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警局。


    一警員看著推開門匆匆離去的背影,問一旁的同事:“又是那個老人?”


    同事點了點頭:“嗯。”


    “這兩天好像來得特別頻繁。”


    “不過今天他倒是沒多問什麽。”同事靠著椅子上,麵露疑惑,“說了個村子的名字就直接離開了。”


    “或許是想起來了吧。”


    ……


    街道上。


    拾荒老人雙手緊緊地拽著袋子,低著頭,雙眼一陣迷茫。


    腦海中,持續閃過一個個場景。


    那個村子,通道,石雕……


    殘缺的記憶漸漸組成了一副完整的脈絡,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老人心中的驚恐已經無以複加,但一想到那件事,悔恨又占據了他的內心。


    “嘿!走路不長眼啊!”


    路人的聲音驚動了他。


    老人抬起頭,路人見他赤紅的雙眼,瞬間一愣,心裏咯噔一下,抱怨了一聲就快速離開了此地。


    老人不再理會周圍的人,他匆匆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片即將拆遷的城中村內,這裏租金便宜,因此吸引了一大批打工的人。


    “咯吱!”


    昏暗的房屋中,擺滿了無數的塑料瓶,層層疊加如同一堵牆壁。


    紙殼組成的床鋪在角落靜靜地待著,老人放下手中的袋子,雙手顫巍巍地從垃圾堆中翻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


    此時,他的眼中已經一片死寂。


    “哢哢……哢哢……”


    盒子因為長時間未經使用,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


    片刻後,老人從裏麵拿出了一個上麵布滿了裂痕的老舊錢包。


    皺褶的雙手撫摸著皮質的表層,遲疑了一下,他翻開了錢包。


    刹那間。


    腦海中猛地翻起了驚濤駭浪。


    “轟”的一聲驚雷響起,那遺忘的記憶開始如海水般洶湧襲來。


    遺忘的一切衝擊著他的大腦,瞳孔中,驚愕,恐懼,內疚各種情緒不斷轉換。


    蒼老的麵容極度扭曲,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


    老人呆滯在原地,耳邊突兀地響起了一個聲音。


    “爸!”


    視野中。


    屋外的光亮照進了灰暗的屋子。


    老人眯著眼,恍惚之間,看見了一個穿著裙子的人影。


    她正在靠近,老人看清對方的樣貌之後,渾身猛地入墜冰窖,雙眼中忽的升起了強烈的瘋狂。


    “啪!”


    盒子中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錢包散開,一張照片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漸漸,屋內響起了進食的吧唧聲。


    ……


    “哈……”


    異調局辦公室內,一人伸了個懶腰。


    周圍的同事哈切連天,他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揉了揉眼睛,再次喝了一口早已涼掉的咖啡。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骨頭“哢哢”作響,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


    “找到線索了嗎?”同事走過來問道。


    “沒有,時間過了太久,相關的資料也少,最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哪個張建華的行蹤,話說他的家人找得如何?”


    同事搖了搖頭:“隻找到了他的妻女,在魔都,已經再婚了,也把張建華忘了,不過從昨天開始,她們好像也在漸漸想起來。另外她們在魔都的事好像是張建華安排的,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一開始就讓妻女遠離了自己。“


    “那他之後去了哪裏?”


    “那件吃人案在檔案紀錄的時間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而那之前範圍就大了,完全無法確定具體的位置,張建華不是官方的人,因此行動也沒有上報。”


    看著整理出來的資料,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準備繼續翻查文件,一則消息打斷了他們。


    “城內發生吃人案!”


    幾個字,直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


    屋子外。


    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周圍的租客們都好奇的張望著,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裏平時雖然亂了點,但除了小偷小摸之外,從未出現過什麽大案子。


    今天這裏來了這麽多人,將狹窄的道路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出行都得換一條路,看樣子事情還不小。


    “那裏住的是誰?”


    “好像是個拾荒的老頭。”


    “死了?”


    “估計是吧,之前一聲驚叫你沒聽見嗎?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報警的人也看不見了。”


    “不會是命案吧?”


    “誰會去對付一個老頭?”


    這人聳了聳肩,然後疑惑道:“怎麽今天感覺陰冷陰冷的。”


    “你這是心理作用吧,我感覺差不多。”


    “真的挺冷的,不看了,心裏瘮得慌。”


    看不到東西,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漸漸散去。


    屋內。


    眾人皺著眉頭,捂著嘴氣都不敢出一個。


    入眼所見,狹小的屋子中,滿是鮮血。


    整個空間就像是被血漫過了似的,通紅一片,血腥味刺激著大腦,胃裏一陣翻騰。


    “你說……他是自殺的?”有人詫異道。


    “想想這是一件異常事件,就很正常了。”


    “是挺正常的!”


    雖然如此說,但還是很不可思議。


    地麵上。


    一顆神情猙獰的頭顱麵對著眾人。


    雙眼中的嗜血渴望永久地凝固在了臉上,嘴角的血肉透露著一絲瘋狂。


    這個人把自己吃了。


    從腳開始,然後是腰部,手臂,最後隻剩下一個頭顱。


    瘋狂到自己都吃,眾人無法想象那是一副怎樣的畫麵。


    有人走到血漬之中,拿起了一個錢包。


    打開擦了擦,一張兩人合照進入眼簾。


    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的女生。


    幾十年前的照片都已經泛黃,頗有曆史的味道。


    這時,有人匆匆趕來。


    “找到老人的信息了。”


    “趙德懷,1955年生人,五年前來到烈陽市,之前一直沒有固定住所,暫時無法確定他的行蹤,在今天之前,他去警局報了幾次案,說是要找自己的女兒,但根據民警之前的紀錄,他沒有女兒,不過這和事實相違背。”


    “他有女兒,出生在啼羊村,而這個村子,在今天之前無人知曉,也沒有任何紀錄,就和那個檔案一樣,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他是當時那個案件中的一員,至少應該接觸過當時的異常。”


    有人問道:“所以……這個啼羊村在哪裏?”


    眾人眼中一亮。


    線索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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