直接將那枚療丹塞入他口中,不用口度。


    另外,李塵清醒,顯然就不需要他們倆扶著,自己盤腿而坐,勉強五心朝天,閉目運轉起小赤陽心法,開始自行修複傷勢。


    但二人依舊守候在這裏,直至天明。


    當早晨的陽光射過門外,李塵睜開眼睛,發現七姑和李明居然趴在床邊睡著了,他心頭不覺感慨:還是有親人好啊。


    這會兒老管家阿福才聞訊趕來,看到李塵紅光滿麵,身上除了血跡,居然沒什麽傷口,同樣也沒包紮,驚訝的一張老嘴變成o型。


    “什麽情況?難道一大早報信的城衛撒謊了?”老管家不可置信地盯著李塵看。


    李塵微笑,“沒事了阿福,我吃了七姑給我的幾枚療丹,基本痊愈。”


    “是嗎?”老管家依舊不信,而他們交談,也驚醒七姑和李明,七姑一驚醒,就嚷嚷:“今天大比你就不要去了,就算沒什麽名次,也有宗門世家要你。”


    李塵舒展下手臂,目光神采奕奕,“我今天不但要去,還要奪取大比第一,因為我要加入的是滄瀾劍派!”


    “我滴天,不……不行。”七姑嚇得連連擺手,“你傷勢未好,怎麽可以去大比?況且你和滄瀾劍派有間隙,他們怎麽可能要你?”


    旁邊李明睜開惺忪的眼睛,接過話茬:“就是,難道你忘了一月前惹惱柳劍那一幕了嗎?尤其是那呂浩小子。”


    說著,兩人忽然發現李塵身上巨大的幾道傷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粉嫩的皮膚。


    兩人不覺伸出手,點了點,不禁神色巨震。


    “別大驚小怪的。”李塵昂起頭,假裝傲然地說道:“我能被‘赤陽老兒’選作試驗品,修武天賦和體質,自然不是你們能想象的。走吧,不走就怕趕不上大比啦。”


    “等等。”李明驚喜地叫道,“你得換身衣服,我去拿。”


    說著,李明就跑出去自己房間拿衣服,由於李塵要換衣服,七姑和老管家也離開房間……


    ……


    雲城中心廣場,早就人頭攢動。


    倒是擂台周遭,卻是靜寂得很,因為他們在等人,準確地說,是等一個人,李明。因為一大早人們就聽說了,李塵昨夜遇刺,重傷昏迷,沒有十天半個月,隻怕連下床都很困難,怎麽可能來參加大比?


    然而僅是一會兒,眾人就目瞪口呆,尤其是幾大族長,還有李剛,望向遠處踏步而來的李塵,猶如望著一個怪物。


    原來大統領昨夜帶人去吳府搜查,導致吳府人人都知李塵重傷昏迷,今早吳家子弟一來廣場,就眉飛色舞地宣揚,該死的李塵再也無法參加大比啦。


    顯然,大統領並沒在吳府搜到“神斧”賴無畏,否則,吳家老嫗也不可能安生地坐在這裏。


    同樣,要是有人能細心觀察李剛,就會發現他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驚恐的神色,忽而,又是極其凶狠……


    倒是大統領望到活蹦亂跳的李塵,卻一點不意外,唯有暗歎:赤陽老兒的試驗品,果然非常人能比。


    當李塵和李明走到擂台西側,張禕和巴納克一臉擔心地盯著李塵,特別是前者,小聲地說:“嚇死我們了,我和巴納克還以為你不能來了,原來是謠言。”


    “不是謠言。”李塵沒隱瞞,直接說道:“的確有人想殺我,可是我命大,死不了,還能來參加武會。對了,七姑傳授給你們倆的武元心法和劍技,修煉的如何?”


    兩人一聽,就羞慚地低下頭,看來,兩人一晚上根本參悟不透。


    沒辦法,李塵隻能安慰他們倆,或許會碰上最弱的弟子呢?


    可惜擂台東側沒一個弱的,盡都是三大家族出類拔萃之輩,特別是李剛和劉俊雄,遠遠不是張禕和巴納克能力敵的,即便後者的箭術可以遠程攻擊。


    倒是巴納克對張禕說,要是等會兒他們倆對戰,一定讓張禕勝出,隻是張禕卻搖了搖頭,因為她明白,今天她來,僅是過過場。


    大統領看到十六個年少已經到齊,他清了清嗓子高喝:“我宣布大比第四關晉級開始,決出十強。”


    言語間,他揮揮手,很快,就有一個城衛抱著抽簽箱,讓擂台東西兩側的年少抽簽。


    不幸的是,張禕居然抽到了一號牌,李塵等人,則是靠後。


    李塵抬手拍拍她肩膀,鼓勵道:“不用擔心,隻要你發揮所長,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是!謝謝塵哥。”張禕神情不再唯唯諾諾,昂起了腦袋,粉手緊抓著腰間鐵劍,一步步登上擂台。反觀對方,則是一縱身,就飛掠至擂台之上。


    這是劉家的一名少年弟子,雖說相貌不算出眾,但其一身藍色緊身服,腰佩玉帶,劍柄上也鑲嵌了兩顆綠寶石,足以看出,他乃是劉府嫡係子弟,


    但見他悄然而立,傲然高叫:“你可記好了,今天擊敗你的是我劉俊利。”


    不想張禕卻燦爛一笑,“劉俊利?你以為擊敗我就很高傲嗎?要是對上塵哥哥你也這麽說,那才算男子漢,在我一個弱女子麵前,你抖什麽威風?我呸!”


    “氣死我了!”劉俊利聞聽火冒三丈,而目中的厲色,也愈發傲然與蔑視,“我可不是劉俊如那貨可以比擬的,要是給我遇上李塵那小子,哼哼,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一劍就可削飛他的腦袋。”


    然而張禕一邊抽劍,一邊依舊燦爛地笑:“太可惜了。”


    “什麽?”


    “其實你不用練武的,去坊間說書一定大賣!”


    “找死!”劉俊利怒氣縱橫,惡向膽邊生,他抽出腰間青鋼玄鐵劍,以目不暇接的速度,悍然刺向張禕粉嫩的脖子……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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