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澗一口氣將心理的不忿吼了出來,吼完,見秦楚臉上湧出受傷自責的表情,他又後悔了。


    他比誰都清楚,當年那件事他哥是多麽的含冤。


    ,!。?“哥...”秦澗像小時候一樣,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秦楚的外套,使勁地拽了拽,試圖得到他哥的原諒,“哥,我也不是真的怪你,我就是...”


    “是哥對不住你。”秦楚打斷他的話,“你不用道歉,是我對不起你。”當秦楚發現秦澗對墨亦辰的那份心思後,他就對這個傻小子產生了愧疚之感。


    “如果不是因為哥,你跟墨亦辰那小子,也不會鬧得這樣僵。”


    真聽到秦楚道歉,秦澗有些無措。“哥你別說了,我其實真不怪你,我誰都不怪的,我隻是...怪我自己沒膽子。”他回國這段時間,也與墨亦辰見過幾麵,但墨亦辰總拿他當陌生人,看見了,就當沒看見,秦澗也很氣餒。


    他這次都為救墨亦辰受傷了,也不見墨亦辰來探望下,秦澗這顆心,就更加寒涼了。


    秦楚在他病床邊坐下,感慨道:“咱倆兄弟上輩子,一定是挖了那倆姐弟的墳。”所以這輩子,他們活該被他們虐。


    就在這時,經紀人突然給秦澗打了個電話。


    秦澗接聽電話後,直接按了擴音,也不怕他哥聽到。


    “什麽事,張哥。”


    “塵澗,墨亦辰跟他經紀人來了。”


    秦澗猛地睜大眼睛,追問道:“他們到哪裏了?”


    “在一樓。”


    秦澗趕緊掛了電話,仰頭問他哥:“哥,我胡茬明顯不?你幫我看看廁所有沒有刮胡刀,我可不能用這幅邋遢樣子見人。”


    秦楚看著秦澗慌亂的樣子,覺得這一幕真是熟悉的可怕。


    就在幾個月前,他也曾在陶醫生的麵前,露出過同樣的驚慌模樣。


    秦楚用一句話熄滅秦澗的熱情——


    “你這麽在意外貌做什麽,他要真在意你的外貌,早跟你走到一塊了。”


    喜歡你,你滿臉麻斑點他也覺得那是特色。不喜歡你,你迷人的丹鳳眼人家也隻會當成眯眯眼。


    秦澗:“...”


    他指著大門口,說:“哥,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秦楚還真的起身就走了,省得等會兒墨亦辰看到他在這裏,那秦澗昨天才使出的一番苦肉計,隻怕又會付諸東流。


    秦楚前腳剛走,後腳墨亦辰便到了。


    蘭姐一直跟在墨亦辰身後,到了病房門口,她非常識趣的站在門外,讓墨亦辰一個人進屋。


    墨亦辰拎著一個水果籃,大大方方走進病房內。


    他今天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羽絨服,用帽子蓋住腦袋,俊美的一張臉則被口罩遮住。


    秦澗控製好表情,不敢讓墨亦辰發現他的欣喜如狂。


    他剛要開口跟墨亦辰打招呼,墨亦辰就先開口了。他說:“秦先生,昨天多謝你的搭救,昨晚一直在忙,今天才得空過來看望你。”


    將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墨亦辰盯著秦澗頭頂那圈白色紗布望了會兒,才說:“秦先生,讓你受苦了,真是對不住。”


    他左一句秦先生,又一句秦先生,聽得秦澗心酸。


    秦澗心裏酸的能直接煮酸菜魚。


    “咱倆都老朋友了,別這麽見外。”秦澗試圖與他打感情牌。


    墨亦辰不為所動,他道:“秦先生不要這樣說,你說的那些,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墨亦辰一臉淡然,他道:“我早就記不太清了。”


    秦澗神色趨於僵硬。


    “小辰,你真要跟我劃清界限麽?咱倆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墨亦辰自認為他說的那些話還算漂亮,奈何秦澗得寸進尺想要更多。秦楚橫在他們兩人中間,他們就永遠不可能重歸於好。


    “塵澗。”墨亦辰叫了秦澗的藝名,在他當練習生的時候,墨亦辰一直這樣叫他,也一度認為塵澗就是他的真名。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塵澗並非他的本名,他叫秦澗,是他最痛恨的那個男人的親弟弟!


    秦澗眼神微深,盯著墨亦辰,不敢眨眼。


    墨亦辰告訴他:“你哥哥侵犯了我姐姐,我姐姐又因為他患了抑鬱症跳海離世,你一邊跟我稱兄道弟,一邊隱瞞我你是秦家人的真實身份。”


    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幅度,墨亦辰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問墨亦辰:“你哪裏來的臉,要我和你繼續做兄弟?”


    “咱倆中間隔的是一條人命!”


    墨亦辰指了指那個水果籃,又道:“老實說,今天來看望你也不是我的本意。蘭姐說你是國際影星,你為我受傷,我不來看你,就是落了你的麵子。我這才來看你的。”


    “至於兄弟...”墨亦辰冷笑,“我不配跟你做兄弟。”


    他是一刻也不願在這裏多呆,丟下狠話,往秦澗心窩子上麵插了幾把刀子,墨奕辰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見墨亦辰出來,蘭姐趕緊走過來,言簡意賅地問了句:“怎麽樣,塵澗說什麽呢?”


    “他說救我是條件反射,他說他為人善良愛行善事,讓我們不必把這件事掛在心上。”墨亦辰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蘭姐還當他是說真的。


    蘭姐心裏還想:這塵澗還挺不要臉,沒見過自己誇自己是好人愛行善事的。


    秦澗聽到病房外沒了動靜,眼裏的光芒慢慢地淡了下去。


    不一會兒,經紀人張哥回來了。


    “墨亦辰來了沒呆多久吧,就走了?這人,也不太厚道啊。”張哥並不清楚秦澗與墨亦辰的那些過往,還當他二人不熟悉,他這樣說墨亦辰,也是情有可原。


    說完,他見秦澗像是在出神,便覺得奇怪,“你在想什麽?”


    秦澗說:“別那樣說他,他挺好的,是我不對。”


    張哥:“...”


    “你這話說的,就跟維護你老婆一樣。”張哥還真的去買了一份早餐,都挺清淡,他將早餐放在小桌上,問秦澗:“吃點麽?”


    秦澗一臉憂愁,他搖搖頭,說:“心疼,吃不下。”


    張哥:“...”


    外界都以為國際影星塵澗是個高冷嚴肅的男人,畢竟他身高氣場都挺強,隻有跟了秦澗多年的張哥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個中二病晚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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