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人沒發現逃遁之人的身影,不僅丟了老臉,更是氣急敗壞。


    哪有心情和這些老家夥訴說什麽?


    訴說憑借納蘭府兩尊天階星字號大能,居然連一個自稱“小爺”的小輩也沒能擊殺,反而讓之溜之大吉?


    這不啻是惡狠狠地自扇耳光!


    但外麵懸浮半空的數個金袍人卻不知,反而是來自皇宮聖元院的六長老必須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因為他是奉大帝之命前來詢問。


    同樣,莫世家的老太爺莫睚,也很想知道,不是因為和納蘭世家是親家的關係,而是有著深深的懷疑。


    不僅是他們兩,其他金袍人也看出端倪了,納蘭府兩個老太爺一定是追什麽人追丟了,可是能從兩尊天階星字號大能手中全身而退的,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但見懸浮半空的皇宮聖元院六長老一揮手,下麵就奔來幾個鷹城衛,仰望著相互補充細說,將剛剛聽聞的一字不落地細說一遍。


    數個金袍人聞聽,也都不覺大駭。


    看樣子,來人不但是個少年,還傷了納蘭府不少嫡傳精英弟子,此少年貌似和納蘭府的天之驕女納蘭明月有關係。


    有關係的是那個叫“玉和哥”的人。


    查!


    速查!


    必須查出這個叫“玉和哥”的是何許人也,因為他很有可能與那獨腳邪人有關係。


    沒錯的,能從兩大天階星字號大能手中全身而退的,唯有那個外來者獨腳邪人。


    縱觀整個皇城,根本就沒一個妖孽年少,會如此駭人聽聞。


    可惜,關於這個獨腳邪人,並沒多少信息,僅是聶神捕一口斷言,覆滅“北虎威鷹城衛營”,救走樊家堡堡主的,是來自北疆冰原大陸烏龍教的獨腳邪人。


    由此,線索隱隱地指向樊家堡堡主,可是關於樊家堡堡主,他們知之甚祥,不可能是納蘭明月口中的“玉和哥”


    一時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皇宮聖元院的六長老望了望燈火通明的納蘭府一眼,怒喝:“既然你不說,等我從大帝那兒請來帝旨,你必須老老實實交代。”


    言罷,他閃身離去。


    莫睚望了望,沒說什麽,帶著滿腔的懷疑,回轉莫世家。


    至於其他金袍人,既沒有皇宮聖元院的六長老那樣的身份,也沒與納蘭世家有著親家的關係,倒是笑嗬嗬地相互一拱手,紛紛一閃即逝。


    現場留下的,是街道上議論紛紛的行人,大都在猜測那個“小爺”是誰,根本就沒人將他視作獨腳邪人。


    怎麽可能是獨腳邪人?獨腳邪人太邪惡,更青麵獠牙。


    是的,之前那道怒衝蒼穹的聲音,再對照天之驕女納蘭明月的話,卻是說明,此人與納蘭世家有仇,是夜闖納蘭府精準地報仇來的,可謂不懼身死,壯哉。


    納蘭府兩個堂堂的老太爺,居然卑鄙無恥地偷襲,實在令人汗顏,尤為不恥。


    這些紛紛議論,越傳越遠,漸漸地傳到喜客來客棧……


    ……


    喜客來客棧地下一間密室。


    李塵臉色蒼白的閉目盤腿而坐,原來他雖然全身而退,可是在那一瞬間,依舊被氣勢恢宏的掌風波及到。


    要不是他瘋狂運轉獨特武元,並將“風起雲落”輕功身法施展至極致,隻怕今晚小命不保。


    坐在李塵對麵的是海堂主,他擔憂地看著李塵,生怕李塵會像上一次那樣,一旦昏迷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不一會兒,外麵躡手躡腳地進來一個執法堂弟子,對海堂主附耳輕語,說了一番話,聽得海堂主一張老臉,變幻不停……


    看樣子,李塵不但夜闖納蘭府,還鬧得納蘭府雞犬不寧。


    尤其對照李世家外山三長老的話,海堂主已經確定李塵的準確身份,他是來自關外雲城李家,他之所以擁有一身妖孽的修武天賦,不是因為他爹李玉和,是因為他的娘親納蘭明月。


    可是既然有這層關係,幹嘛去大鬧納蘭府呢?還差一點把小命丟了。


    在海堂主眼中,李玉和身份低微,不管是被暴打,還是被鷹城衛抓入水牢,都是小事,李塵要是能借著與納蘭明月的母子關係,攀上納蘭世家,那絕對是天上掉餡餅。


    沒錯,一邊是超級勢力赤陽門,一邊是古老世家納蘭世家,哼哼,行走江湖,可謂橫著走,沒人敢惹。


    可惜他不是李塵,李塵自有自己的思維判斷。


    海堂主揮揮手,讓那執法堂弟子輕輕地離去,不過就在此時,臉色蒼白的李塵睜開了眼。


    “外麵有什麽傳聞?”他問。


    執法堂弟子完全改了白天的平視態度,恭敬地拱手道:“有人認為你是那覆滅‘北虎威鷹城衛營’,救走樊家堡堡主的獨腳邪人,也有人認為你根本不是,把你當做不懼身死夜闖納蘭府報仇雪恨的英雄豪傑。”


    李塵又問:“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嗎?”


    執法堂弟子恭敬地拱手道:“據聞此事不僅驚動了其他七個古老世家,還驚動了皇宮,每一方都去一個金袍老者,那個場麵可謂壯觀,不知道多少年了,皇城中從來沒一起現身過這麽多金袍老者懸浮半空。”


    “懸浮半空?”李塵疑惑,“不是說皇城中不許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嗎?怎麽容許懸浮半空的?”


    執法堂弟恭敬地答道:“皇城中的確有這條規矩,自從一千多年前開朝那會兒,就定下了這條規矩,不過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金袍人。”


    “金袍人?”李塵聽了,愈發疑惑,因為他遁走之時,根本來不及看看納蘭府兩個老者長的什麽樣,當時猛地一感到死神降臨般地心悸,唯有瘋狂逃遁。


    執法堂弟子恭敬地答道:“所謂金袍人,就是穿著金袍的天階星字號頂尖大能,隻要踏足天階七星大能,就可稱之,從而也就可以在皇城中飛簷走壁、乃至半空、天空疾掠而過。”


    李塵沉思片刻,問:“還有其他事嗎?”


    執法堂弟子恭敬道:“有,本來白天大搜查,到了晚上就結束的,可是剛剛,不僅偵騎營的人又開始大搜查,就連皇宮裏的親皇衛也派出來了,隨同的,竟然有不少紫袍老者、兩三個金袍老者。”


    “外麵整個皇城,簡直如臨大敵!”


    “據聞,他們要搜查的是一個獨腳的少年,也正因為是獨腳,所以此人的輕功身法天下無雙,可以從納蘭府兩個天階星字號頂尖大能手中全身而退。”


    說著,那個執法堂弟子還悄悄地瞄了一眼李塵的雙腿,看看他是否是有一條腿是假的。


    可是,從他感應中看來,李塵的兩條腿完好。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海堂主忽然道:“你出去打探一下,今晚是否開城門,要是開的話,我們連夜回宗門。”


    “我心裏總有不妙的感覺,隻怕等下去,遲則生變。”


    “是。”執法堂弟子拱手道,旋即,離去……


    ……


    等他離去後,李塵才說:“海堂主,你認為我們離開皇城就安全了嗎?”


    “你想說什麽?”海堂主問。


    李塵道:“君不聞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要是此時我們離開,一定引起他們懷疑。”


    “正確的做法,是快想辦法把我爹偽裝成赤陽門弟子,我嘛,倒是沒什麽可怕的,反正前天他們認識我。”


    可是海堂主卻歎道:“不行啊,李塵你不知道,這座喜客來客棧,哪怕最普通的小夥計,都修煉了宗門的小赤陽心法,何況你爹那個歲數,少說也該修煉了玄階四五品的赤陽心法。”


    “這個你不需擔心。”


    “麽?”


    “我爹修煉了大半天的赤陽心法,應該擁有了一點赤陽武元。”


    “麽?你……你說什麽,你說你爹修煉了赤陽心法?今天上午才開始修煉的?”聞言,海堂主神色大變,駭然問道。


    李塵搖了搖頭道:“海堂主你不用那麽吃驚,我僅是將赤陽心法第一重任督二脈小周天微循環親自傳授給爹,至於後麵的,還需我……”


    “等等。”海堂主打斷李塵的話,問道:“你說的可是正宗的天階極品赤陽心法?第一重他參悟透了?也能修煉了?”


    李塵微笑,“是的,有什麽不對嗎?赤陽心法是我自己得到,和宗門沒半點關係,我想傳授給誰,就傳授給誰。”


    然則海堂主根本就不是關心這個,他站起來就離開這間密室,轉而悄悄進入另一間密室。


    那裏,原本虛弱的李玉和,現在已然不再虛弱,不但不虛弱,渾身上下還隱隱地散發著武元波動。


    作為赤陽門執法堂海堂主,可以清晰地感應到,那正是正宗的赤陽武元波動!


    雖然這正宗的赤陽武元波動不那麽強烈,可是卻深深地震撼了海堂主,因為赤陽門眾所周知,能修煉成功正宗赤陽心法的,唯有三個人。


    一個是太上長老“赤陽女俠”楊碧玥,一個精武殿殿主馬鳴,一個是代門主洪金筌,可如今就在眼前,又一個修煉成功了。


    海堂主轉身而走,來到之前的密室,一雙老眼惡狠狠地盯著李塵……


    ……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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