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煌一口氣喊完這個套廣告詞後,便看見淡淡的時空漣漪擴散開來,向著虛空蔓延而去。


    如無意外,那個剛穿越回去的自己,現在應該去書店看書,然後看到曆史書上出現菩提老祖的記載了。


    “果然,曆史篡改事件,是我幹的。”


    雖有猜測,但墨煌真的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自己遭遇的事情,是自己布置的,自己所做之事,對自己來說,既是因,也是果,而在因果閉合後,卻是無因無果。


    這樣的自己,到底是超脫在了時光與因果之外,還是成為了時光與因果的一部分呢?


    墨煌驟然浮現出了這般哲學思辨,但卻沒有深究下去,因為秦始皇那一雙蘊含無上強者之威的眸子,已經凝視著他。


    靠近神兵大秦世界線的時候,墨煌已和秦始皇說搭過話,雖然沒什麽營養,但卻表明了立場,留下了溝通的餘地,秦始皇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隻是冷冷說道:


    “你們兩個從未來逆伐而來之人,皆是藏頭露尾,不露真容,難不成這是未來的傳統不成?”


    墨煌拱手為禮,坦然而道:“陛下你還真說對了,在未來,我們都習慣藏頭露尾,隱藏真麵目,通過互聯網與別人交流,而我菩提老祖作為未來頂尖強者,自當如此,所以我用馬賽克把自己的臉徹底ps掉了,成為了古往今來第一神秘人,沒有人知道我的真麵目,因為我現在壓根沒有真麵目可言。”


    雖然不知道互聯網以及ps是啥,但看著墨煌這般坦然,甚至是坦蕩到理所當然的語氣,也讓秦始皇產生了也許未來的時代,民風民俗就是如此特殊,強者都是沒臉見人,以藏頭露尾為榮的感覺。


    不過,秦始皇腦補了一會,也沒腦補出畫麵來,但他也不在意這些,充滿強者威壓的眸子凝視著墨煌,宛如惡龍無情俯瞰著自己的獵物。


    “朕有許多事情想問你,希望你可以詳說。”


    作為千古一帝,文治武功皆卓越,但那隻是他的功勳,從沒有人說過秦始皇性格很好,作風很親民很溫和,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稱孤道寡之人,一如現在,若是墨煌要是敢說個不字,估摸秦始皇一拳就會轟過來。


    墨煌也很有興趣和秦始皇聊聊,便笑道:“陛下有所請,我自是沒問題,不過,還請高抬貴手,暫緩處置蚩尤廟,因為其中緣由很深。”


    秦始皇有著非常顯著的強者矜持,或者說是強者專屬的傲慢,他自信一切皆在控製之中,根本不在乎敵人早一點死或者晚一點死,所以他不屑補刀,一拳正麵轟敗薑太祝後,便沒有在出手,所以,薑太祝還沒有死。


    秦始皇掃了一下跌落在地的薑太祝,眼神異常冷淡,然後淡淡的說道:“若是你的說辭能夠打動朕,這也無妨。”


    看到秦始皇的神情,墨煌對這個神兵世界線的秦始皇,有了幾分認識。


    之前爭鬥之時,秦始皇雖然不好說到底拿出了多少實力出來,但看向薑太祝的眼神,也有三分認真,還是把薑太祝當對手看的,但當他親手敗下薑太祝後,再看薑太祝的眼神,根本沒有一絲溫度,猶如看路邊的草木砂石一樣。


    失敗者,在他的眼中,一點價值都沒有,甚至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但此刻,身體都被轟到少了半邊的薑太祝,卻緩緩掙紮著站了起來,猩紅的漣漪已經徹底潰散,隻剩下絲絲縷縷,勉強治愈著薑太祝的身體。


    秦始皇的那驚世一拳,殺力無匹,玄妙無匹,攻擊的不僅僅是薑太祝這個現實載體,更是透過載體,直接轟擊到附身於他身上的煉獄菩提,甚至追溯到一個更玄妙的層麵,擊潰了那從未來衍生而來的抑製力。


    源自於未來的抑製力已經徹底潰散,此刻依附在薑太祝身上的煉獄菩提,也從那身不由己的極端怨怒中清醒了過來。


    “世界老母給我的人設,也算是無敵流的設定,這種毫無還手能力,被人摁在地上瘋狂摩擦的感覺,還真是新奇而有趣的體驗啊,不過,也真是難受啊!”


    雖然方才煉獄菩提也是不受自控,但爭鬥時的記憶他還是有的,因為這實在是慘烈到難以忘懷。


    然後,他抬頭,凝視著立於天穹的秦始皇。


    這種被打敗後,被敵人居高臨下,用看路邊雜草的眼神俯瞰著,自然不是一種好受的事情,但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戲謔而嘲弄的笑著。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理解墨煌之前到底想要告訴他什麽了,而後,他抬頭凝視著秦始皇,大喝道:


    “嬴政老兒,你休要猖狂,他日我必會回來,找你報今日之辱的!”


    秦始皇雖有些困惑於煉獄菩提這未來之人,為何如此憎恨自己,但他也沒有在意太多,他橫掃六國,殺伐無算,留下的血債數之不盡,又何曾懼怕這些,所以,他隻是低著頭,冷冷的俯瞰著,甚至不屑回答敗者的吆喝。


    撂下這反派退場前最常見的言辭後,煉獄菩提再也支撐不住了,卻在此時,時空修正漣漪席卷而來,但這一次,卻沒有抑製力漣漪前來抗衡,而與此同時,墨煌的身體周圍蕩漾起時空修正漣漪。


    墨煌見狀,再度拱手為禮:“陛下,原本我還想和你秉燭夜談的,不過,為了貫徹神秘人的身份,我現在要神秘的失蹤一下,好讓後世史學家在我的經曆中增添一個後無蹤,疑隕的神秘記錄,所以,等我回來再聊吧!”


    秦始皇怎麽可能讓墨煌神秘失蹤,眸子一凝,喧囂的金色光焰怒綻,想要擒下墨煌,但墨煌的身體迅速虛化,金色光焰透體而過,卻是沒有任何作用,最終,墨煌憑空消失不見,而此刻,薑太祝也徹底倒下,附身於他的煉獄菩提也徹底消失不見。


    對別人來說,墨煌是憑空消失,但對墨煌來說,他隻是站在原地,然後周圍的景物便迅速遠去,猶如時光倒流一般,眨眼間,他已經脫離了神兵大秦的世界線,回到了盤絲洞中,不隻是他,而煉獄菩提也回到盤絲洞中。


    源自於世界老母的時空修正漣漪,猶如潮水般推動著整個盤絲洞,穿行於時間線中,向著未來的現代接近。


    失去了猩紅抑製力漣漪的幫助,在時空修正漣漪的作用下,煉獄菩提動彈不得,身體驟然模糊,一分為二,化作代表蛇性,以及代表人性的一麵。


    在兩人最初的爭鬥中,墨煌就是以絕世刀法,斬開了煉獄菩提,讓其一分為二,而後墨煌本來是要將煉獄菩提的蛇性徹底封印在人軀中,以此將極樂禍蛇封印起來。


    但至高古神從未來降下抑製力,極度無恥的重訂了這個結果,讓墨煌的想法落空了,而眼下那極度無恥的抑製力已經被秦始皇擊潰,現在已是世界老母的主場,自是能夠將這個結果重新修正回來。


    看著猶如待宰羔羊一樣動彈不得的煉獄菩提,墨煌含笑問著:“癡兒,在你被我封印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麵對這般秦始皇這般威震古今的絕世強者,你可曾通過與他的戰鬥,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生命的答案?”


    象征人之一麵的煉獄菩提眼神空洞,神情麻木,不懂回答,而象征蛇性一麵的煉獄菩提卻露出戲謔的嘲弄笑容:


    “你這家夥也是神經病,你要讓我用戰鬥來尋求生命意義,從而感化我,也拜托你找個合適的對手,我都被秦始皇徹底打懵了,腦子持續一片空白,哪有時間想東西,除了傷痛,哪來的收獲!”


    墨煌聞言,隻是一笑:


    “癡兒,看來你依舊太過冥頑不靈了,放心,等你被封印起來後,我會好好的疼愛你的了,不過,我也有一個疑惑不得解,希望你告訴我,至高古神對秦始皇有什麽仇什麽怨,怎麽一感應到秦始皇,就如此暴走?”


    蛇之煉獄菩提嘴角依舊掛著戲謔的嘲弄笑容:“拜托,我隻是一個使徒而已,而且剛誕生不久,怎麽會知道這些,隱藏在幕後的神秘頂頭上司突然借我身體去發泄怒火,我也很無奈啊。”


    墨煌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蛇之煉獄菩提:“你真不知道?若你什麽都不知道,拜托你告訴我,那個立於秦朝的另一個你,是什麽情況?若非受到另一個你的幹擾,你難以以完全之姿降臨秦朝,隻能被迫附身於完全不配合你,同步率與相性都很差的薑太祝身上,你可不一定會敗的那麽慘,而你最後放狠話放的那麽有恃無恐,隻怕你也察覺到了一些事情吧。”


    墨煌曾穿越到三月之前,見到過了另一個自己,那時,墨煌試圖接近過去的自己,立刻身體模糊,宛如觸犯了某種時空禁忌,迫不得已之下,隻能轉換為混亂之子的形態避開禁忌。


    所以,帶著煉獄菩提穿越到秦朝時,看到他那種狀態,墨煌立刻就知道,在秦朝,還有另一個煉獄菩提的存在。


    蛇之煉獄菩提驟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不好意思,這是禁止敘說的事項呢,若是說出來,我會很麻煩的,幸好,時間也到了!”


    言罷,蛇之煉獄菩提身上,再度蕩漾出一股猩紅的漣漪,這猩紅抑製力漣漪雖淡,也很弱,可能是最後殘留,但於此刻綻放,還是締造了一些效果,將時空修正漣漪的壓製撕裂出了一個裂縫。


    盤絲洞正在不斷往未來航行而去,途徑漫長的時光節點,而經過宋朝的某個時間節點時,一個虛幻而微弱的聲音驟然在這個時間節點中傳來:


    “侍奉蚩尤上帝的天界眾神啊,回應信眾的呼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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