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溫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灰白黯淡。


    “你們套我話。”布朗溫很快便冷靜下來,也明白發生了什麽。這群狡猾的黃皮猴子故意給他下套,刺激得他神誌不清衝動之下承認了罪行。


    “狡猾!”


    “卑鄙!”


    秦·狡猾·卑鄙·楚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忽然將身上西裝的扣子解開,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迅速飛出一腳,直接踢到布朗溫的臉上。


    布朗溫也沒有防備,被踹了一腳,當場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他腦袋砸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但這比不上他臉蛋上的痛。“你敢打我!”布朗溫被母親打怕了,他平生最恨有人對他動手,布朗溫掙紮著要爬起來反抗,他還沒站穩,秦楚第二腳又跟著踢了過來。


    這一下,正中胸腔!


    布朗溫身體呈直線朝後撞去,背部用力地撞在審訊室的牆上。


    夜歸來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一屋子的人,就看著秦楚發恨。


    秦楚收回踢出去的那條腿,嫌棄厭惡地掃了眼跪在牆邊表情痛苦的男人,不屑地說:“打你這種人,動手我都嫌髒。”他掏出西裝口袋裏麵的手帕,又抬起腿,低著頭,認認真真地擦起自己的鞋底來。


    夜歸來一等人:“...”


    擦幹淨腳底,將手帕丟進垃圾桶,秦楚對琉璃說:“琉璃,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理,把他的同僚都給我審出來。”他回頭看了眼表情不服輸的布朗溫,又叮囑琉璃:“注意了,不許他咬舌自盡。”


    想到這個人犯下的那些罪孽,秦楚覺得隻是這樣簡單的審訊,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忽然又說:“對待這種狡猾的狐狸,我建議咱們可以用水滴酷刑。”


    布朗溫一愣,眼裏閃過一抹陰毒。


    好狠的男人,竟是不肯給他一個痛快!


    雖然他並不清楚水滴酷刑究竟是怎樣一種酷刑,但看秦楚那表情,就知道這酷刑絕對讓人不好受。


    夜歸來親自護送秦楚離開,兩人站在路邊,夜歸來問他:“需要我陪你去醫院麽?”


    秦楚垂眸看著地上的青草,搖了搖頭,“不用,從布朗溫嘴裏把話撬出來,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陶如墨,秦楚心裏一陣難受。


    “我先走了,我放心不下她。”


    “好。”


    夜歸來目送秦楚離開後,這才折身回了審訊室。


    他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布朗溫被安置在一張簡陋的單人床上,他整個人被繩子綁著,與單人床捆在一起。他的頭被固定不動,在他頭頂上方則懸著一個桶,那桶底部有一個小漏洞,一滴一滴的水從小漏洞裏麵滴出來,正好滴在布朗溫的眉心。


    而他的嘴裏,被塞了一顆小球。


    滴水酷刑,被譽為商朝第二酷刑,它並不血腥殘忍,但它能讓人心煩意亂,能擊垮人的心理城牆。


    夜歸來朝琉璃一挑眉,“這得滴到什麽時候?”


    琉璃頭也不抬地說:“老大當年嚐試過這種酷刑,他那樣的人,沒堅持到三天便繳械投降了。至於布朗溫...”


    琉璃口氣輕蔑地說:“最多兩天。”


    琉璃拿起東西,叫tony和夜歸來一起離開。


    整個審訊室,頓時變得漆黑一片,大門被關上,外麵的動靜布朗溫統統聽不見,他像是被與世隔離,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獨立的空間裏。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接連不斷的水漬,不間斷地敲打著他的眉心。一開始,他根本不覺得這是一種懲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心變得冰涼,每一滴水滴在冰冷的眉心,都像是冰錐往他眉心肉裏鑽進去一毫米...


    漸漸地,布朗溫開始心煩意亂,開始胡思亂想,他焦慮不安而又害怕恐懼。


    母親、初戀女友,在他的腦子裏不停的講話。


    那些恐怖的直播畫麵,在他腦海裏跟放電影一樣,不停地回放。以前每一次,布朗溫看到那些視頻,看到那些人被折磨殘忍,興奮的連血液都在發抖。


    可現在,他卻怕得發抖。


    因為那些死去的人好像又都活了過來,他們掙紮著朝他靠近,找他索命...


    而秦楚回到醫院裏的時候,陶如墨難得睡著了,秦楚知道她現在傷口很痛,能睡著實屬不易。他不敢驚醒她,隻在她病床旁坐了兩個鍾頭,等天大亮,就又去調查案情了。


    秦楚再次回到醫院,天都黑了。


    他先在門口跟龍舞問了陶如墨的情況,得知陶如墨下午才醒,醒來後也沒怎麽說話,但精神還算不錯,秦楚這三放心。


    這次,他一走進並非,就看到陶如墨醒了。


    秦楚進入病房,看見了床上的陶如墨。她睜著眸子,呆呆地注視著某一處,眼睛是紅的。


    秦楚看見了,心裏頓時一疼。“墨墨。”秦楚輕輕地出聲,打斷陶如墨的沉思。


    陶如墨眼珠微轉,她微微扭頭,看見了秦楚。


    秦楚見她朝自己看了過來,這才趕緊大步走進病房內,他彎下腰來,在她耳旁輕語問道:“你怎麽哭了,是不是背上太疼了?”


    陶如墨隻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秦楚又以為她是在擔心背部的傷勢,便又說:“你背上傷得有些重,肉都看得到了,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康複。康複之後,你的後背會留疤,不過你放心,現在的祛疤技術很好,我會為你治好你背上的疤痕。”


    “如果疤痕手術也無法去掉,需要皮膚移植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把我的皮膚移植給你。”秦楚拉過小凳子坐下,他握住陶如墨的手,無所謂地說:“我一個大男人,不穿露背裙,也不穿透明襯衫,醜點就醜點,沒事。”


    想到陶如墨那片白皙玉背,秦楚心裏鈍痛。“墨墨,別擔心,你會一直漂漂亮亮的。”


    陶如墨聽著秦楚的絮絮叨叨,漸漸地,眼睛越來越紅。到最後,她竟是哭了,也沒有聲音,就是那種無聲地哭。


    見狀,秦楚徹底慌神了。


    “墨墨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的太厲害了?你跟我說啊,你別憋著,你這樣我心裏沒底。”秦楚最怕陶如墨哭,她一哭啊,他就六神無主兵荒馬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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