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狂劍再狂,也不能因此怒而劍劈夏字號豪華套間。


    競拍,全憑自願,沒人強迫他。


    無奈之下,他唯有派遣親傳弟子薄雄澤立即趕回宗門,匯報掌門,金幣不夠……


    這會兒下麵所謂的“驚天劍法殘卷”,剛被一個美少女用一玉盤捧出,還沒讓得妖豔女子介紹,嗡嗡的一片就開始喝聲不止。


    “我出一百萬!”


    “去你麽的,一百萬還想來競拍最後一件壓軸的,你麽的沒告訴你,你長著一顆白癡的腦袋嗎?”


    “別扯了,已經加到二百萬啦,我……我特麽地不活了,二……二百零一萬!”


    “擦,我加一千枚金幣!”


    “臥槽,你也好意思加一千枚金幣,現在哪個不是是至少一萬、一萬地加?”


    “你……你加啊?”


    “麽比的,老子沒金幣了,幹啥?瞪我幹啥呀?我無法競拍,難道說話也不行嗎?”


    嗡嗡地,什麽聲音都有,什麽粗俗的話也是層出不窮,讓得李塵也不得不歎服,這些家夥,平時大多自詡為俠義之輩,而且還都大多為年長之輩,不也是滿嘴噴糞嗎?


    倒是二樓雅間、三樓豪華套間還顯得比較平靜,旁觀著,亦或說還沒等到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拍賣台上。


    妖豔的紅勁裝女子怔怔地發呆,她還沒介紹呢,怎麽就嗷嗷直叫了?


    這會兒紅袍總管事從後麵急匆匆地跑出來,登上拍賣台,揮舞著手,高聲喝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別胡亂競拍價了,這件壓軸的驚天劍法殘卷不是這麽競拍的。”


    不是這麽競拍的,難道說不要金幣?


    很快,嗡嗡一片就變得靜悄悄。


    但見紅袍總管事一拱手,高叫:“這部驚天劍法殘卷,在‘洪福’拍賣行總部早已存放多年,多年以來,‘快劍’童布髯、‘八旋斬’任晨玄兩位高手一直參悟,均參悟不得,太過玄奧。”


    “尤為怪異的,一旦參悟,就會陷入玄而又玄的狀態,甚至於會走火入魔,要不是兩位高手武元修為高深,還真不會清醒過來。”


    “大家知道,陷入玄而又玄的狀態,乃是我輩武者奢望追求的一種頓悟,然而要是這種頓悟讓得你一直無法清醒過來,那麽結果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精力耗盡而亡!”


    “所以老朽提醒諸位,競拍前,得掂量掂量自己,自己是否有資格參悟,不是你有海量金幣就可以的。”


    “另外,‘洪福’拍賣行總部兩位高手之所以降臨我們獅州城,也想就此機會見識一下,是否有人能當場參悟一二,要是能參悟一二,略有心得,二位高手願意承擔一半的競拍價!”


    “我現在宣布,這部驚天劍法殘卷起拍價一千萬枚金幣,競拍價前十名者,均可獲得一次參悟機會,參悟期間,不管你是否參悟到一點心得,都不得超過十個呼吸時間。”


    這話音剛落,黑壓壓一片還都沒喊價,就有人呲之以鼻地怒道:“紅老鬼,你玩我們是吧?十個呼吸,一眨眼功夫,給誰也無法參悟到什麽呀?”


    可惜這道怒聲,卻讓得紅袍總管事鄙夷得很,但見他厲聲高喝:


    “我是不知道是否能參悟一二,總之我一大早試過了,就那麽十個呼吸時間,就讓我幾乎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渾身脫力,要是再繼續下去,哼哼,我就會在那玄而又玄的狀態中不知不覺地死去!”


    這話說的,讓得黑壓壓一片江湖人無不動容。


    紅袍總管事是沒“快劍”童布髯那麽深厚的武元修為,但也是一名武林高手,以他一名武林高手境的修為,也就至多能堅持十個呼吸,更不要說一般的江湖人了。


    同樣,二樓雅間、三樓春、夏、秋、冬豪華套間的主人同樣動容,尤其李塵,病怏怏的人皮麵具上的一雙眸子,射出一道精光。


    他,對此殘卷,勢在必得……


    ……


    就在此時,拍賣台上,倏地就顯現兩道灰袍虛影,繼而凝實,赫然是不少人見過的“快劍”童布髯,至於另一個老者,如果猜測不錯,一定就是“八旋斬”任晨玄。


    傳聞,這兩個高絕的武林高手,雖然同在蒙郡城“洪福”拍賣行總部,也都添為八大郡域十大高手之一,可他們倆向來水火不容。


    今早從他們座下弟子之間的態度,就可窺見一斑。


    但見他們倆一經現身,就爭相不讓地幾乎同時散發狂暴的氣勢,要不是坐在前兩排的幾乎全是武林高手,隻怕整片黑壓壓的,都會被無形氣勢吹飛!


    當然,他們的目標還不是正前方,赫然是直指三樓春字號豪華包間。


    旋即,三樓春字號豪華包間就響起一道狂野的聲音,“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徒弟不是我門下弟子的對手,你,你們,同樣也不是我的對手!”


    伴隨著這道狂野的聲音,兩道如若實質般的恐怖劍氣,自上而下,倏忽而至降臨到童布髯和任晨玄兩人頭頂。


    由於兩人根本想不到狂劍會驟然出手,倉促之下,唯有狼狽地躲開,電光火石之間,兩道恐怖劍氣沒入堅硬的拍賣台地麵。


    這讓得所有看到的人,均索然動容,更震撼不已。


    顯然,那並不是什麽劍氣,而是將氣勢參悟到一種高深境界,繼而掌控,可以像武元那樣隨意凝聚成各種形狀奇襲來敵,達到摧毀對方意誌、心神的目的。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這個道理。


    幾乎被弄得灰頭土臉的兩大高手,童布髯和任晨玄,反而異口同聲地哈哈大笑:“賢侄好高的修武天賦,不愧是名震江湖的狂劍,看來,你與你師父霍一劍相比,已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哼!”


    三樓傳下狂劍的冷哼,“別扯上我師尊,我師尊和你們也沒那麽深的交情,錯過今日,我狂劍必將親臨蒙郡城,向二位發起挑戰,以報今日藐視我滄瀾劍派之仇!”


    這道冷哼,直接讓得大殿內瞬息瘋狂。


    狂劍太狂!


    太狂了!


    僅是因為童布髯和任晨玄兩人將氣勢直指三樓春字號豪華套間,狂劍就當這是對他宗門的藐視,更即刻發起挑戰。


    要知道童布髯和任晨玄兩人可是享譽八大郡域江湖已久的十大高手之二啊,那是和狂劍師父霍一劍齊名的存在。


    狂劍雖然剛剛貌似占據上風,但沒人會為認為狂劍能戰勝童布髯和任晨玄兩人的中任何一個。


    然,不管如何,這絕對是轟動江湖的一件大事,尤為在如今大片江湖腥風血雨已起的時候,獅州江湖需要有這麽一個人站出來,以震聲威!


    旋即,拍賣大殿內,狂呼聲絡繹不絕:


    “狂劍狂!”


    “狂劍狂!”


    “狂劍狂……”


    就連李塵也不得不震驚,這位師叔真的夠狂,居然敢挑戰和掌門霍一劍齊名的童布髯和任晨玄兩人。


    李塵把狂劍當做師叔看待,並不是他在宗門有了什麽和狂劍一樣輩分的師父,僅是以宗門一名普通弟子身份敬重他。


    “好!”


    “我接受你的挑戰!”


    “快劍”童布髯和“八旋斬”任晨玄兩人臉色鐵青地異口同聲道。


    紅袍總管事擔心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上升到拍賣行和滄瀾劍派對立的高度,趕緊轉移話題和稀泥:


    “諸位,我們拍賣行總部兩大高手降臨現場,僅為證明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希望在座的在競拍之前慎之又慎,現在,我宣布拍賣開始,起拍價為一千萬枚金幣,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十萬枚金幣!”


    他這轉移話題和稀泥,讓得幾乎所有人都不爽,就像是剛剛熱情高漲,欲破蒼穹,卻被人猛地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不僅濕呱呱地,還猛地打個寒顫。


    可不,大家想起來了,這部驚天劍法殘卷可不是那麽好參悟的,不小心會丟小小命。


    李塵是不怕丟掉小命,卻是滿腔的憤懣無處可泄,因為他出局了。


    沒什麽,連起拍價的金幣都不足夠,他不自動出局又能怎樣?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想著,怎麽可以把至尊貴賓卡裏的金幣轉出來,悄悄地帶回敗劍峰……


    ……


    下方,十幾個勢力,亦或獨行俠已經為所謂的驚天劍法殘缺競爭的不可開交,哪怕沒金幣參與,也大都瘋狂地盯著,瘋狂地豎起耳朵聽著。


    不過,有些人奇怪了。


    三樓,春字號和夏字號豪華套間之內的主人怎麽沒見動靜了?


    前者,大家已經知道,是代表滄瀾劍派的“追風三絕劍”之一狂劍,後者,到現在也不知身份,僅是仰望到他數度走出忽又回去。


    不由得,這些人開始蔑視,白天時候不是很牛逼嗎?像個土豪似得一揮手,來個一錘定音,然而真正關鍵時刻,最後一搏之時,沒了脾氣。


    估摸著不單單是金幣不足,或許修武天賦極差,差到連去參悟“驚天劍法殘卷”十個呼吸時間都沒膽量。


    要不是因摸不清對方身份,這些蔑視之的江湖人,恨不得掠上三樓護欄,一把抓下那家夥戴在頭上的黑鬥笠,瞧一瞧下麵究竟是一張什麽樣的臉。


    倒是現在的歐陽世家幾個老家夥頓時興奮起來,可惡的莫名高手,你不是能白天華日之下明搶嗎?那你現在搶啊?


    尤為讓得他們忽然、終於有了獅州江湖第二大勢力的顏麵的,幾個老家夥自己的金幣,湊一湊,再加上歐陽雪等其他弟子貢獻出的一些金幣。


    居然也能勉強參與“驚天劍法殘卷”的競拍……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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